“我今晚要去办一件事,明日宴会可能不在。”陆尘温声道,“你一个人可以么?”那么大的场面,他有些担心宋凝应付不来。但宋凝毫不拖泥带水:“可以。”宋凝虽然需要陆尘的帮助,但每一个正面战场,她都没有退缩过。她很清楚,她自己的仇,她要亲手去报。“将军回来了?”远远的,秋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她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陆尘一来,她就去放风。宋凝抬眼看陆尘,也看不到他怎么动作,人就已经不见了。宋凝这才揉揉僵硬的脸,陆瑾之回来了,她又要做好表情来应付他了。
陆尘嘴边浮起一丝笑容,婆家也不要,娘家也不要,盟友也不讨好。
原以为她不过是被人算计,心中一点孤愤,延续不了多长时间,但现在看她,却发现她原本就是个坚韧的姑娘。
真奇怪,分明同在陆府三年,他从前居然从未注意过宋凝。
“我今晚要去办一件事,明日宴会可能不在。”陆尘温声道,“你一个人可以么?”
那么大的场面,他有些担心宋凝应付不来。
但宋凝毫不拖泥带水:“可以。”
宋凝虽然需要陆尘的帮助,但每一个正面战场,她都没有退缩过。
她很清楚,她自己的仇,她要亲手去报。
“将军回来了?”远远的,秋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她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陆尘一来,她就去放风。
宋凝抬眼看陆尘,也看不到他怎么动作,人就已经不见了。
宋凝这才揉揉僵硬的脸,陆瑾之回来了,她又要做好表情来应付他了。
“在做什么?”陆瑾之脸上带笑,看到在桌上写字的宋凝,忍不住凑过来。
有一张名单是已经写好的,陆瑾之拿起来看,上面漂亮的簪花小楷让人眼前一亮。
这样的字,苏听雨是写不出来的,她连自己的名字如何写,都是他教的。
他一边这样想着,回过神来时,宋凝已经将自己借到银子,买了什么东西安置了什么花厅,全都娓娓道来。
最后宋凝问道:“夫君觉得如何?”
陆瑾之道:“你定就好。”
平心而论,宋凝这样的大家闺秀做起主母来没有任何疏漏。
她是最适合管家的人,要是苏听雨来了,这些东西她可做不来。
要不,以后等苏听雨成了他妻子,他可以让宋凝做妾,替他继续管家。
她那么爱自己,想必也是愿意的。
至于宋家愿不愿意,现在宋凝没了嫁妆,宋家不会太在意她。
只要涉及让宋凝犯下一些“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些年辛苦你了,原本以为我回来能好些,谁知道……”陆瑾之语调里带了些愧疚。
“夫妻本是同林鸟,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宋凝弯起嘴角,脸上满是心甘情愿。
“对了,笙笙的手如何了?可需要我再请些大夫给她看看?如今账上也有了些银子。”
“不必了,她不是习武的料,既然我回来了,她以后也不会上战场。”陆瑾之听说账上有了银子,当即来了精神,“我近日跟人往来,也需要些银子。”
与其给陆笙笙,不如给他。
苏听雨那边还等着他付客栈的费用呢,他要是不给,也太丢脸了。
宋凝看着满脸真诚和歉意的陆瑾之,只觉得心头泛着冷。
上辈子也是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要不是她清楚知道苏听雨的存在,还以为他真会用银子去跟朝臣往来,以为他全心全意为了他们的未来。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拿了不少嫁妆去补贴陆瑾之。
宋凝压着心头的恶心,温声道:“我从账上支五百两银子给你,夫君可觉得够?”
“够了。”陆瑾之也知道家里不景气,当然是宴请朝臣,让他在朝中的人脉顺一点更重要。
至于苏听雨那边,五百两银子够她住上好几个月了。
“凝儿……”陆瑾之又想去拉宋凝的手。
宋凝顺势将另一张名单拿给他看:“夫君看看,可还缺了谁?”
陆瑾之又一次没抓到她的手,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要不是宋凝看他的眼神还是深情,他都要怀疑宋凝是不是故意的。
“你定就好,你在这些事情上,向来是没有疏漏的。”
宋凝与他周旋,心中的恶心都要压抑不住:“有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或许不会来,但总要将帖子和例礼送过去,以表将军府的心意。”
陆瑾之累了,他不愿再讨论这些事情:“我还有同僚要去应付,先出门了,府中就辛苦你了。”
宋凝点点头。
陆瑾之出门前要伸手抱抱她,她实在无法拒绝得太过明显,只得任由他来抱自己。
可就在陆瑾之的手要碰到她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有些事想问一问大哥。”陆尘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的看向陆瑾之。
宋凝松一口气,幸好陆尘来了。
随即,她又轻轻皱起眉头,陆尘不会……是专门替他解围的吧?
“我有别的事情,没空跟你聊。”陆瑾之脸上的表情明显沉下来,摆出了一副兄长教训弟弟的样子,“你不是去征兵处报了名?既然要上战场,就该努力练习功夫,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瑾之说着,就要走出房门。
陆尘没动,陆瑾之只能绕过去,却在擦肩而过时听到陆尘的话:“该不会以为,你在东境战场做的那些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吧?”
陆瑾之心中一揪,回过头来眉头紧皱:“你胡说什么?”
陆尘看也没看他一眼:“看在我们同为陆家人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御前陈情,或许你还有一条生路。”
“你是被什么人蛊惑了吗?你还小,别听风就是雨。谢家的事,自有陛下定夺。”陆瑾之慌乱的回他一句,脚下不停,转身就走。
陆尘冷笑一声。
望着这一幕,宋凝才仿佛忽然被提醒,陆尘还小。
陆瑾之上战场时,他不过才十三岁。
如今,也不过才十六。
比自己还小两岁呢。
这样一个小孩子,面对母家滔天之祸,能扛到现在,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