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湘尾音拖长，似笑非笑，却没有戳穿。佟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脑海里思考着该送沈昼点儿啥，才能让他原谅自己。他如今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缺。直到年会结束，她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索性暂时作罢。……第二天是年假的第一天，佟窈还是起了个大早，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逛了好一圈后才拎着给家人带的大包小包礼物从里面出来。回家前路过公司楼下，她停下车，拿起被特意放在副驾驶的袋子，进了电梯。电梯到经过二十四楼，直上二十六层。
依旧是佟窈。
【十三幺】：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年后开工我重新请你吃饭吧。
【十三幺】：这次保证不爽约！
沈昼指腹轻轻摩挲着酒杯，看着消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哥，还玩儿啥手机啊，来喝酒！”
他旁边一个平日大大咧咧的手下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作势要和他碰杯。
沈昼飞快敲击了几下输入法键盘，而后按灭了手机屏幕。
另一边佟窈等了半晌，终于看到熟悉的对话框闪了一下。
【神舟】：不用。
完了，
真生气了。
佟窈泄气地趴在桌上，面对一桌子吃的却毫无食欲。
片刻后，她重新振作起来，扭头看正往自己嘴里塞草莓的关湘。
关湘被她突然打鸡血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带着手抖了一下，没吃完的半颗草莓掉在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惋惜，就听见身边的人虚心求问：“我不小心放了朋友鸽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一下？”
“送个礼物道个歉呗。”关湘显然不能对她的绝望感同身受。
却从她的焦灼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凑过来问，“男的女的？”
“女的！”佟窈脱口而出，大抵是心虚，下意识说了谎。
“哦～”
关湘尾音拖长，似笑非笑，却没有戳穿。
佟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脑海里思考着该送沈昼点儿啥，才能让他原谅自己。
他如今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缺。
直到年会结束，她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索性暂时作罢。
……
第二天是年假的第一天，佟窈还是起了个大早，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逛了好一圈后才拎着给家人带的大包小包礼物从里面出来。
回家前路过公司楼下，她停下车，拿起被特意放在副驾驶的袋子，进了电梯。
电梯到经过二十四楼，直上二十六层。
她记得关湘昨天说过，像二十六楼这种游戏行业公司都很卷的，基本上要年前两天才会放假。
一下电梯，果不其然，二十六楼公司门大敞着。
佟窈压低帽檐，做贼似的看了一眼门口，见没人注意到她，顿时松了口气。三两步走到前台，把东西交给前台小姑娘，如同秘密行动接头般压低嗓音：
“请帮我把这个交给沈总，谢谢。”
前台小姑娘勾着脑袋想要看清她的样子，接着看见不远处逐渐走来的老板，扬声喊了句：“沈总，有人找你！”
佟窈如临大敌，丢下东西落荒而逃。
沈昼走到时，恰好能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很眼熟。
他移开视线，问前台：“谁啊？”
前台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儿像上回来找您签字的那个策划。”
果然。
他抬了抬下巴：“她拿来的？”
小姑娘点点头，把东西递给他：“说是让我转交给您。”
沈昼接过，目光落在上面的某大牌logo上。腹诽了一句无事献殷勤，拎着东西转身回了工位。
他打开礼盒，映入眼帘的是条暗红色领带，上面有金线织成的暗纹，整体简约又贵气。
佟窈在商场看到的时候，一眼就想到了沈昼。脑补了一下他戴上了样子，应该很合适，便没怎么犹豫让导购包了起来。
她宛如做完一桩大事般，深藏功与名，驱车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再看到沈昼的消息时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甚至连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她回了一个谄媚的笑脸表情，像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离过年还有几天，佟窈都瘫在家里混吃等死。期间舒女士也催过几次让她去相亲，但每次都被她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直到除夕夜前两天，姑姑一家把自己的好大儿丢到了佟窈家里，夫妻俩出去旅游过年了。
刚被舒女士从床上薅起来的佟窈，头发凌乱，穿着一身幼稚的睡衣，和旁边站着高二少年面面相觑。
佟窈扯了扯嘴角，冲谢琰露出一个假笑：“早上好。”
谢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表姐，已经下午两点了。”
佟窈：“……”
自打回家以后，她的作息就已经乱到把上午从人生中删除了。
“我住哪儿？”谢琰问。
佟窈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厨房觅食，听他这么说，头也不回的指了下二楼的一排客房，“你自己选一个吧，等下我让你舅妈给你找一套新的床上用品。”
“谢谢。”谢琰说罢，背着书包转身上楼了。
隐约能听到门外送完自己父母回来的舅妈在教育表姐：
“你看看你整天不修边幅地待在家里，让亲戚看了笑话吧？”
“哎呀~不会的。”佟窈冲着舒女士撒娇，“小姑肯定理解我。”
谢琰心道她当然理解你，因为她平时在家也这样。
“妈妈~你今天不是约了唐阿姨他们打牌嘛？快去吧，马上都迟到了。”
说着，佟窈拿下门口挂着的其中一个包包递给舒女士，半推半搡地把人送走了。
舒女士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叮嘱她：“你别忘了你小姑说的，帮你表弟补习功课啊。”
“知道了知道了。”佟窈答应的飞快，还不忘冲她摆摆手，“妈妈再见，祝你赌神附体。早点儿回来哦，爱你。”
说完迅速关上了大门。
楼上的谢琰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一边和游戏搭子吐槽自己的父母为了过二人世界有多离谱。
听见楼道传来脚步声时，他还不忘在对话框里打字吐槽：坏了，冲我来的。
果不其然，消息刚发出去，佟窈就已经倚在门口了。
她眯着眼，见谢琰坐在书桌前，真题卷下面压着手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挂羊头卖狗肉呢？”
谢琰：“……”
谢琰撇了一下嘴，“这叫劳逸结合。”
佟窈漫不经心地走到他旁边的床上坐下，“听你妈说你最近成绩下降了，怎么？有心事？”
“没有。”谢琰大咧咧坐在凳子上，姿态散漫，语调中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傲气，“是题太简单了，我懒得写。”
话音刚落，他的QQ特别关心提示音响了一声。谢琰的眼神迅速瞄了一眼手机，又飞快收回视线，当做无事发生。
只不过，他这点儿小动作自然是没能瞒过佟窈，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心底浮现一个猜测：
“小屁孩儿，你该不会是早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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