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事儿了，您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号人。”尽管他当时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恶劣，但佟窈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很轻的，难以忽视的……怨恨。“再看收费了。”佟窈意识回神，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马瞟向别处。沈昼扭头看着她：“别演，很假。”佟窈：“……”她破罐子破摔地再次转头，四目相对。看两眼怎么了，他又不会少块肉。她像是忽然找到心里支点了一般，看得越发起劲了，就这么和他大眼瞪小眼。沈昼率先反应过来这种干瞪眼的行为有点儿幼稚，他不紧不慢扭过头：
佟窈呆呆地眨了眨眼，余光里的烟花仍在绽放，她的视线却被另一道风景吸引。
沈昼今天穿了深色大衣，周围的热闹仿佛成了他出场的陪衬。
佟窈舔了下唇，脑海里忽然蹦出来前两天二刷的韩剧氛围感男主。
许涣也注意到了他，习惯性崩了句脏话出来，“卧槽，沈昼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阮慈也顾不上凹造型了，扭头看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
许涣抬手握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是，你小子怎么偷偷摸摸跑乾宁来也不告诉我们？”
沈昼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解释了一句：“今天刚到。”
“我记得你不是云京人吗？”
说着，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故意坏笑着给沈昼挖坑，“我来乾宁是回丈母娘家，你是什么？”
沈昼轻嗤一声，语气有点儿欠揍：“嗯，看儿子。”
“沈昼你大爷！”许涣反应过来，张牙舞爪跑过去想对好兄弟进行一下友好问候。
胳膊快要勒上沈昼的脖子时，许涣这才发现一个脑袋躲在他兄弟背后悄悄探出头。
是个女孩，穿的毛茸茸的，看上去手感很好。年龄比谢琰小一点。
沈昼把她推出来，语气懒散：“我妹妹，乐颜。大过年的非要出来看烟花，烦得不行。”
闻言，乐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脸上仿佛写着“哥哥，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
也不知道是谁大过年的瘫在家里玩手机，怎么喊都不愿意出去玩。她都要放弃了，却看见这人刷到条朋友圈后，忽然鬼上身了似的，一手拿起衣服，一手拎小鸡似的带着她出门了。
但到底是顾忌着这么多人在，乐颜还是没拆这个便宜哥哥的台。
她有些拘谨地给大家打招呼：“哥哥姐姐们好。”
许涣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刚想继续追问，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手隔着帽子揉了下女孩的脑袋：“妹妹好。”
阮慈看着他俩，又看了看佟窈，干脆道：“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玩儿吧。”
沈昼没什么拒绝的理由，由着许涣和阮慈带着乐颜去玩。
佟窈注意到小姑娘有点儿不自在，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网瘾少年。
养弟千日，用弟一时：“谢琰，你去陪乐颜玩儿会儿。”
谢琰不大耐烦地收起手机：“我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有什么好玩儿的。”
佟窈不语，只一味看着他，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对峙几秒后，谢琰率先投降。慢吞吞走到不远处那个正在选烟花款式的女孩身边。
佟窈和沈昼两人并肩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画面还挺温馨的。有点像童话故事书里的插画。
她没忍偷偷瞄了沈昼一眼，他安静的站着，路灯下照得他侧脸的线条愈发凌厉，目光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沈昼有个妹妹这件事，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同母异父的妹妹。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沈奶奶时候的事情。那是她第一次窥见沈昼孤傲清冷下的另一面。
那会儿沈奶奶说起沈昼的母亲丢下他跑了的时候，眼底满是对孙子的心疼。她当时被老人家的情绪感染，也没忍住眼眶发酸。
本想移开视线调节一下，却不小心对上了沈昼那双漆黑的瞳孔。几分钟后，她听见他懒洋洋的声音：
“多久的事儿了，您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号人。”
尽管他当时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恶劣，但佟窈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很轻的，难以忽视的……怨恨。
“再看收费了。”
佟窈意识回神，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马瞟向别处。
沈昼扭头看着她：“别演，很假。”
佟窈：“……”
她破罐子破摔地再次转头，四目相对。
看两眼怎么了，他又不会少块肉。
她像是忽然找到心里支点了一般，看得越发起劲了，就这么和他大眼瞪小眼。
沈昼率先反应过来这种干瞪眼的行为有点儿幼稚，他不紧不慢扭过头：
“你看起来有话想说。”
佟窈动了下唇，刚准备说话，就听见他近乎冷漠地声飘过来：
“不管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
佟窈：“……”
佟窈有点儿无语，觉得他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再怎么说他们前不久可是刚合作完了一个项目。
想到这儿，她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
哦，对了，她前段时间才得罪过他。
佟窈可太清楚这人有多记仇了。
她泄气地抿了下唇，不再试图跟沈昼套近乎，考虑着要不要加入那四位烟花组。
谁知她还没考虑出个结果，就看见其中三个人跑了回来，留谢琰一个人在原地。
她懵懵地看着阮慈。
“还有一分钟就到点儿了，让我们在烟花里迎接新年的到来吧！”阮慈拍着双手解释，“老板说这个烟花特别好看，我特意让许涣留到最后的。”
佟窈点点头，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巴前，冲着那边点火的少年喊道：“谢琰，注意安全。”
男生没搭理她，从容地点完引线，小跑了两步，回到铁轨上，站在最左边乐颜的身边。
“砰——”一声巨响，绚烂的烟火再次点燃天空。
六个脑袋齐仰着看向天空，烟花的色彩照在每个人脸上，耀眼又明媚。
0点一到，许涣迫不及待扭头想跟阮慈说新年快乐，却发现她老婆早就跟别人抱在一起了。
阮慈情绪高涨，抱着佟窈：“佟佟宝贝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
“你也是，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佟窈笑着拍拍她的后背，还不忘照顾着她的肚子，生怕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许涣摸了摸鼻子，有点儿插不进她们姐妹的二人世界。他换了个目标，直接去找沈昼：“沈昼，新年快乐，咱俩抱一个。”
沈昼嫌弃地躲开，笑骂道：“有点儿恶心，死远点。”
谢琰看着打闹地这两对，嘴上默默吐槽了一句“幼稚”，舒展的眉眼却也昭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他笑着转头，刚想看看别处的烟花，蓦地眼睛对上了另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面还倒映着烟花，让人理所当然地被吸引。
“谢琰哥哥，新年快乐！”女孩的眼睛弯月牙状，盛满笑意，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不掺杂丝毫杂质。
谢琰诡异地红了耳朵，撇过头小声回了一句：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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