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唱了，我让你们别唱了！”池照野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猛地拍开卓玛手上的铃铛，绝望至极。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命翻着身上的口袋。“对了，你不是要钱吗？给你，全都给你！”池照野眼眶发红翻出黑卡和钱，带着魔怔的神色不停追问永远无法回应的白玛洛桑。“只要你睁开眼睛看一眼，或者骂我一句都行，什么都行，你理理我好不好？好不好啊洛桑……”无数鲜艳的钞票被风吹走，黑卡在她身上滑落，也没有一丝回应。
天边一轮冷月，枯枝剪影投在雪地上。
他慌张地扒开一层又一层人群，终于看到了跪伏在地的白玛洛桑。
池照野松了口气，恢复神色去拉她的胳膊。
“你给我……”起来。
话才脱口而出，冰冷的温度让他瞬间失声。
细细的碎雪随着风飘进来，冷得池照野浑身发抖，一下子松了手。
白玛洛桑软倒在地上，淡淡的月光照亮她疏冷出尘的面容，一丝刺目的红从嘴边溢出。
周遭传来人们的叹息，像在遗憾生命的逝去。
有人尖叫，有人跑开叫医生，也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就像一场黑白默剧，有人惊讶有人惋惜。
不变的只有白玛洛桑的面容，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恐惧，安宁得像是得到了解脱。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长眠在这场雪里。
池照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屏住呼吸，浑身发颤把她抱在怀里。
“你、你醒醒……”
“求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别睡、别睡好不好？”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无论触摸到什么地方，都像雪一样冰冷，冷得他快要不会呼吸了。
“你是不是冷，我给你暖一下，暖一下就好了……”
池照野慌得不像他，声音都怪得出奇，一点也不像电视上光鲜亮丽的池总。
只知道拼命去搓白玛洛桑的皮肤，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企图找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可无论他怎么贴着她的脉搏去探，她都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一阵寒风掀起无数的雪花，不停地掉在白玛洛桑的脸上，却唤不醒长眠的人。
只有离她最近的池照野才知道，怀中的人有多轻，有多瘦，有多冰。
“……”
池照野抽噎一瞬，猛然压下绝望对着周围低吼求救。
“快点叫人啊！别拍了，懂不懂救人？！”
“你们不是措那族吗？你们就这样看着唯一的圣女出事吗？啊？！”
“救人啊！”
最后一句话，他竟是破了音。
那双血红的眼眸扫过所有沉默流泪的苍老面容，却得不到一丝解决的方法。
他浑身不受控制发颤，胸口痛得仿佛要撕裂一样。
老卓玛叹息一声摇头，缓缓跪下来摇动手中生锈的铃铛，低声吟唱故乡的摇篮曲。
其他族人们闭眼跟唱，就连小孩们都哭着跪下，缅怀逝去的雪山圣女。
他们都在流着泪送她最后一程。
“别唱了，我让你们别唱了！”
池照野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猛地拍开卓玛手上的铃铛，绝望至极。
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命翻着身上的口袋。
“对了，你不是要钱吗？给你，全都给你！”
池照野眼眶发红翻出黑卡和钱，带着魔怔的神色不停追问永远无法回应的白玛洛桑。
“只要你睁开眼睛看一眼，或者骂我一句都行，什么都行，你理理我好不好？好不好啊洛桑……”
无数鲜艳的钞票被风吹走，黑卡在她身上滑落，也没有一丝回应。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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