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抬起头，看到此刻的大小姐与在老爷面前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时，她便知晓柳姨娘所猜的一切都是对的.“柳姨娘那夜从大小姐院子中回去时，便与奴婢说，大小姐变得不一样了.”“她曾经将毒药送给周氏，让她毒害您的母亲，您不会放过她的.”“只不过她不相信她会斗不过您，所以才给您送去了那件有毒的衣裳.”“大小姐您应该早就知道了，那件衣裳有毒，所以才没有穿在身上.”“她请您到流苏院中一同用膳，其一，确实是想给您一个下马威，只要您的妹妹在骑都郡齐大公子手中，她与周氏便都可挟制您.”
站在一旁的凌香急了，她微微朝着房门边靠了靠.
既然流云知晓今晚的事情是小姐一手所布，那她就不能让她走出这个房间.
为了小姐，她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
怎么弄死她呢？
当凌香的小脑袋瓜在快速转动，如何弄死流云的时候，江暖暖已经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看向流云.
“你是如何知晓的？”
流云抬起头，看到此刻的大小姐与在老爷面前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时，她便知晓柳姨娘所猜的一切都是对的.
“柳姨娘那夜从大小姐院子中回去时，便与奴婢说，大小姐变得不一样了.”
“她曾经将毒药送给周氏，让她毒害您的母亲，您不会放过她的.”
“只不过她不相信她会斗不过您，所以才给您送去了那件有毒的衣裳.”
“大小姐您应该早就知道了，那件衣裳有毒，所以才没有穿在身上.”
“她请您到流苏院中一同用膳，其一，确实是想给您一个下马威，只要您的妹妹在骑都郡齐大公子手中，她与周氏便都可挟制您.”
“其二，便是想探一探您接下来会做什么，是否真的会先杀了周氏.”
“她没有想到，您的速度会这么快.”
“也许，可能她也预知到了什么，在那夜回来之后，她便告诉奴婢，若是她死了，便将这盒中的东西全部交给您.”
“她说，让您好好善待三小姐，不要对三小姐下手，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三小姐都不知情.”
江暖暖的目光缓缓落在流云抱着的那匣子上，淡淡出声：“这匣子里边儿是什么？”
流云将匣子举在头顶：“柳姨娘说，是大小姐您想要，而且需要的东西.”
江暖暖伸手将流云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打开.
这一刻，她的心中欢呼雀跃，不断叫喊.
小小的匣子中放着厚厚的银票，还有庄子铺子的各种地契房契.
在那一叠房契中，江暖暖竟然还看到了百草堂！
这倒是让她震惊了一下.
想不到百草堂竟然也是柳家的财产，那么孙堂主，也是柳姨娘安排的？
看来她为周氏准备了好几份大礼，对庶子下毒，谋害庶子的性命，通奸，桩桩件件放在一起，定一招致命.
只不过自己这个程咬金在半路杀出，打乱了她一切的计划，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顿板子便要了她的命.
江暖暖承认，在这个江府中，柳姨娘是一个心思深沉，十分可怕的存在.
若不是自己动手快，说不定她还会被柳姨娘反将一军.
心思细腻，深谋远虑的她已经为自己的女儿找好了后路.
江暖暖将自己心中那头兴奋仰天狂笑的小怪兽压了下去，至始至终面上都不曾显现.
她缓缓将小匣子盖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眸光再一次落在流云面上.
“柳姨娘只是让我不要对三小姐下手？”
“没有二公子吗？”
流云面色更为苍白，摇了摇头.
江暖暖眼角余光望向陈旧的衣柜.
“为什么？”
流云紧张的握住两边裙角：“柳姨娘并未说，奴婢也不知.”
江暖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继续挑着桌上的药草.
“流云，你是随着柳姨娘陪嫁而来，也是她唯一的心腹.”
“你若不说，让我如何帮柳姨娘实现她的遗愿？”
流云已经知晓江暖暖的可怕，若是她想对三小姐出手，三小姐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柳姨娘对二公子的事情并没有交代，本身二公子在她心中就是一颗可以舍弃的棋子.
她咬了咬牙，颤着唇道：“当初柳姨娘怀二公子的时候，周氏在她的药膳中放了毒药.”
“其实那个时候，柳姨娘那一碗药膳全部喝光了，当晚，便流产了.”
“可是她将这个消息瞒的死死的，没有让任何一人知晓，毕竟百草堂的孙坛主也是柳家的人.”
“那日之后，柳姨娘便开始假孕，私底下早就已经找好了一户农家.”
“那女子生产时，柳姨娘也假装腹痛，那女子生下孩子，柳姨娘便派杀手杀了他们全家，无一活口.”
“仅剩的那孩子也成了我们府中的二公子.”
“柳姨娘本以为能凭借这个孩子在江府占据一席之地，可却没有想到，老爷与老夫人并看不上二公子.”
“在周氏又一次对二公子下毒的时候，柳姨娘便将计就计，一点儿一点儿往二公子的药中加入毒药.”
“就是等着一个适当的机会，让周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可是……”
流云可试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江暖暖将一株草药上的叶子拔下，放入药碾子中.
“可我是她想不到的那个变数.”
流云点了点头，她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江暖暖：“大小姐，您可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
“大小姐可会杀了周氏与老爷，还有老夫人？”
江暖暖轻笑：“柳姨娘可是恨透了这府中的每一个人啊.”
不过，流云竟然没有提到江心儿，瞬间，江暖暖便明白了她所要的归宿.
流云眼中全是恨意：“是，姨娘恨透了这江府中的每一个人，难道大小姐就不恨吗？”
江暖暖点了点头：“嗯，恨！”
“那大小姐会杀了他们吗？”
“流云，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他们都会为自己的恶果付出代价.”
流云惨然一笑：“这些年，我跟着柳姨娘做了不少恶事，也是时候食自己的恶果了.”
她跌跌撞撞站了起来，朝着江暖暖福了福身，失魂落魄般走出了竹香苑.
“小姐，她去哪儿？”
毕竟现在柳姨娘已经死了，按照府中规矩，流云是要被重新分配到其他院子里边的.
“去找死！”
“啊？”
江暖暖已经站了起来：“凌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虽然凝香也极其讨厌流云，但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要没了，她心里还是不得劲.
忽然她灵机一动：“小姐，这些年柳姨娘所做的坏事流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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