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给她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唯有程妄的不痛快，才是她愈伤的良药。她说出的话也愈发的刻薄，“程妄，你自诩不凡，觉得自己处在高位，可以拿捏所有你想拿捏的人，但你内心其实孤独的要命吧。”“每次你强迫我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可你眼里却没有一点快乐，为什么呢？因为你根本就不快乐！”“你比任何一个人活的都压抑，你想发泄这些情绪，却又不能，与其说不能，倒不如说你不敢，那你在害怕些什么呢？”程妄的脸再次阴沉下来，他寒声道，“你他妈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很聪明吧，嗯？”
池鱼攥紧了拳头，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失败了。
她还是失败了。
这些天所有的抗争，一次次被痛苦折磨到濒死的坚持，都在程妄出现的这一刻变成了笑话。
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十六年了。
她怎么还在幻想自己可以摆脱程妄。
程妄，是横亘在她人生里的沟壑。
而她，无论怎么挣扎，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徒劳，都是没有用的！
她永远都没办法逃出程妄的掌控。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绝望吗？
没有了.....
程妄撑起身子，用手抵着脑袋，微微倾身靠近池鱼，语调戏谑又嘲讽，“怎么？你也觉得自己可笑是吗？”
池鱼止住笑声，缓缓转过头，毫不畏惧的对上程妄的眼睛，“是。”
“那以后还会做这样的蠢事吗？”
池鱼没答，反问道，“这次是什么药？”
“是为你量身定做的c-33，成瘾性要比D-01更强且永远无法自然戒除，我之前给你的那批是初始版，药性还不太稳定，所以你才会短时间内频繁发作，但我昨天给你注射了改良版。”
“这个药剂发作时，若72小时内得不到注射，你便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所以.....”
程妄俯在池鱼耳边，轻声细语，语调诡异，如一条细蛇从灌木丛中悄然游出，湿滑阴冷，直直的钻进池鱼心底最腐烂的伤口里。
“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因为它真的会要你的命。”
池鱼没说话，因为愤怒与绝望在她心底里翻涌，快要将她撑爆了。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只要程妄还在，她的痛苦就永无止境。
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杀了程妄。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啪”的一声，狠狠扇在程妄的脸上。
程妄没想过池鱼会动手，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他眼神瞬间阴鸷的可怕，“你他妈的......”
未等程妄说完，池鱼再度伸手，径直朝着程妄的脖子掐去，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程妄的脖子，就被程妄一把扣住手腕，力度之大，好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可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抬起膝盖，朝着程妄的腹部撞去。
程妄侧身躲开，顺势推了池鱼一把。
池鱼后背重重的撞在床头上。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你才是疯子！”
池鱼快速撑起身体，挥起拳头再次朝着程妄砸去。
程妄伸手擒住池鱼的拳头，将她的胳膊反剪到背后，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池鱼的关节就被程妄拧错了位。
“啊！”池鱼痛叫一声，“程妄！你他妈混蛋！”
“我混蛋？”
程妄整个怒火都被池鱼挑了起来，他伸手揪住池鱼的头发，猛地一拽，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我他妈好吃好喝养着你，你还敢跟我动手，到底谁他妈是混蛋！”
池鱼被摔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直响，但她还是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完好的那只手再次朝程妄挥去了拳头。
程妄见池鱼还敢对他挥拳，他“操”了一声，发狠的抄起一旁的椅子劈头朝着池鱼砸了过去。
池鱼来不及躲闪，紧急之下只能用胳膊去挡。
‘砰’的一声巨响，池鱼被砸了个正着，她感觉自己大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程妄扔掉椅子，抬起脚狠狠地踹在池鱼的肚子上，“我去你妈的！你跟我抽什么风！”
池鱼惨叫一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程妄没有就此罢休，他神情阴鸷的可怕，一脚又一脚的踹在池鱼的肚子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他一边踹，一边嘴里还骂着，“背着我私自戒断药剂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跟我动手，谁他妈给你的胆子！管了一段时间赌场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是吗！”
这几天的戒断让池鱼的身体极度虚弱，根本承受不住程妄这样的重击，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根本拿不出半点力气再去反抗程妄。
堪堪过了四五分钟，程妄才停下了手。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凑近池鱼，恶狠狠的看着，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不是能耐吗？怎么不起来反抗我了？害怕了？”
“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做人，还是得狠下心来，只有心狠，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当年你不那么怕死，不那么懦弱，又怎么会被我拿捏这么多年呢？”
“你看看你现在，连反抗都这么没用，你刚刚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动手？是单纯的想发泄一下还是想杀了我？嗯？”
程妄伸手拽起池鱼的头发，迫使池鱼直视着自己，“我他妈问你话呢，说话！”
池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可她看程妄的眼神仿佛要将程妄生吞活剥。
“我懦弱怎么了？怕死又怎么了？至少我不作恶，我想活着，是因为我感受过爱，就算我失忆了，但我知道，有人爱过我，你呢？程妄，你感受过爱与被爱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程妄没说话，原本狠厉的面容渐渐变得僵硬。
池鱼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其实她现在疼的要命，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但这个时候给她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唯有程妄的不痛快，才是她愈伤的良药。
她说出的话也愈发的刻薄，“程妄，你自诩不凡，觉得自己处在高位，可以拿捏所有你想拿捏的人，但你内心其实孤独的要命吧。”
“每次你强迫我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可你眼里却没有一点快乐，为什么呢？因为你根本就不快乐！”
“你比任何一个人活的都压抑，你想发泄这些情绪，却又不能，与其说不能，倒不如说你不敢，那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程妄的脸再次阴沉下来，他寒声道，“你他妈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很聪明吧，嗯？”
池鱼冷笑道，“因为你怕被别人看到你不堪的一面，可具体是哪一面呢？”
“是从小被亲生父亲当作工具培养，八岁被送到地下拳场当人肉沙包，还是十六岁被人绑架，因为亲生父亲不肯交赎金，被迫让绑匪猥亵了三个月，自此以后不吃药就硬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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