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泊渊下意识抬腿去追,被裴千澜叫住,“楚公子作何去?”楚泊渊回头,迎上裴千澜那张明艳张扬的面庞,心口咯噔了一下。裴千澜称呼他为‘楚公子’,而非如往日般亲昵的喊他‘泊渊哥哥’,就连瞧他的炙热眼神都不复以往。莫非,裴千澜对他的心意有变?不,裴千澜爱慕他多年,为了他连女儿家的名节都不要,深情厚爱不可能轻易收回。眼下应该只是一时气愤,待来日冷静下来,定会接受纤纤。“白姑娘是无辜的,你不该将怒火撒在无辜之人头上。”楚伯渊语气里难掩苛责。
众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明白裴千澜这话是何意。
楚泊渊也没明白裴千澜话里的意思,本就紧蹙的眉头蹙得更紧,恨不得能夹死几只蟑螂。
思索片刻,他凉凉开口,“裴千澜,你莫要胡闹,今日之事乃意外之祸。我的妻子是你,也只能是你。”
裴千澜心下叹息,替原身和女主不值。
渣男有着传统大男人的通病,凡事以自我为中心。
即便对白纤纤蓄谋已久,且如今已污了对方的身子,也从没有想过娶白纤纤做正妻。
现今女主未开始发力训夫,楚泊渊还做着能享齐人之福的打算。
她当下要做的便是,将事端闹大摆在台面上,击碎渣男既要又要的美梦。
“好,你既然选了我,便不能后悔。而我这个人向来霸道,心仪的人和物都不喜与旁人分享,更不允许旁人沾染。前院吴管事发妻病逝,嗷嗷待哺的幼子无人照料,二婚无需大肆操办,纤纤表妹今日便嫁到吴家去吧!”
“不要!”
“不可胡闹!”
白纤纤和白氏同声反驳。
楚泊渊则是微眯着眸子,盯着裴千澜的眸光凉到没有半分温度。
裴千澜佯装没看到射向自己的眼刀子,冷声质问白纤纤,“表妹刚刚才说过,你对不起我,任凭我处置,这才几息的功夫,便反悔了么?”
白纤纤哭着摇头,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白氏看的心疼,“澜姐儿,阿娘知晓你气愤,可再愤恨也不能辱没咱们承恩侯府的门楣。纤纤是你姨母唯一的骨血,也是咱们侯府的娇客。先不论此事她是否无辜,她惹了你生气,你骂她也好,打她一顿也罢,阿娘都不拦着,可你不能毁了她,姐妹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怨。”
闻此言,裴千澜心头升起疑惑。
作为宠女无度的母亲,女儿受到此等大辱,不该气怒先替女儿出头吗?
白氏却只想着息事宁人,甚至言语里满是对白纤纤的维护。
眼下箭已离弦,她顾不得细想内里缘由,继续发难,“表妹是罪臣之女,且已失身毁了名节,嫁给吴管事不是正正好吗?难不成阿娘想让表妹代替我嫁到楚国公府去?”
白纤纤五岁来到承恩侯府,承欢白氏膝下多年,于白氏而言与亲生女无异。
不愿外甥女太过委屈,白氏耐着性子解释,“澜姐儿,你误会阿娘了,纤纤就算要嫁人,也不必急于一时。今日是你父亲生辰,有满府的宾客在,闹大了会让旁人瞧了笑话。”
“笑话便笑话,我不管,白纤纤今日必须嫁做人妇。不然,我便告到阿爹跟前,阿爹若不能为我做主,我进宫寻皇姑母去。”裴千澜高扬下巴,语气骄横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白氏揉了揉额角,欲再劝,白纤纤忽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
“我亲口之言,自然是算数的。姨母无需再为我费心了,一切都是纤纤的命。”
白纤纤说罢不顾丫鬟婆子的阻拦,掩面哭着跑出了偏院。
楚泊渊下意识抬腿去追,被裴千澜叫住,“楚公子作何去?”
楚泊渊回头,迎上裴千澜那张明艳张扬的面庞,心口咯噔了一下。
裴千澜称呼他为‘楚公子’,而非如往日般亲昵的喊他‘泊渊哥哥’,就连瞧他的炙热眼神都不复以往。
莫非,裴千澜对他的心意有变?
不,裴千澜爱慕他多年,为了他连女儿家的名节都不要,深情厚爱不可能轻易收回。
眼下应该只是一时气愤,待来日冷静下来,定会接受纤纤。
“白姑娘是无辜的,你不该将怒火撒在无辜之人头上。”楚伯渊语气里难掩苛责。
裴千澜轻嗤出声,“她无辜,那我呢?作为你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子,活该被你们扣顶绿油油的帽子吗?”
楚泊渊最不喜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再想到柔弱无依的白纤纤,心头烦躁恒生。
“意外之祸而已,你不能胡乱攀咬,更不该让无辜之人吞下恶果。”言必扫了白氏一眼。
赴宴的客人在侯府喝下有问题的酒水,白氏身为当家夫人,定不会毫无所知。
白氏确实知晓内幕,但因牵扯颇多,她不但不能细查原委始末,还得想办法遮掩其中龌龊。
说话间,一名小丫鬟疾步跑进院子,“不好了,不好了,表小姐投了湖!”
裴千澜刚听清小丫鬟口中言语,便觉一阵疾风闪过。
等回神,楚泊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院中。
一行人匆匆赶到湖畔时,浑身湿漉漉的白纤纤已被楚泊渊救下,二人亲密抱在一起。
白纤纤边哭边挣扎,楚泊渊则紧紧将人拥入怀中,妥妥的苦命鸳鸯既视感。
“咳咳,秦妈妈,赶紧带表小姐回院子去。”白氏扫了眼裴千澜,试图提醒抱在一起的二人。
没料话音还未落下,楚泊渊竟拦腰将白纤纤抱起,越过众人大步离去了。
眼看着苦命鸳鸯走远,裴千澜赶紧抬步去追,“站住,楚泊渊,你给我站住。”
楚泊渊顿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
“楚泊渊,你是我的夫君,我不许你抱旁的女人,我要杀了白纤纤,我要她死!!!”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将二人锁死了。
果然,听见她叫嚣的楚泊渊,脚下生风般溜的更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众被未婚夫君无情抛弃,裴千澜本该应景哭嚎几嗓子。
奈何实在嚎不出来,干脆两眼一翻使用逃避现实大法,装晕。
原文中,爬床之事除当事人外,只侯府的少数奴仆知晓。
为保两府的姻亲,承恩侯府和楚国公府都出手对此事做了遮掩,楚泊渊既要又要的目的方才会得逞。
今日楚泊渊将白纤纤从承恩侯府带走,二人的苟且再难压下,想必此事很快会在权贵中传开。
承恩侯的寿宴上,准女婿抱着一名女子出了侯府,无异于是将承恩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踩踏。
承恩侯府哪怕不是真疼女儿,也不得不向楚国公府和楚泊渊发难。
一切如裴千澜所愿,剧情成功偏离了轨道,至于能否顺势退掉婚事,还得瞧后续事态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