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伤长兄乃大不敬,裴千澜以为会等来白氏苛责,她连反驳的台词都想好了,却只收到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白氏下意识看她的眼神似埋怨,又似怨恨。因自幼寄人篱下的缘故,裴千澜对旁人的眼神很敏感。她隐隐觉着,白氏对她的态度,并不似书中描写的那般疼宠。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她代替了原身,才导致剧情全面崩了盘?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天生没有亲人缘,之前没有,之后也得不到。白氏和裴方亭离开后,裴千澜趁着还有困意,又睡起了回笼觉。
可能是见裴千澜怔愣着没回应,裴方亭的音量拔得更高,
“哪个世家大族的男子非三妻四妾?楚泊渊也一样,他身边迟早会有旁的女人,如今不过是提前些时日罢了。”
"纤纤表妹已与楚泊渊有了肌肤之亲,你身为楚泊渊即将过门的妻子,该大度接纳给纤纤个名分才对,不该任性闹腾,累及旁人都不得安宁。”
裴千澜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被抢了夫君,不能伤心不能生气,还得笑着将白纤纤供起来。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才是大哥的亲妹妹,为何大哥心里就只有白纤纤?”
“你蛮横无理又身无长处,怎能和纤纤相较。”裴方亭气急之下道出了心里话。
这般被至亲明晃晃的嫌弃,裴千澜虽没有原身的亲情羁绊,心间还是小小波动了一下。
她不反感舔狗,但不包括远近不分的舔狗。
未过门便被夫君扎了一刀,裴方亭丝毫不顾及亲妹妹的感受,一心只惦念着娇娇女主,不配为人兄。
“白纤纤好,你去给她当哥哥好了,我不稀罕!”
裴千澜说着抱起床榻边的矮凳,用力朝裴方亭的方向砸过去。
反正拿的是疯批人设,那便提前发疯吧!
砰的一声闷响,圆凳落地后砸到了裴方亭的脚背,痛得他原地跳脚。
“亭哥儿!”白氏疾步上前,扶裴方亭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满目心疼询问,“伤的重不重,可需请府医过来瞧瞧?”
裴方亭皱着脸摆手,“无需请府医,儿子缓缓便好。”
出手伤长兄乃大不敬,裴千澜以为会等来白氏苛责,她连反驳的台词都想好了,却只收到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白氏下意识看她的眼神似埋怨,又似怨恨。
因自幼寄人篱下的缘故,裴千澜对旁人的眼神很敏感。
她隐隐觉着,白氏对她的态度,并不似书中描写的那般疼宠。
但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她代替了原身,才导致剧情全面崩了盘?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天生没有亲人缘,之前没有,之后也得不到。
白氏和裴方亭离开后,裴千澜趁着还有困意,又睡起了回笼觉。
殊不知,她砸伤裴方亭之举已迅速在府中传扬开来,刁蛮跋扈的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
“明明是大公子该打,受委屈的是咱们小姐,她们凭什么把错都安在小姐头上呢?”珍珠听到了府里闲话,替裴千澜鸣不平。
冯姑姑手指掩唇,示意几个婢子小声些说话。
翡翠探头看了眼内室,满目担忧,“小姐不吃不喝,这都睡了一个对时了,真的不会亏了身子吗?”
冯姑姑也不放心,轻手轻脚进来内室来查看。
就见裴千澜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唇角好似还有不明污渍,怎么看都不像被伤狠了的模样。
之前小姐受了委屈,都是发脾气砸东西,这次却嗜睡不止。
莫非是受刺激太过,丢了魂儿?
“小姐,醒醒!”冯姑姑心下着急,试图唤醒裴千澜,唤了几声没用,又上手推了推。
裴千澜迷迷瞪瞪睁开眼,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当下的处境。
眼前的中年妇人应是自小教养原身长大的奶娘,姓冯,人称冯姑姑,对原身忠心不二。
当然,这位冯姑姑也没少帮原身行恶,在原书中堪比容嬷嬷的存在。
除了冯姑姑,原身还有四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分别为珍珠、珊瑚、翡翠和琉璃。
珍珠和珊瑚是侯府家生子,自懂事起就跟在原身身边伺候。
翡翠和琉璃是裴皇后赏的下人,二人都懂些医理和拳脚功夫。
一想到今后不用上班养活自己,还有这么多人伺候,裴千澜觉着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爽起来。
为保住这享不尽的清福,她也得离男女主远远的。
转眼间三日过去,白氏日日都来劝说裴千澜接纳白纤纤。
裴千澜则是油盐不进,眼见着白氏的耐心一点点耗尽。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经过几日的相处,裴千澜已经能十分确定,白氏并非真心疼宠她,对于她的关怀都是浮于表面的虚情假意。
至于为何不疼她,还会顾忌她的想法,大概是因承恩侯和裴皇后偏宠她的缘故。
眼下她已经是哥哥不喜,娘不疼,总不能连亲爹和姑母的偏宠也是假的吧!
不管被看重是因何理由,只要她持有话语权,她和楚泊渊的亲事就有退掉的可能。
希望楚泊渊和白纤纤给力些,尽快双宿双飞将她踢出局,省的她再费心费力的折腾。
彼时的楚国公府,白纤纤被婆子堵住嘴,强行塞进了马车中。
就在马车即将驶离国公府后门处的巷子时,得知消息的楚泊渊驾马及时赶回。
“我等是奉国公爷之命送白姑娘回承恩侯府,还请二公子莫要为难小的们。”
护卫话音还未落下,便被飞来的利器扫下了马。
楚泊渊又拔剑逼退其他护卫,飞身跳上马车。
车厢里,被五花大绑的白纤纤靠在车板上,看到楚泊渊,眼泪如断线珠子般簌簌下落。
楚泊渊心疼到滴血,上前将她口中布条取下,小心解开她身上的麻绳,欲再检查一番她是否受伤,却被她狠狠推开了。
“不要碰我,你走开,你走……”
白纤纤挣扎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马车角落,退无可退。
楚泊渊无奈妥协,“好,我不碰你。”
等了片刻,见白纤纤仍哭泣不止,他宽慰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之后再不会了。”
白纤纤豁然抬头,颤着声音恳求,“放了我吧,楚公子放我离开,好不好?你是澜表姐的夫婿,不该、也不能再与我纠缠不清。”
“不与我纠缠,那你打算与谁纠缠?”楚泊渊的神色倏而冷戾。
他伸手将白纤纤扯入怀中,不顾白纤纤浑身战栗,用唇擦拭她面上的眼泪。
白纤纤挣扎了一阵,很快便耗尽力气瘫软了身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楚泊渊停止动作,交代一句,“坐好,我带你离开此地。”后利落钻出了马车。
马车晃动着朝前挪动,白纤纤双臂抱膝,仍旧在默默垂泪,泪眸中却没了半分悲切。
罪臣之女又如何?照样能得到天之骄子的垂怜。
她不仅要得到楚泊渊,还要彻底拥有,做他心上唯一的女人。
锦绣苑,珍珠疾步跑进门,“小姐,姑爷登门了,还带了不少赔罪礼。姑爷定然是知晓错了,想求得小姐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