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也不着急找人,点了壶茶,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没等片刻,一道身影迅速从窗口跃入,紧接着响起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们果然已经被人盯了好几日了,只可惜还是被那家伙跑了!“林见月将画稿拍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个底朝天。苏霁林拿起画稿一看,发现这些日他们的一举一动竟全部被人用画的形式记录在了纸上。甚至连方才在
每月十五的街市最为热闹,商贩每隔些时日都会去都城采办新货。
举目四顾,各家货架上此时都摆满了最为时兴的货物。
绫罗绸缎,珠宝器玉,话本书册等,不一而足,实在是令人眼花缭乱。
街头巷尾人头攒动,耳边乱乱哄哄,皆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其中唯有两人最为打眼。
走在前头的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气质矜贵,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挑,手中纸扇轻摇,一路走走停停,间或在铺前驻足几番。
跟在后头的女子身姿飒爽,乌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双手各提着一摞书册,喘着粗气,步履沉重。
林见月望着前方正在悠哉闲逛的身影,心中叫苦连天。
这些日苏霁林那小子是愈发肆无忌惮地使唤她了。
打着写新书要买话本参考的幌子,变着法子地让她给他当苦力。
又要当保镖,还要当免费苦力,身兼数职,只拿一份酬劳,这一波简直就是血亏!
眼下她又热又累,掌心被麻绳勒得隐隐作痛,耐心告罄,二话不说将两叠书册扔到地上,撩杆子不干了。
见人罢工停下,苏霁林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老娘不干了!你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整我,把我当苦力使唤呢!“
苏霁林眸中隐隐含笑,一双桃花眼瞥了眼她的腰腹,语气颇有些委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少爷是看你这几日身量骤增,煞费苦心地为你消食减重,这般良苦用心,你怎就不懂呢!”
“那我可真是谢谢您嘞!如此煞费苦心变着法子骂我胖!”
苏霁林巧舌如簧,在口舌争辩上林见月从未占过便宜,心中到底是气不过。
她怎么也是个姑娘家,就不要面子的吗!
盯着那张羞窘交加的脸,苏霁林掩唇轻笑,没皮没脸地摆摆手:“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呀!”
“哎,你这人还真是……”林见月回呛的话说到一半,就察觉到临街的暗巷里似乎有人正盯着他们。
那身影却快她一步飞快隐没在暗处,不见了踪影。
苏霁林见她对着空荡的巷子出神,恢复正色:“怎么了?”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已经有些时了,难道只是她的错觉吗?
“没什么。”林见月收回视线,发现苏霁林已来到自己身前,弯腰将那两叠书册提在了手上。
她瞪大双眸,惊讶看他:“喻少爷这是良心发现吗?”
“做好事啊,今天的日行一善!”苏霁林边走边道:“我看你应该也累了,走,本少爷请你喝茶去!“
“别人请喝酒,你请喝茶,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喝酒伤身!喝茶多好啊,延年益寿,而且……“
这喻老大爷每次只要谈及养生之道就跟老尚念经似的,叨叨个没完,令林见月万分头大。
“打住!”她登时打断他:“别废话了,快点走!“
只要能占到苏霁林的便宜,别说是喝茶了,就是吃馒头都行啊!
不消片刻,两人在茶馆坐下,
趁苏霁林和店小二交谈的功夫,林见月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发呆。
却不知瞧见什么,目色一沉,已来不及和苏霁林解释,从窗口纵身一跃。
等苏霁林回头,桌前早已没了人。
她的感觉没错,果然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跑进长巷。
见林见月奋起直追,那人加快步伐,显然并不打算缴械投降。
林见月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竹竿上。
顷刻间,那些竹竿在她的一个飞踢下噼里啪啦悉数倾倒,横在了路中。
那人果然避闪不及,险些被绊倒,眼看林见月快到跟前,立时急中生智,胡乱抓起一把沙土就往她脸上扬去。
没想到这小子会使诈偷袭,林见月毫不设防,被沙土迷了眼。
等眼前恢复清明,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
果然还是大意了!
林见月气得跺脚,低头却见竹竿边竟散落了几页画稿。
苏霁林心知林见月不会无故失踪,亦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吃穷”他的机会,届时定会自己回来。
故此也不着急找人,点了壶茶,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没等片刻,一道身影迅速从窗口跃入,紧接着响起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们果然已经被人盯了好几日了,只可惜还是被那家伙跑了!“
林见月将画稿拍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苏霁林拿起画稿一看,发现这些日他们的一举一动竟全部被人用画的形式记录在了纸上。
甚至连方才在书铺买话本的画面都有。
作画之人技艺精湛,不仅画风唯美,连人物的动作和神韵都刻画的惟妙惟肖。
一想到这些日被人这样窥探,林见月细思极恐:“如果是敌人,此人大可动手,却偏要躲在暗中行事,也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可见此人对我并无敌意,把我画的这般用心,只能是书粉所为!“
苏霁林放下画稿,盖棺定论,口气颇为笃定。
语罢她又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画上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本少爷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林见月被这话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勉强顺着他的话道: “行,就算是你的书粉,可为什么要把我也画进去了呢?“
“那还不简单,摆明了是你沾了本少爷的光呗!”
“你!”林见月咬着牙,生生将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神色一转,竟阴恻恻地笑起来:“你说的对,沾都沾了,又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这话显然另有深意,不等苏霁林反应过来。
堂内已经响起某人无耻的喊声:“店小二,把你们馆子里最好最贵的茶点都给本姑娘来上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