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一会儿,是很久。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等待中一点点泄下去,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暗示,注定昨天得不到周遇原谅,于是悄无声息离开。“所以你今天又来了?”周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原本还在喊屈的男人大张着嘴,一时间忘了反驳。 肖萌萌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自己一时倒霉,才碰上这种事,不是因为自己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才惹来这个男人注意。 原来,还有其他人,还有年纪更小的女孩,遭遇了这件事。 周遇说的对,他明明就是个惯犯,甚至被抓了现行还能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愤怒顿时压过恐惧和那股微妙的羞耻感,她紧紧攥着拳头,说出先前难以启齿的那句话,“他刚才跟了我一路,还把我堵在楼道,他……他想猥亵我!” 尾随者再无力狡辩,灰头土脸被推进警车,围观者渐渐散去。 肖萌萌突然撇下父亲,折了回来。 她看着周遇,嘴巴张了张,想说谢谢,幸好你及时出现。 又想问,我们两个这样算不算和好了? 可是那些话生生卡在嗓子眼,到头来,还是周遇先开口,“你昨天上午,是不是来过?” “……你怎么知道的?”肖萌萌诧异道,回忆起那一幕,“我是来过,还看见你在楼道里跟一个小姑娘说话……” “我等了一会,看你们一直在说,我就走了。” 其实不是一会儿,是很久。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等待中一点点泄下去,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暗示,注定昨天得不到周遇原谅,于是悄无声息离开。 “所以你今天又来了?”周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没看见她。 至于那个男人的尾随目标,除了谢云、慧慧之外,还包括肖萌萌,因为她再度出现,导致那人的行为也变了。 这个变化全然在意料之外,幸好,及时抓到了人。 “周遇……”肖萌萌右手揪着衣角,这是她不安时的小习惯,她紧紧揪着,衣摆都变了形,“你还生我的气……” “萌萌!”声音来自不远处,等得不耐烦的肖父。 肖萌萌积蓄的勇气蓦地被父亲这一声推倒,她默默垂首,准备离开。 “萌萌,你不是一直想看《海洋天堂》那个电影吗?”周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们一起去看吧。” 肖萌萌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紧张和雀跃在胸腔中交织着,“真的吗,什么时候?!” 不知道。 或许,等到循环终结,一切变得正…
原本还在喊屈的男人大张着嘴,一时间忘了反驳。
肖萌萌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自己一时倒霉,才碰上这种事,不是因为自己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才惹来这个男人注意。
原来,还有其他人,还有年纪更小的女孩,遭遇了这件事。
周遇说的对,他明明就是个惯犯,甚至被抓了现行还能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愤怒顿时压过恐惧和那股微妙的羞耻感,她紧紧攥着拳头,说出先前难以启齿的那句话,“他刚才跟了我一路,还把我堵在楼道,他……他想猥亵我!”
尾随者再无力狡辩,灰头土脸被推进警车,围观者渐渐散去。
肖萌萌突然撇下父亲,折了回来。
她看着周遇,嘴巴张了张,想说谢谢,幸好你及时出现。
又想问,我们两个这样算不算和好了?
可是那些话生生卡在嗓子眼,到头来,还是周遇先开口,“你昨天上午,是不是来过?”
“……你怎么知道的?”肖萌萌诧异道,回忆起那一幕,“我是来过,还看见你在楼道里跟一个小姑娘说话……”
“我等了一会,看你们一直在说,我就走了。”
其实不是一会儿,是很久。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等待中一点点泄下去,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暗示,注定昨天得不到周遇原谅,于是悄无声息离开。
“所以你今天又来了?”周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没看见她。
至于那个男人的尾随目标,除了谢云、慧慧之外,还包括肖萌萌,因为她再度出现,导致那人的行为也变了。
这个变化全然在意料之外,幸好,及时抓到了人。
“周遇……”肖萌萌右手揪着衣角,这是她不安时的小习惯,她紧紧揪着,衣摆都变了形,“你还生我的气……”
“萌萌!”声音来自不远处,等得不耐烦的肖父。
肖萌萌积蓄的勇气蓦地被父亲这一声推倒,她默默垂首,准备离开。
“萌萌,你不是一直想看《海洋天堂》那个电影吗?”周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们一起去看吧。”
肖萌萌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紧张和雀跃在胸腔中交织着,“真的吗,什么时候?!”
不知道。
或许,等到循环终结,一切变得正常的时候?
可这不是肖萌萌能理解的答案,周遇只能告诉她,“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肖萌萌心底的阴霾被驱散大半,脚步也轻快几分,匆匆追着父亲离开了。
周遇回过头,正打算去找谢臻,却瞧见他正在跟赵磊说话。
还有个赵磊,她差点忘了。
周遇没再走得更近,独自留下树荫下,低头盯着手机页面,实则分了神去听两人的交谈。
“我爸公司那边,你真的不打算干了啊?”
赵磊想起谢臻昨天离开时的脸色,语气缓了缓,“待得不开心啊?是有同事难为你,还是别的原因?有些话你要是不方便跟我爸说,就告诉我,不用见外。”
“没什么,赵叔对我一直很照顾,其实是我爸不想我打工,听说他知道那天,还冲赵叔发了火。”
“还有这事儿啊,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六,我爸在茶楼约了赵叔,本来打算聊工地的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上周六,6 月 19 号。
直觉谢臻是有意提起这一茬,周遇身体下意识倾斜过去,试图听得更清楚。
“就这个啊?”赵磊笑笑,“我爸不会在意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你爸为什么不同意你打工啊?”
“可能是怕我太早踏入社会,学些不好的,”谢臻顿了顿,多了一丝歉意,“本来昨天打算替我爸道个歉,对了,赵叔那天回家以后,没不高兴吧?”
“没有啊,他那天回家心情还挺好的,”赵磊挠挠后脑,回忆道,“好像是跟个朋友聊那个……哦,就是公司宣传的事,聊得还挺顺利。”
“公司宣传?”
“对啊,给公司做广告啊,我爸想发展点新客户,你不知道这事儿吗?”赵磊反问道。
毕竟辞职前,谢臻在给赵峰当助理,这也属于公司业务,他应该多少知道点。
“……好像有点印象。” 谢臻迟疑道。
实则 2010 年这个夏天,他唯一无法忘记的,只有谢云的死,其余记忆都很模糊,更别提这种细枝末节。
谢臻分明在说谎,隔了会儿,却煞有介事道,“想起来了,赵叔找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
“就黄叔叔啊,黄波,我爸应该跟你提过他?黄叔叔以前是当记者的,前一阵跳槽去网站了,那个网站好像还挺大的,说是可以帮着在网站做广告,搞搞宣传。”
“赵叔去见黄波,是 6 月 19 号下午?”谢臻问出这一句,喉咙忽然干涩起来。
“对啊,怎么了?”
黄波——
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也让不远处的周遇瞬间愣了。
2005 年 3 月底的《淮阳商报》上,一则关于民工暴力讨薪的报道,详细描述了周某某和刘某“结伙殴打”工程公司负责人的全过程。
撰写报道的记者,在末尾“义正辞严”呼吁道,即便遭遇欠薪也需要理性,决不能暴力讨薪,害人害己。
报道中“咎由自取”的周某某和刘某,正是周家富和工友刘伟。
那个记者,就叫黄波!
是巧合吗,只是刚好同名?
可是在淮阳这种小地方,同样是记者,同样叫黄波,重名重姓的概率能有多大?
等等——
五年前,父亲遭遇一家装修公司欠薪。
赵峰现在那家公司,也是做装修的。
他认识黄波,甚至还很熟悉?
当初父亲“讨薪打人”那件事里,赵峰会不会也参与了?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欠薪不还的老赖?
这不正是赵峰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吗?!
周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觉赵磊已经离开,谢臻正走过来。
直到谢臻在眼前停住,周遇总算回神,抬眼望着他,“你还记得黄波这个名字吗?”
“记得,”他似乎猜到周遇想说什么,“我们去找黄波,我知道他在哪儿。”
周遇怔了怔。
谢臻这个提议,不可能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打算拉上她,把那个记者黄波打一顿出气。
倒像是——
“你是不是……开始怀疑赵峰了?你刚刚在套赵磊的话,也是想确认 6 月 19 号下午,赵峰的行踪?”
谢臻没否认。
这次循环里,越是了解赵峰,越是发觉,他早已不是记忆里那个亲切谦和的长辈。
年少时的滤镜一旦破碎,怀疑的种子,就此埋了下去。
久远的记忆逐渐解封,谢臻想起来,母亲在世的时候,两家聚会时,赵峰的目光似乎总会过长地停留在她身上。
母亲去世之后,赵峰曾看着谢云,以一种复杂而怀念的口吻说,“长大了啊,跟你妈妈越来越像了。”
那些回忆滋养着埋下的种子,让它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生长。
赵峰曾经的举动,似乎也变得可疑,可是,他真的会对谢云下手吗?
他从前的关心和在意,通通是假的吗?
谢臻不知道,所以今天才会套赵磊的话,就是打算确认赵峰 6 月 19 号那天的行踪,潜意识里,其实更想要排除赵峰的嫌疑。
结果赵峰那天的具体行踪,赵磊也只知道个大概,然后,黄波这个名字猝不及防出现了。
如果这个黄波,跟五年前撰写“讨薪打人”报道的记者是同一个人,那意味着赵峰身上有更多秘密,意味着他比谢臻想象中,更加糟糕。
那是不是代表,他对谢云的关心,也可能藏着更龌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