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好似听见道观里发出痛呼,以及稚童的哭声。“曾祖母!远洲好痛!”我近乎肝胆俱裂,我跪在道观门口,痛声哀求。“天尊,求您高抬贵手,求您护佑那个孩子!”“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啊!”可我的恸哭,却被火焰及倒塌之声掩埋。我赶紧爬起来,一次次撞击在那道屏障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救远洲!一定要救下远洲!我不知疲倦的撞击时,却见两个人冲了出来。那是……府中亲兵!他们带出了远洲!
我冲出去时,刚好瞥见燕知危隐从养心殿走出的身影。
可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什么神情,疯了一般朝城郊奔去。
等我冲到道观所在时,心脏直直沉入谷底。
火势几乎蔓延到半山腰,就连风雪也被烈火吞噬。
山脚下围满了百姓与守城军,可他们对于这漫山遍野的火,却也毫无办法。
我抬脚就往道观方向冲去。
火焰似乎灼烧着我的魂魄,疼的我浑身发颤。
我几欲呼吸不得,却硬撑着走到了道观门口。
我瞳孔倒映着火焰,灼的我眼眶赤红,朝大门冲了过去。
咚!
我重重摔在地上,一股仿佛震碎魂魄的痛瞬间传遍全身。
恍惚中,我好似听见道观里发出痛呼,以及稚童的哭声。
“曾祖母!远洲好痛!”
我近乎肝胆俱裂,我跪在道观门口,痛声哀求。
“天尊,求您高抬贵手,求您护佑那个孩子!”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啊!”
可我的恸哭,却被火焰及倒塌之声掩埋。
我赶紧爬起来,一次次撞击在那道屏障上。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救远洲!一定要救下远洲!
我不知疲倦的撞击时,却见两个人冲了出来。
那是……府中亲兵!他们带出了远洲!
我心头骤然燃起希望。7
可我亲眼看着那两人身上被烧的血肉模糊,踉跄着狠狠摔倒在地!
其中一人将满脸惊惶的蒋远洲重重一推,声嘶力竭的吼道。
“小少爷,跑……跑啊!”
我死死咬着牙,朝蒋远洲伸出手:“远洲!快出来!”
我心知自己这声呼喊只是徒劳,可蒋远洲却猛然转头,朝我看来!
“姑姑!”
我停在半空的手重重一颤,看着那个抬步冲来的小小身影,眼前一片模糊。
可下一刻,大门上的横梁呼啸着落下,将稚嫩的孩童重重压在身下!
“不!远洲!”
我看着远洲吐血,听着他的凄厉哭声,几乎目眦欲裂!
我几近疯魔,一下下撞着屏障:“不要!不要啊!”
可任凭我如何努力,我离蒋远洲,仍是咫尺之遥。
极度绝望之中,我看着满脸是血的远洲艰难抬头,竭力朝我伸手。
他说:“姑姑……不哭……”
轰隆!
整座道观尽数坍塌,如同雷鸣。
“远洲——”
火光几乎照亮半个京都,直到第三天夜里,山火才终于停住。
我跪在那里,听见燕知危隐冷声吩咐:“找,务必将蒋远洲的尸首给朕找到!”
我看着他眼中的急切,却只觉得可笑。
“燕知危隐,如你所愿,将军府,再无人可继。”
恍然间,我想起姜云昭说的那句话——
“她和将军府,一个都活不成!”
果然是,一个都活不成……
我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自今日起,我在这世上,再无亲缘。
一个时辰后,御林军统领跪在燕知危隐身前。
“陛下,火势猛烈,蒋小少爷……尸骨无存!”
四周皆静,我垂眸看着统领手中那块沾染灰烬的玉佩,眼神空落。
“祖母,今日远洲周岁,我特意从天师府求来的平安玉。”
“我们远洲一定要平安长大,姑姑等着你与你一同上战场哦。”
可如今,我的远洲,永远长不大了。
我闭上了眼,心如刀割。
身后,却听燕知危隐声音发沉:“将此玉,送入将军府祠堂。”
“是!”
我被迫跟着燕知危隐转身下山,到山脚时,却见江信等在那里,递出一封信。
“陛下,这是边关送来的密报。”
我看着燕知危隐眼神发冷,将信展开。
‘遍寻边关,蒋家军仍无踪迹,疑似投敌叛国!’
纸张在燕知危隐猛然皱成一团,他嗓音冷厉:“楚宁玉,你真是好样的!”
我看着他,脸色没有丝毫波动。
我只想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能绝情到什么地步。
燕知危隐策马回京,只是刚到城门口,便见一御林军慌忙跪倒。
“陛下,姜世子纵火烧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