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拿到帕尼国际奖,年老后他就将执念放在了身为弟子的你身上,”周渝北缓缓道来,看向她的目光饱含深情,“可自从我们准备结婚后,你的重心就不放在小提琴上了,顾老曾经不止一次逼你和我分手。”不对……他说的不对!岑月脑内深处的声音在反驳,可她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因为她的眼前确实闪过各种对应画面,顾老严格要求她练琴的画面,顾老提起帕尼国际奖时的激动,还有——“岑月!你最近心都飘到哪儿去了?”
心脏骤然收缩。
岑月从梦境猝然惊醒,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神情一片茫然。
眼角还有晶莹的泪光。
鼻腔窜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她转动头部,看见紧紧抓住她手正闭眼休憩的周渝北。
他额头上碎发被汗水浸湿,眉头紧皱,神色之间满是紧张。
岑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她刚刚的梦境是真的,那她和周渝北之间……
她动了下。
周渝北当即睁开眼,慌张关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
岑月不自在地将手从他掌心收回,撑着半坐起来。
手心一空,周渝北眼底闪过失落,但很快被他掩盖过去,他再次问:“要喝点水吗?还是想吃点什么?”
“不用,”岑月还是摇头,深深望着他片刻,她还是沉声开口问他,“你跟我……之前是什么关系?”
周渝北身形一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许久过后,她听见男人嘶哑低沉的嗓音说——
“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周渝北一句话,让岑月脑海完全宕机。
她做好了他们可能是以前交往过,又或者是暧昧过,等等各种假设,可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说他们是夫妻!
岑月被震惊到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许久,也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来。
最后,岑月叹了口气,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周渝北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协议递过来,“这个。”
“结婚协议”四个字映入岑月的眼中。
她一瞬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有人随身把这种东西带着啊?!
可很快,她的目光在签字那栏确认,这笔迹……确实是她的没错!
有一丝异样在她脑海里划过。
然而岑月没能抓住,她总觉得这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周渝北略显低落的语气传来:“我不会拿这个绑着你,所以你不想认也没关系。”
“我……”岑月一时语塞。
周渝北又说:“那天我们原本是要去领结婚证的,可是你突然失踪,所有人都跟我说你死了,我不信,可我没想到你是被有心之人带走藏起来了……”
“你别胡说!他们不是坏人!”
虽然不知他话的真假,但岑月下意识维护老师。
周渝北脸上露出受伤之意,他垂下眼眸:“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相信我,但是没关系的,我会用事实告诉你答案。”
岑月不觉皱起眉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明知不该问,可她还是下意识出口:“什么事实?”
周渝北没有当即回答她,只是低头在平板上摆弄什么,随后递给她,上面都是她过往的履历,每张得奖合照上都有顾老的陪伴。
“顾老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拿到帕尼国际奖,年老后他就将执念放在了身为弟子的你身上,”周渝北缓缓道来,看向她的目光饱含深情,“可自从我们准备结婚后,你的重心就不放在小提琴上了,顾老曾经不止一次逼你和我分手。”
不对……
他说的不对!
岑月脑内深处的声音在反驳,可她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因为她的眼前确实闪过各种对应画面,顾老严格要求她练琴的画面,顾老提起帕尼国际奖时的激动,还有——
“岑月!你最近心都飘到哪儿去了?”
“我就说谈恋爱耽误练琴!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再让我看见你跟着周渝北,以后就别来练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