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若游丝道:“章嘉荣,从今往后,婚丧嫁娶,我们再无干系。”语落,她向门外走去。“殷婉葵,你当真要走?”章嘉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殷婉葵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当年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踏进了章府,每一步都带着欢悦与期待。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章家从自己的心中彻底拔除。她艰难地拖行了两步,身后章嘉荣又叫住了她:“且慢。”殷婉葵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晃,就听男人更冷沉的声音响起。
粘糊的白粥挂在殷婉葵的身上,她终于有了反应。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亲娘吗?”
上一世她想不明白的道理现在她知晓了,人不会突然变坏,章溪瑶从一开始便是坏的。
章溪瑶抿唇微弯,脸颊两侧露出小小的酒窝:“瑶儿只是想孝顺娘亲……”
话音刚落,祠堂门从外面推开,章嘉荣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狼藉,骤冷的目光移到了殷婉葵身上。
章溪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了,神色仓惶:“爹爹,我想给娘亲喂粥,却不小心将粥打翻在了娘亲身上。”
章嘉荣并不在意那白粥,他随意对章溪瑶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他走到殷婉葵身前:“夫人受苦了,回去休息吧。”
殷婉葵沉默不语。
回去,回哪呢?那个四四方方困住她一生的院子?
一如前世,男人总在失态后报以温柔施舍。
前世她会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可这两日的磋磨,足以让她灰心冷意。
殷婉葵缓缓抬头,看向男人深邃的冷眸里。
“章嘉荣,我自请下堂。”
殷婉葵的声音很轻很淡,含着心中所有的失望却很重,狠狠地砸在了章嘉荣的心间。
“下堂?”章嘉荣像是听到笑话般。
蓦的,他语气一冷:“你倒是为那义兄豁得出去,纵然和离,你也不过昨日黄花,别妄想他会要你!”
昨日黄花。
殷婉葵钝痛难耐,痛自己两辈子真心错付。
“我意已决。”殷婉葵笃定,猩红着眼望着男人,誓要将他薄情的模样刻进心里,好提醒自己生生世世莫失莫忘。
章嘉荣眸色如墨:“按国法家例,自请下堂需受五十杖,鞭笞之刑。”
殷婉葵惨笑:“甘之如饴。”
半柱香的功夫,章家上下便再祠堂聚齐。
当带着刺的鞭子被家仆拿到殷婉葵身前时,旁观的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几鞭子下去就能落得一个重伤,五十鞭下去还能走出章家大门吗?
依礼,章嘉荣当亲自持鞭行刑。
男人紧了紧手中的鞭子,含霜的语气里故意流露出施舍:“你若低头悔过,看在夫妻情分上我可以再饶你一次。”
殷婉葵那双灰暗的眼眸,毫无悔意只余坚决。
清冷的姿态生生刺痛了章嘉荣,他最恼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长鞭被高高甩起,卷席着风声抽打在了殷婉葵的身上,皮肉被长刺划开,里面的血肉被长刺生生剜了出来。
殷婉葵咬着牙不让痛声溢出。
“一鞭!”
“二鞭!”
“三鞭!”
“……”
五十鞭过后,沾满鲜血的长鞭落下,殷婉葵奄奄一息。
她的背脊血肉模糊,一条又一条鞭痕交织在后背。
纵使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她却仍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猩红的目光与章嘉荣的视线相撞。
她气若游丝道:“章嘉荣,从今往后,婚丧嫁娶,我们再无干系。”
语落,她向门外走去。
“殷婉葵,你当真要走?”
章嘉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殷婉葵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当年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踏进了章府,每一步都带着欢悦与期待。
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章家从自己的心中彻底拔除。
她艰难地拖行了两步,身后章嘉荣又叫住了她:“且慢。”
殷婉葵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晃,就听男人更冷沉的声音响起。
“闲杂人等,不得自章府大门出入,走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