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只是想稍稍发一下脾气,但话说到此处,倒是收不住了,她干脆也不再收,左右她无论做什么,在久居深宫之中的帝王面前都是新鲜的,没见过的。杨令妤干脆将她这么多年沾染上的几分市井气撒出来些,她轻哼了一声:“您莫不是嫌妾的出身了?妾如今可明摆着告诉您,现在嫌弃,晚了!”她转过身去,一双眸子大喇喇对上萧紊川那双含笑的双眸,她大胆道:“如今妾已经是您的人了,身上是您留下的印子,住着您的宅子,日后还得吃您的喝您的,您啊,这辈子都跑不掉了,再也别想给妾甩开!”
杨令妤的手似乎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收回,但却被帝王牢牢扣住,不叫她动。
“妤娘,抖什么?”萧紊川似什么也没察觉般,还在继续问,“宁大人当初也是进京赶考有了名次,这才做了官,如今再次来这京都,也不知道他同这些老臣在一处,可会不适应?”
杨令妤咬了咬牙,只觉得帝王在此时提起宁丞序着实煞风景。
从前教坊司的妈妈说,虽然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但妾、妓、偷加在一起,有些时候都比不过一个正妻份量重,平日里再恩爱亲热,但这男子,骨子里就是瞧不起这些女子的。
杨令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被帝王瞧不起的地步,为何时不时就要提起宁丞序,难道当初他们二人在宁丞序的默许之下搅合在一起,如今回了京都,帝王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了,要羞辱她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
她琢磨一下,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撒个小泼,试探一下自己在帝王心中是如何地位也好,她被帝王拉住的那只手攥成拳头,她轻声道:“您又这样。”
她轻跺脚,最后将手抽回来,倒是没走,只不过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
“您总在妾面前提他做什么,如今妾已经同他分别,他们宁家之事与妾何干?”
她原本还只是想稍稍发一下脾气,但话说到此处,倒是收不住了,她干脆也不再收,左右她无论做什么,在久居深宫之中的帝王面前都是新鲜的,没见过的。
杨令妤干脆将她这么多年沾染上的几分市井气撒出来些,她轻哼了一声:“您莫不是嫌妾的出身了?妾如今可明摆着告诉您,现在嫌弃,晚了!”
她转过身去,一双眸子大喇喇对上萧紊川那双含笑的双眸,她大胆道:“如今妾已经是您的人了,身上是您留下的印子,住着您的宅子,日后还得吃您的喝您的,您啊,这辈子都跑不掉了,再也别想给妾甩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般略显泼辣的言语给萧紊川惊住了,只见他眸色幽深,叫人看不出情绪,但能确定的是,他定然没有动怒。
杨令妤心上松了一口气,也不将眸子撤走,反而挑一挑眉,虽是挑衅,但更似调戏:“听明白了吗?”
这话昨夜萧紊川也同她说过,不同的是,昨夜的萧紊川是威胁,如今的杨令妤却是有意模仿他,要将昨夜的记忆中带着几分剑拔弩张意思的气氛,转变为床笫间的调笑。
她毫无顾忌地提出来,倒是叫萧紊川旋即笑出声来。
他经常笑,但他的笑是不达眼底的,叫人瞧了后脊背发凉,生怕自己在他这笑容间被算计的底裤都不剩,但如今杨令妤能看出来,这是他少有的真心的笑,她又一挑眉:“您笑什么?”
萧紊川反身坐在圆凳之上,一把扯过杨令妤的手,她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杨令妤轻呼一声:“您这是做什么?”
她的手撑在萧紊川胸膛上,虽说他面上没什么,但她能感受到,有东西戳到她了。
萧紊川冷静的仿若戳人的东西并不属于他一般,他稍稍侧眸,含笑打量她:“你胆子越发的大,居然敢打趣我?”
杨令妤又锤打了他一下:“还不是跟您学的。”
他轻呵一声:“狡辩。”
言罢,他的手便不安分起来,杨令妤一惊,伸手想要拦他,但却被他抱起,后背靠在了微凉的圆桌上。
她这下当真是怕了,连忙道:“这可是在外面,下人还在远处呢!”
“你小声些不就是了。”他毫无顾忌,一双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这府上的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同一双耳朵,他们自会知道什么不该看,什么不该说。”
杨令妤这是明白,虽然这件事不会被传扬到外面去,但这府内定全知道,她来的第一日,便同陛下光天化日在这凉亭之上做此事。
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她面上红了个通透,还想开口阻拦,但萧紊川又说了一句:“妤娘,你可想清楚了,我今日走了,下次来可不一定什么时候。”
耳边响着若有若无的水声,杨令妤一咬牙,只能从了他。
待从游廊出来之时,她腿上已经没了力气,帝王倒是开恩,亲自给她抱了出去。
这一路倒是遇到了几个下人,只不过瞧着面上都没什么一样,她还以为没被人瞧见,可知道遇见了在原地等着的方景凛,只见他目光更为怪异了几分,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杨令妤,叫她只能往帝王怀里缩。
“陛下!”
萧紊川原本似没瞧见他一般直接向前走,但被方景凛唤了一声,他倒是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一双墨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这便是你的规矩?”
方景凛原本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悦的怒意,但被萧紊川就这般瞧了一眼,那所谓的火气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双眸之中的惶恐。
他赶忙半跪下来,额头肉眼可见渗出了些冷汗:“陛下赎罪。”
萧紊川没说话,反倒是同杨令妤打趣道:“你瞧瞧,他们都怕朕,就你胆子大,没规矩。”
杨令妤心下猜测,帝王如此大抵是要在方景凛面前给自己涨地位呢。
她悄悄向方景凛那处看了一眼,只见他面色照比方才更难看了,不过说来也是,哪个皇帝会喜欢臣子处处扫他的兴?
只不过杨令妤不想掺和进其中,生怕不知不觉见间被帝王拿去当枪使,她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您不讲理。”
萧紊川笑出声来,而后又转过头来问方景凛:“她说我不讲理,你觉得呢?”
方景凛咬了咬牙,瞪了一眼杨令妤后又垂下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紊川点了点头:“看来,你觉得不讲理的是妤娘,好啊,好!”
“如今朝中之事,你先放一放,妤娘这还缺个护卫,你来暂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