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倒在泥水坑里,身上上好的软料衫裙脏污一片。清澜院向来岁月静好,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宽厚大方,少有这样不留情面的当众责罚,而且是青莲这样体面的大丫头。来往的仆从小厮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雨越下越大,直淋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才见紫黛撑着伞,扶着姜莞宁进来。她抹了把脸,赶紧一路膝行过去,哭的一如当年姜莞宁替她赎身的那年。“姑娘!姑娘!我是冤枉的!我真不知道陆二公子在那里!”只是她还未近前,就被婆子一脚踹翻了个跟头。
回府的路上下起了雨,青莲被几个婆子拖下马车拉到院中抛下。
她跪倒在泥水坑里,身上上好的软料衫裙脏污一片。
清澜院向来岁月静好,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宽厚大方,少有这样不留情面的当众责罚,而且是青莲这样体面的大丫头。
来往的仆从小厮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雨越下越大,直淋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才见紫黛撑着伞,扶着姜莞宁进来。
她抹了把脸,赶紧一路膝行过去,哭的一如当年姜莞宁替她赎身的那年。
“姑娘!姑娘!我是冤枉的!我真不知道陆二公子在那里!”
只是她还未近前,就被婆子一脚踹翻了个跟头。
“弄脏姑娘的裙子,卖了你个腌渍货都赔不起!还不滚远点!”
姜莞宁走到风雨廊中的太师椅坐下,紫黛和一众婆子站在她身后,青莲头一回在这位娇小姐身上看见了高高在上和生杀在握的冷意。
她抿了口热茶,道:“说吧,你是何时被收买的?”
青莲哭声更大:“姑娘说什么,青莲真的不明白,这些年青莲一直忠心耿耿……”
“是吗?你这些年是忠心耿耿,还是骗得我团团转,我今日便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紫黛取来一叠字契欠条,青莲登时变了脸色。
姜莞宁拿起一张,淡淡一笑:“当初你跟我说,是哥哥欠了赌债将你发卖,我如今才知是你自己嗜赌成性,你爹娘就你一个女儿,却不曾重男轻女,反倒什么都依着你,可你却能为了赌将他们唯一的住所都压出去了,让他们老无所依,老无所安!不过你命真好,走投无路时竟又遇上了我这个冤大头。”
“我私库里东西多,向来又少打理,这几日我让紫黛替我照着册子盘点了一遍,才发现少了好些首饰,怎么?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让你帮着庆平王府的人设计我?你可知若非我今日早有防备,会发生什么?”
“不过今日更可笑的是,我在骆国公府的暖阁里,竟闻见了去年让你处理掉的那只催人情动的香,怎么这么巧呢?”
“我自认待你不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几两碎银而已,就勾的你卖主求荣,毁我一生?你说,对你这样恩将仇报,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的赌徒,应该怎么罚合适?”
青莲半张着口,跪在大雨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才呜呜哭着认错,“姑娘,是奴婢鬼迷心窍!那个香我本是要处理掉的,谁料碰上个麻子,说这是好香,跟我高价买了去,还说以后若还有他都收。我当时手头很紧,便,便卖给他了。至于庆平王府,是王妃来人找上我的,我那阵子手气很背,不仅嫁妆输光了,偷卖了婆家一个金镯子还被发现了,夫君说不还回来就休了我,让全宣城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走投无路才答应王妃的!我想着只是将姑娘单独引去梅园与陆二公子见上一面,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庆平王府门第高,陆二公子也和姑娘很匹配,姑娘这样的家世容貌,应当嫁去哪家都能过得好,便,便没多想!奴婢真的不是存心想害姑娘!求姑娘再饶奴婢一次,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定一心一意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