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赫才不和陈觅仙磨叽,叫缇丽进来:“给王妃换衣服。”陈觅仙没开海亚地图的心情,缇丽帮着她换了衣服,化了点淡妆,拿着小包跟着陆行赫到了颂邸的车库,才知道男人也是玩车的一把好手,车库尽是顶级的跑车,库内设有一间跑车改装房。颂邸车库的自动门缓缓打开,陆行赫挑了辆宝石蓝的保时捷,在陈觅仙坐上副驾后,发动汽车后驶出车库。从亚国皇宫的西北门出去,安保司见是三殿下夫妇做了放行,去海龙体育馆要走海亚市区,这段路堪比电视上的轿车广告,马路两旁树木笼郁路灯高大明亮,跑车加速度地穿梭其间,领略海亚夜景的繁华璀璨。
处置完平板的陆行赫走回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端碗喂陈觅仙喝药,瓷勺挨近她的唇,他没什么情绪:“喝。”
陈觅仙抗拒地抿唇,偏脸避开那药汁:“我不喝。”
她也是死过几回的人了,她豁出去了:“陆行赫,我就是想着梁越,我就是爱着梁越!你不是要吃醋发疯,要折磨人吗?你怎么样我都同意,这次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了,不要救我起来!”
陆行赫垂眸搅动勺子调凉药汁,他没理会她的挑衅:“真给你一个痛快,岂不是如了你的意?你想为梁越去死,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时,如果陈觅仙不被怒火宰制,就可以判断出陆行赫言语里的让步,他不再提及在他身边不许去想别的男人,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没经过他的同意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陆行赫再一次把汤勺递到她的唇边:“喝。”
陈觅仙处在愤怒之中,执拗地避开。
陆行赫下了最后通牒:“喝不喝?”
陈觅仙自然是不喝。
下一秒,陆行赫居然故技重施,喝了那碗药吻住了她!
“唔!”陈觅仙被陆行赫攫住手腕,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攥着,被堵住的唇迫于无奈微启,被苦极的药汁阵阵灌入,她应激地仰头发出唔唔的声音。
全部药汁都被灌进喉咙。
陆行赫才松开对陈觅仙的钳制,她的喉咙苦得厉害,咳嗽时怨恨地瞪着他。
陆行赫也烦嘴里的苦味,心想得让宫人调些蜜在里面,英俊的眉眼既是惋惜她的白费情绪又像是自嘲自己的苦恋,轻轻揩掉她唇上残留的药渍:“觅仙,梁越另娶,有了新生活,就你还念念不忘,你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你逃不掉呢?”
陆行赫对罚陈觅仙浸溪水浸到昏厥一事不是不后悔的,他身居高位又是赫赫有名的三殿下,鲜少有人顶撞她,气糊涂时变着法地折磨她。
她一介女流又在经期,现在落了宫寒的毛病,受不受孕倒是其次,陆行赫没这么早想要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以前不会的,现在会的痛经了。
这两天夜里,睡在陈觅仙身边,陆行赫感受过几次,她在被子里无助地环着小腹缩作一团,苍白的唇颤抖着,他碰上她的小腹甚至能察觉很凉,他悔到不知所措,心像拧散的抹布一样无法拼凑,只能牢牢把她揽在怀里,喂她吃止痛片后,手掌熨帖她的小腹度去热度,轻轻给她按摩。
陆行赫现在不想要孩子。
陈觅仙想得是不易受孕最好,她要走,她不能怀着陆行赫的孩子离开。
……
之前,陈觅仙向三殿下府提过要去皇家广仁寺,为避免陆行赫起疑心,她还提了几个海亚的名胜景点说要参观,请三殿下府安排。
陈觅仙现在大病初愈,没什么心情兜圈,经过三殿下府的安排,坐上专车在海亚警局警车的开道护送下,前往皇家广仁寺。
陆行赫政务繁忙,不会理这点小事。
浸溪一事,陆行赫对陈觅仙怀有愧疚,心疼她,知道她秉性刚烈,绝不低头就绝不低头,他只能换种方式对她徐徐图之,但最终目的还是迫她低头,她只能是他的女人,身体和精神都是。
感情向来是一场博弈,博的是谁驯服谁,谁豁得出去谁不在乎谁就赢了。
目前是陈觅仙赢。
皇家广仁寺一如海亚旅游 app 介绍的,雍容华丽,时值九月,寺内有万佛法会,光是院内那尊供人插香,日晒雨淋的青铜博山炉就是前朝留下的无价宝。
踏入寺庙,满院里五颜六色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大雄宝殿里僧人作着功课,念诵着佛经。
陈觅仙被小和尚引入客堂,一众保镖和宫人在外等候,客堂内一派清幽华贵,正中一尊面容高深的金身地藏菩萨,案上培育在水里的水仙花悄然盛开,花香淡淡。
小和尚向陈觅仙双掌合十,向她致歉:“三王妃,因为外净住持身体不适,所以今天由我接待您。”
前殿下陆祝出家后改了法名,唤作‘外净’。
陈觅仙点头,她本来就不愿节外生枝再认识别的皇室成员,她品着香茗,和小和尚聊了几句寺庙的历史和相关佛事。
小和尚正说着现在佛经的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四句是唐朝武则天所作时,有人满身酒气地闯进了客堂,走路时摇摇晃晃,边走边嘟囔哎呀,法会诵经的时间太长了,和尚念经不停,吵得他不能睡觉,本来头就痛。
小和尚急急去搀扶闯进客堂的人,只能满面尬色地向陈觅仙介绍:“三王妃,这位就是我们住持外净师傅,他不舒服,多说了胡话您千万见谅。”
说完,小和尚请两名师兄把神志不清的住持外净扶回房间。
陈觅仙先是见识了陆贺吴盈的‘慈善’,现在又见识了陆祝的‘出家’,心想亚国皇室背后的龃龉真多。
不过寻常人家都藏龃龉,更何况皇室呢?
外净被送走了,陈觅仙又和小和尚聊了几句,装作不经意地问:“小师傅,我看过广仁寺的旅游介绍,说庙里有条前朝留下来的密道,是真的吗?”
小和尚不说假话,阿弥陀佛后诚实回答:“对的,庙内是有条前朝密道,全长五公里,通向海亚龙兴湾。现在改为皇家寺庙后,这边入口就锁上了。”
陈觅仙强压心中的兴奋,面容没有波澜:“在龙兴湾的出口呢?是怎么处理的?”
小和尚乐于解惑:“出口有无被锁、是否堵住就不知道了,这个外净住持可能清楚,但他现在……”
陈觅仙懂了,陆祝现在醉成这样问不了。
陈觅仙请小和尚带自己参观寺庙,顺便去密道看看,小和尚应了。
可陈觅仙踏出客堂,见保镖和宫人守护森严,不好明目张胆地去看密道,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出口是什么情况,便说自己疲累,不逛广仁寺了,先回宫了。
与此同时,陈觅仙有了计划,她得再来广仁寺,从陆祝那里了解密道出口是何情况,还得不动声色,不惊动陆行赫。
回去的路上,殿下府的专车里,缇丽提醒陈觅仙:“王妃,您和殿下明天要参加爱心助童的活动。”
缇丽顿了顿:“石小姐也会参加。”
石兰小姐作为三殿下的前女友,大婚时没来,现在却在爱心助童活动上现身,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缇丽借由轿车的后视镜观察后座陈觅仙的神色,她正看窗外,无意识地捻玩着钻石耳环,根本没把石兰小姐放心上的样子。
就她一人如临大敌这个认知让缇丽有些失落的时候,陈觅仙出声,询问缇丽:“陆祝殿下不是看破红尘出家了吗?刚刚的表现不太像。”
缇丽是去年才进宫,不知道这些曲折关节,附和道:“的确不太像。”白天就喝得醉醺醺,还嫌和尚念经搅扰清梦。
陈觅仙要从陆祝这里下手才能知道前朝密道的事,得知己知彼,才能撬开他的嘴,她苦于无人可问,只能问陆行赫了。
陈觅仙回到颂邸,临近傍晚,正冥思苦想如何问陆行赫关于陆祝的事的时候,她踏入卧室就被里面的人影骇了一跳!
陈觅仙定神一看,原来是自己冥思苦想要问问题的男人,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照理来说,陆行赫日日要忙到夜间才是。
陆行赫刚从健身房出来,洗澡后换衣服,男人健壮的臂膀沾了点点水珠,肌肉饱满,窄腰有力……
陈觅仙下意识移开眼睛。
注意到陈觅仙的‘非礼勿视’,陆行赫勾着唇笑,她害羞害得奇奇怪怪,都做了多少次了。
陆行赫套上兜头的卫衣,纠结成块的腹肌随着衣物滑落而遮下,他要陈觅仙换衣服:“我带你出门看球赛。”
陈觅仙懒得动:“我不去。”
“换。”陆行赫扬眉,见她没动:“不动?”
陆行赫才不和陈觅仙磨叽,叫缇丽进来:“给王妃换衣服。”
陈觅仙没开海亚地图的心情,缇丽帮着她换了衣服,化了点淡妆,拿着小包跟着陆行赫到了颂邸的车库,才知道男人也是玩车的一把好手,车库尽是顶级的跑车,库内设有一间跑车改装房。
颂邸车库的自动门缓缓打开,陆行赫挑了辆宝石蓝的保时捷,在陈觅仙坐上副驾后,发动汽车后驶出车库。
从亚国皇宫的西北门出去,安保司见是三殿下夫妇做了放行,去海龙体育馆要走海亚市区,这段路堪比电视上的轿车广告,马路两旁树木笼郁路灯高大明亮,跑车加速度地穿梭其间,领略海亚夜景的繁华璀璨。
抵达海龙体育馆,今晚的球赛是亚国球联举办的大师顶级赛,一票难求,抢不到票的民众在场馆外看转播,民情激荡,金龙旗飞扬。
在海龙体育馆的嘉宾入口处,陈觅仙见到陆行薇和池宏夫妇,还有陆行赫的几位好友,有男有女。
头戴鸭舌帽的陆行赫握拳和兄弟们撞了一下后,揽着陈觅仙的腰进场。
池宏和陆行赫是好友和好兄弟,后来他和陆行薇结婚,成为池驸马,荣升他的姐夫,二人的情谊更好。
陈觅仙今晚穿了件一字肩的裸色上衣,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很衬她雪白的肤色,丰满的胸随着动作微微发颤,在陆行赫怀里显得娇慵玲珑。
陈觅仙之前和梁越看过几次球,对篮球赛略懂一些,在观众前排 VIP 处落座时,陆行薇对她说:“觅仙,今晚回宫前找我一下,我给你个药方。女人宫寒很难好的。”
陆行薇在她面前轻轻打了一下陆行赫,装出为她出气的意思:“臭弟弟!再欺负觅仙,我饶不了你。”
陆行赫很有办法治他姐的喋喋不休,玩味地一偏头,凉凉地说:“姐,有人在拍。”
陆行薇立刻住嘴,人畜无害的笑容挂回脸上,没再说话。
一场大师顶级篮球赛打得热火朝天,运动员在场上奔来跑去,观众不时爆发沸腾的叫好声。
陈觅仙之前和梁越看球赛是在球场的看球室,隔着特制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现在她和陆行赫是合法夫妻,大大方方地坐在观众席里看比赛,她得迎着无数人群往二人这处望来的好奇的目光。
球赛中场休息,有个 kiss cam 的互动环节。
现场摄像师对准观众席上相邻的一男一女时候,两人就会互相亲吻。
今日的摄影师,很懂抓住热点,摄影机对准了观众席的三殿下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