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也不是没有过寡妇改嫁的,更何况,你嫁给先帝才不过三日就……说句粗俗点的,你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呢。”“若是你担心母后不同意,本宫完全可以帮你说服她……”李妍说着,用力握紧了宋音书的手,和善地开口道:“本宫一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实在不忍心见你花儿似的年岁,就这么被耽搁了……”这还是宋音书第一回在并不熟悉的人身上,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暖意。她不由红了眼眶,动了动嘴唇:“多谢长公主厚爱……”
“本宫听闻……你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李妍小心观察着宋音书的神色,轻声问,“你觉得……江御史人品如何?”
宋音书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异样,尴尬地笑了笑:“长公主可真会拿哀家开玩笑……哀家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江御史的人品呢?”
没想到李妍却说:“本宫从来不觉得你的身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民间也不是没有过寡妇改嫁的,更何况,你嫁给先帝才不过三日就……说句粗俗点的,你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呢。”
“若是你担心母后不同意,本宫完全可以帮你说服她……”
李妍说着,用力握紧了宋音书的手,和善地开口道:“本宫一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实在不忍心见你花儿似的年岁,就这么被耽搁了……”
这还是宋音书第一回在并不熟悉的人身上,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暖意。
她不由红了眼眶,动了动嘴唇:“多谢长公主厚爱……”
“先帝比本宫还要仁善,若是他在,定然也跟本宫一样的想法。”李妍似乎能看得出她的抗拒,一直在努力劝说着她。
而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李妍的这份关爱。
完璧之身?
谁能料到,她早在大婚那晚就不是了!
可笑的是,这一切,江清越甚至已经知道了!
“江御史……值得更好的姑娘。”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向李妍,“还请长公主莫要再劝了。”
李妍满脸不解:“你是不是不喜欢江御史?”
见宋音书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又继续道:“不喜欢也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反感他就行。就凭江御史的人品相貌,想来你们婚后定能生出情愫来的……许多盲婚哑嫁的夫妻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宋音书没料到李妍竟是这样执着的人,不免在心里苦笑连连。
老实说,如果她跟萧御辞清清白白的话,她没准真会被李妍给说服。
她比谁都清楚江清越是怎样的人。
她从前也设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虽然没有什么具象,但大致方向确实是以江清越为模版的。
当然,只怕全京城待字闺中的少女,都跟她有着一样的念头。
江清越品行端正,性情和顺,家世优越,前途无量,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都是完美无缺的夫君人选。
可现如今的她,想都不敢去想。
她生怕李妍不死心,站起身道:“长公主无需再劝了,哀家对江御史,从来没有过别样的念头,将来,也不会有。”
李妍见她面色沉静而坚决,只好叹了口气:“也罢,本宫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只是……”她看了眼想要离开的宋音书,欲言又止道,“夏日宴那日,宋太后是不是与江御史说过些什么?葛将军说,江御史已经告假十多日了……”
宋音书身形一僵,平静的面色有了一丝裂缝。
李妍又继续开口道:“本宫今日来找宋太后,其实是受了葛将军所托。他说江御史终日酗酒,身形急剧消瘦,却始终不肯说明是何种缘由。
“若江御史当真因为宋太后才如此意志消沉,还烦请宋太后……能与他见上一面,多少开导他几句。”
宋音书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江御史是国之栋梁,断不会因为这些儿女情长就意志消沉的。哀家如今的身份,与他见面不合适。”
说罢,她朝李妍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李妍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宋太后竟是这般迂腐之人。”
宋音书脚步虚浮,一直到扶上了惜夏的手,才堪堪走稳。
惜夏见她脸色难看,不禁问道:“娘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宋音书没吭声,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才开口吩咐道:“去将路太医请来。”
路修远照例是先为她把了平安脉:“你近期怎的这般忧思神伤?”
宋音书收回手道:“无妨,我今日请大师兄来,是有两件事要麻烦你。”
“你总跟我这般见外的话,往后干脆别叫我来了。”路修远手上写着药方,闻言佯装不悦地睨了她一眼。
宋音书微微一笑:“那我就直说了,纾雅长公主于我有恩,她最大的遗憾就是婚后十年无tຊ所出……我想请大师兄去帮她瞧瞧,若是能调理好她的身子,教她得个一儿半女,就太好了。”
“这有何难?”
宋音书见他答得爽快,又继续说:“这是其一,还有一事……你务必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是我的嘱托。”
“你说。”
宋音书略微迟疑,轻声道:“你去给纾雅长公主诊脉的时候,问她一嘴,江御史的身子可好些了?她自会明白你的意思。”
“江御史?”
“是我幼时的伙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不太方便出面,你去帮我瞧瞧。”宋音书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去了能不能帮上忙,但……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
“我知道了。”路修远没有多话,将写好的方子交给她,悉心叮嘱道,“天大的事也不要堵在心里,若是有用得上我,用得上凌云山的,尽管提。”
宋音书听他这么说,鼻尖又是一阵酸涩,只顾拼命点头,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承受再多苦难都能咬牙坚持下去,可一旦有人从旁真心以待,悉心安慰时,就会觉得委屈到无以复加,恨不能抱头痛哭一场。
“大师兄,”她哽咽道,“我好想回凌云山啊。”
路修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像年幼时分哄她一样,温声道:“我说过,我有能力带你离开。”
宋音书终于抑制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退路,也有了希望。
—
路修远没有耽搁,隔日便去见了李妍。
李妍得知他是宋音书安排的人后,难掩惊喜,诊完脉后便偷偷带他去见了江清越。
江清越倒并不如李妍所言般颓丧,只是在得知路修远的来意时,眼睛亮了亮。
“是她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