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戚中唯一一个比孟缱年幼的同辈,孟湘对子女的教养极为严苛,是以膝下子女皆是品行端正所以孟缱和姑姑家的表弟关系甚为不错。郑栩泽虽出身商户人家,但自幼痴迷武学,一心想投军从戎、为国杀敌。可朝廷不知是为减少军需开支还是军队士兵人员饱和,近两年竟一直没有征兵的消息。郑家那边急着想让郑栩泽早点接手家业,可郑栩泽志不在此,就喜欢舞刀弄枪、研习兵书甚至扬言哪怕当个小兵也愿意。哪个将军不是从小兵干起来的。
余光瞥到来人,孟缱敛了敛衣裙站起身,
“许久不见,小侯爷别来无恙啊。”
“孟姑娘贵人事忙,今日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江珩笃定这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
而且既然找到他,那就肯定还不是小事。
明明是有求于人,但孟缱却是一点客气居下的态度也无。
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眸,
“是有点事想麻烦一下小侯爷。”
江珩闻言故作咳嗽了下,眼角眉梢舒展了几分,嘴角却还强绷着,
他一脸慵散地微眯着眼,对上了她探究的目光。
“孟姑娘,你还真挺特别。”
男人声音凉薄而轻柔,尾音上扬,听起来像只猫咪的小爪子,隐隐的勾人心。
特别?
这是什么评价?
孟缱直觉这人绝不是在夸自己,抱着肩膀,她星眸微眯,“特别是什么意思?”
江珩:“你两次有求于我找我办事,可哪次的架势都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被威逼利诱。”
孟缱:“……”
“孟姑娘果然女中豪杰,求人办事亦是如此。”
明白了,
就是在说她求人办事没个求人的样子呗。
孟缱勾了勾红唇,懒洋洋的笑道:“我这不是怕小侯爷拿人手软,所以特地让你有所补偿的机会。”
……
高手过招,
第一回合——江珩卒。
掰扯过后,进入正题。
江珩:“孟姑娘什么事尽管说,在下绝对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话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孟缱很是无语,这家伙真小气,不就呛他两句嘛。
就这么睚眦必报?
但现下是真的有事要麻烦他,所以不宜在这个话题耽误。
她轻启朱唇,简单阐述了来意。
孟缱的小姑姑孟湘,家有一子,名唤郑栩泽;
是亲戚中唯一一个比孟缱年幼的同辈,
孟湘对子女的教养极为严苛,是以膝下子女皆是品行端正所以孟缱和姑姑家的表弟关系甚为不错。
郑栩泽虽出身商户人家,但自幼痴迷武学,一心想投军从戎、为国杀敌。
可朝廷不知是为减少军需开支还是军队士兵人员饱和,近两年竟一直没有征兵的消息。
郑家那边急着想让郑栩泽早点接手家业,可郑栩泽志不在此,就喜欢舞刀弄枪、研习兵书甚至扬言哪怕当个小兵也愿意。
哪个将军不是从小兵干起来的。
家中就这么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崽,孟缱对郑栩泽可谓是端足了姐姐的架子。
当然,疼爱也是不含糊,
说是有求必应绝对不夸张。
眼瞧着小弟因心愿落空情绪日益低落,她不免心疼。
便想着厚着脸皮,甭管是谁,无论花多少钱打点,
只要帮她弟弟入了行伍,她都是愿意。
……
江珩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面露为难的开口,“孟姑娘,这事,恕我爱莫能助。”
“朝廷这两年明文规定不招新兵,我实在不好就这么给你开后门。”
“普通的新兵不行,可若是有本事有能力的,难道朝廷也放着人才不用吗?”
江珩顿了下,轻轻挑眉,“若是真有以一敌百的猛将,我自然愿意收于麾下,可……”
“你不信我?”孟缱定定看着他问道。
“不是不信你。”江珩觉得这罪名不能认,刚想进一步解释,后知后觉又被自己对她的态度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要怕她生气?
不帮就不帮,
他可不是拿了钱就没原则的人。
“以一敌百的武士何其罕见,你空口无凭,就算我信你帮你,令弟真进了军营,也难以服众。”
“军亟大营里,是最需要硬本事的地方;否则就算家里权势滔天,也混不开混不出任何门道,没得再因刀枪无眼伤及性命,又是何苦?”
孟缱气恼的晃了晃脑袋,无奈道:“这些我当然知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愿让他去冒这种险,安心做个有钱有闲的富家子弟不好吗。”
“可那家伙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想进军营做士兵上战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又不忍心他心愿落空,所以才想帮帮他。”
男子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你对你弟弟倒是真好。”
孟缱倒也不否认,“家里就这么一个比我小的宝贝疙瘩,我能对他不好吗。”
“哎呀说正事,照你的意思,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女孩唇角微抿波光潋滟的水眸中闪耀着一丝祈盼和希冀。
莫名的,
江珩就有点不忍心。
他认命的闭了闭眼,
“你不妨和我说说,你弟弟的武艺具体如何、于兵家学术上的造诣又是如何?”
女孩讪笑了两下,“我,这些我都说不清,我弟弟人也来了京城……”
“我是想,小侯爷于武学定是极有造诣,想你帮忙看看我弟弟是不是这块料;若是,我们便随他去;若不是,还是早回家的好,大不了给他开个武馆让他自己玩去。”
她说完这些,对面迟迟没有动静。
孟缱试探的凝眸觑了眼,就见男人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来是没戏,
唉,
孟缱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她来的时候也做好了被拒的准备。
毕竟他一个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凭什么费时间费精力的帮她呢。
沉寂安静良久,
孟缱先一步开口,“此事可能确实强人所难了;今日之事就当我没提过,小侯爷只当我没来过就是。”
“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待对方有何反应,孟缱已转身向外走去。
她低着头,脚下的步子极快,
说不出什么滋味,
就是觉得……
臊得慌。
她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