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她,你想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绝了,你为什么反而更生气?”邶司墨神情一滞,喉间无故发哽。是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不是他想要的吗?6他心底一闪而过划个模糊的念头,但他几乎下意识就否认了那个念头。他目光阴戾,一字一顿:“她属于‘冷刃’,她死不死绝由我来决定。我没允许她死绝,她就得一直做我的死士,替我卖命!”“还有你,现在竟也敢违逆我了,你还当我是你的兄长吗?!”邶司墨说着,一把将邶子夜拽到身前。
邶司墨朝邶子夜指的方向看过去。
正值橘红的夕光落下,仿佛重现了方才烈火冲天的画面。
然而曾堆满尸体的乱葬岗如今只剩下一片黑焦,残余的火苗在凛风中摇曳,浓郁的烧焦味随着滚滚黑烟随风飘散。
哪一捧灰烬属于云浅月?
怕是连她本人来都寻不到。
想起云浅月那句“尸身烧毁,人的灵魂也会跟着消亡”,邶司墨的心脏好似被重锤一击。
不可能,这一定是她骗他的!
邶司墨脸色冷沉下来,抓着邶子夜的手用力收紧:“别以为我会被你和云浅月的障眼法蒙骗,她在哪儿?把她叫出来!”
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怒气。
邶子夜却清楚听了出来。
他紧盯着邶司墨,不解皱眉:“哥,你在生气什么?”
“是你杀了她,你想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绝了,你为什么反而更生气?”
邶司墨神情一滞,喉间无故发哽。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不是他想要的吗?6
他心底一闪而过划个模糊的念头,但他几乎下意识就否认了那个念头。
他目光阴戾,一字一顿:“她属于‘冷刃’,她死不死绝由我来决定。我没允许她死绝,她就得一直做我的死士,替我卖命!”
“还有你,现在竟也敢违逆我了,你还当我是你的兄长吗?!”
邶司墨说着,一把将邶子夜拽到身前。
邶子夜踉跄了下,从得知云浅月死讯开始就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在这一刻也再无法忍住。
“这次是你太过分了哥!”他堪堪站稳,望着邶司墨咬牙切齿,“害死母后的人是皇帝,是灵贵妃,沈家最多只算是个帮凶。”
“而与他们相比,云浅月是最无辜的。”
“如今母后的仇已经报了,云浅月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连她的尸体都不能放过?”
邶子夜眼眶发红,声音跟着轻颤:“你知道吗?她死后灵魂一直在飘荡,她亲眼看着你把她变成一个怪物,看着她的尸体成为杀人工具,最后还要看着你迎娶别人。”
“哥,她跟了你十五年,你非要对她这么残忍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邶子夜吼出来的。
这是兄弟两人十多年来第一次吵架。
邶司墨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都突起。
他逼着自己忽视心口的疼,冷着脸漠声开口:“沈家有错,她身为沈家人就不算无辜。若她无辜,你我又算什么?”
“你五岁被丢进冰湖差点冻死,同年春猎,我被太子的箭射中险些丧命。”
“若不是沈家将灵贵妃送进宫中,母后怎会含恨而终,你我兄弟二人又怎么会无依无靠,活得如此艰难?”
“她无辜?是她先想要离开‘冷刃’,如果她老老实实留下来,我不会杀她。”
邶司墨眼中带恨:“她后来遭受的一切,都是她活该。”
话音落下,周遭寂静了好一会儿,耳边只剩下凛凛风声。
邶子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
邶司墨沉默不语,只是心脏传来的疼越来越强烈。
见他不说话,邶子夜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他一下甩开邶司墨抓着他的那只手,满眼失望:“云浅月是我见过最赤诚的女子,她待人真诚坦荡,从未欺骗过任何人……”
“是你配不上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