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相信。“我说去找。”邶司墨看向他,漆黑的眼底像暗潮汹涌的海,“你现在也想违逆我吗?”肆湳拱手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找云姑娘。”说完他就带着几个侍卫原路返回。邶司墨看着眼前的荒凉,突然回想起看云浅月的最后一眼。她站在那望着天,全身几乎透明。而她的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悲伤和孤寂,似乎还带着几分释然。那个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邶司墨不知道,也猜不到,并且他再没机会得到答案。心底平白无故感觉到一股燥意。
邶子夜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上马扬鞭离开。
邶司墨脸色铁青,在场侍卫个个鸦雀无声,不约而同垂下头去。
只有他的贴身侍卫肆湳,见状上前犹豫询问:“陛下,要去追九殿下吗?”
“不必,他也跑不到别处去。”
邶司墨冷冷收回视线,而后转头再次看向那一片残骸狼藉。
尸身烧毁,灵魂散尽。
邶子夜真的烧了云浅月的尸身?那她的灵魂……
邶司墨心一沉,猛然侧身吩咐贴身侍卫肆湳:“马上回去找云浅月的灵魂!再派一个人去把那个南疆的巫师给我带来。”
“她的人和魂,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一个!”
肆湳从没见过邶司墨如此模样。
他缓缓开口,欲言又止:“陛下,九殿下他从未骗过你,这云姑娘怕是……”
怕是真的已经形魂俱灭,归于大地了。
他从小跟着邶司墨,自然也看着邶子夜长大。
邶子夜被保护的很好,哪怕一直遭受太子和灵贵妃的迫害,依旧养成了直率坦诚的性子。
他说烧了,那便一定是烧了。
他说云浅月死的干干净净,那便是把乱葬岗天翻地覆,也找不出来云浅月的一点痕迹。7
可肆湳都明白的事,邶司墨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不相信。
“我说去找。”邶司墨看向他,漆黑的眼底像暗潮汹涌的海,“你现在也想违逆我吗?”
肆湳拱手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找云姑娘。”
说完他就带着几个侍卫原路返回。
邶司墨看着眼前的荒凉,突然回想起看云浅月的最后一眼。
她站在那望着天,全身几乎透明。
而她的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悲伤和孤寂,似乎还带着几分释然。
那个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
邶司墨不知道,也猜不到,并且他再没机会得到答案。
心底平白无故感觉到一股燥意。
他抬手捂住心口,这闷堵疼涩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难道……
没来得及想下去,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倏忽由远及近。
却不是肆湳,也不是南疆的巫师。
“陛下!tຊ”来的侍卫匆匆下马跪地,“苏姑娘她……她晕倒了!”
邶司墨眸色一沉:“什么?”
半个时辰后,钟粹宫。
邶司墨神情冷峻的匆匆走进殿内,便见苏淰云躺在卧榻上,双目紧闭。
他上前,看向刚为苏淰云把过脉的太医:“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晕倒?”
太医颔首回答:“禀报陛下,苏姑娘本就体质虚寒,此时已入冬,她方才在冷风中站立太久,这才晕倒。”
“老臣已叫人去抓了暖身的药方,只要细细调理几月,苏姑娘便不会再因寒气晕倒了。”
邶司墨拧眉听完后,眉心稍舒。
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让太医退下了。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邶司墨看着苏淰云的侧颜,眼前出现的却是云浅月的脸。
他搁在榻边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伸了过去。
还没触碰到,苏淰云睫毛微颤了两下,倏尔慢慢睁开眼。
邶司墨动作一顿,手下意识往回撤。
苏淰云却更快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指温软冰凉,望着他的一双水眸霎时被泪意冲红:“司墨,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