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湳跪到地上:“请陛下息怒,逝者已逝,还请陛下……莫要再强求了。”邶司墨的心脏陡然像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冷风填进去,冻得他四肢百骸发麻。突然间,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邶司墨侧目看去,漆黑的眼底闪过不明情绪。沉默许久,他蜷紧的手指缓缓松开,喉咙像被锋利刀刃划过,声音嘶哑:“朕知道了,下去吧。”肆湳一怔,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担忧:“陛下……”邶司墨拦住他话头,转身走进了雪中。雪粒飘落在他的墨狐大氅上,孤身的背影看着那样落寞。
无计可施!
邶司墨眸色冷沉,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怎么会无计可施?!他不是自称是南疆最厉害的巫师吗?”
“他能将云浅月的尸身死而复生,为什么找不回她的灵魂?”
他愤怒的声音在廊下回响。
肆湳跪到地上:“请陛下息怒,逝者已逝,还请陛下……莫要再强求了。”
邶司墨的心脏陡然像被剜去一块。
空落落的,冷风填进去,冻得他四肢百骸发麻。
突然间,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
邶司墨侧目看去,漆黑的眼底闪过不明情绪。
沉默许久,他蜷紧的手指缓缓松开,喉咙像被锋利刀刃划过,声音嘶哑:“朕知道了,下去吧。”
肆湳一怔,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担忧:“陛下……”
邶司墨拦住他话头,转身走进了雪中。
雪粒飘落在他的墨狐大氅上,孤身的背影看着那样落寞。
可已坐上世间最尊贵之位的人为何会落寞?
肆湳不知道。7
邶司墨独自走回了乾清宫。
推开门,分明华丽尊贵的宫殿,在他眼里却只有寂冷。
他拖着发沉的脚步一步步走上高台,坐到龙椅上,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茫然。
历经十五年,他报了仇,终于坐到这个位置。
他理应心情畅快,理应再无烦恼。
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邶司墨的余光忽然落在一旁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
而在那手柄之上,赫然刻着一个“月”字。
这匕首原本是他的东西,上面那颗璀璨的红宝石,其实是他母后留下的遗物。
他的母后,是大周上一任的皇后。
自邶司墨记事起,他的母后与父王就琴瑟和鸣,好不恩爱。
而宫中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就连后宫的其她嫔妃,都无一不夸赞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温柔善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
直到左丞沈钊安将一女子献给了皇帝——
她就是后来的灵贵妃。
她入宫后,皇帝就像是被下了什么蛊,只对她一人着迷。
不仅在她刚进宫三个月的时候就封她为贵妃,甚至在她刚确诊有孕时,就宣布她腹中子若是男孩就立做太子!
而每次灵贵妃来与皇后找茬,皇帝无一不偏向她,还训斥皇后善妒蛮横。
皇后自此日渐郁结,人一日日憔悴下去,到生下邶子夜那日,她血崩去世。
那年邶司墨才八岁。
他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在乾清宫外站了一整夜,乞求皇帝去见他母后最后一面。
可殿中传出的,却是皇帝与灵贵妃给太子庆生的欢声笑语。
而得知他母后的死讯,皇帝嫌恶的说了一句:“真晦气。”
那个神情邶司墨永远都不会忘。
但刚开始他并没有想要报仇,直到有一日,他看见灵贵妃的宫女偷偷想要将他未满月的弟弟给捂死。
宫女没能得逞,却也不承认自己是灵贵妃的人。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邶司墨和邶子夜的痛苦却就此开始。
为了保护弟弟,邶司墨让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侍卫肆湳暗中收留了一些孤儿,将他们培养成杀手。
第三年,邶司墨让人将沈钊安的女儿引到偏僻小巷,在她奄奄一息时出手相救。
之后他给她起名——云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