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沙哑的声音诱哄地说道,“只是一包药粉而已,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干的。”她虽然怨过裴湛,也恨过他,却从来没想过要他死。泪水不断地落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了母亲。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母亲都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现在,母亲不在了,她只能独自去面对这一切。沐萱死死咬住牙,不再说话。那人看了她一眼,刀子毫不留情地向她脸上划去。刀锋凉凉的,她居然没感觉到痛。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带来一股咸腥味。沐萱想,她这短短十七年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沐萱跪在桂园的草丛里,背挺的笔直。
冬天的夜风吹到脸上像刀子一样。从下午跪到现在,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膝盖上也是一阵阵刺痛。看守的婆子嫌冷,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今天的事情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原以为是沐卿卿又想折腾她,可当她看到鲜血流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真的出事了。这个孩子是沐卿卿的筹码,她怎么可能用孩子来陷害她?
幕后的人,害了沐卿卿的孩子,又嫁祸给她。到底是谁?是谁要害她们?
夜色越来越深,沐萱的身子越来越沉,在失去意识前,她恍惚看到有一双黑色的鞋子在自己跟前站定。
哗的一声,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下,沐萱被激的打了个寒战,她慢慢张开眼睛。
这是一间简陋的茶室,她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太师椅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男人,戴着幅昆仑奴的面具。
她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了,有人在说话,声音沙哑听的不是很真切。她只隐隐约约听到,那人给她一包粉末,让她把药下到裴湛的茶水里。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现在和裴湛形同陌路,别说她根本没有机会下药,就算有,她为什么要帮助一个陌生人谋害亲夫呢?
那人没想到她敢拒绝,气极败坏地拿起鞭子抽打起来。鞭子的力道太大,只打了几下,她背上就被抽得血肉模糊,到最后,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模模糊糊地想,她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了吧。她才十七岁,裴湛曾经说过,要带她去泛舟太湖,可惜她还没看过太湖长什么样子,就要这样死去了。
“这么娇美的脸,不知道被划花了是什么模样?”昆仑奴的面具在眼前晃动。眼前有利器晃动,刀刃贴在脸上凉凉地,像蛇在皮肤上游走。
沐萱整个人已经虚弱无力,她睁大眼睛,拼命摇头。
“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沙哑的声音诱哄地说道,“只是一包药粉而已,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干的。”
她虽然怨过裴湛,也恨过他,却从来没想过要他死。泪水不断地落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了母亲。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母亲都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现在,母亲不在了,她只能独自去面对这一切。
沐萱死死咬住牙,不再说话。那人看了她一眼,刀子毫不留情地向她脸上划去。
刀锋凉凉的,她居然没感觉到痛。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带来一股咸腥味。沐萱想,她这短短十七年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门“碰”地一声,被一股大力撞开。外面火光晃动,有人冲进来,屋内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萱儿!”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那声音中饱含着痛心、愤怒和自责。是裴湛!他帮她解绳索的手在微微颤抖。
沐萱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会是他呢?都说人快要死前,会出现幻觉。这一定不是真的。他怎么会来救她呢?一定是她在做梦。可是,如果是梦,为什么他的怀抱却如此温暖,如此真实?
沐萱睁开眼睛看着裴湛英俊的面容,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果然是他,如果是在做梦,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