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嘲一笑:平日里自诩定力好,怎么频频在她这失了定力?气氛突然凝滞,沈危雪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切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茶。白渺挪揄地开口:“白姑娘半夜求访,莫不是看上了本王的香茗?这好办,待你回府的时候,本王让苍晏给你包上二斤,回去细细品尝。”“噗!咳咳......”沈危雪猛地被呛住,用力咳了几声,眼泪都快咳出来了,杏仁眼泛红,惹人怜惜。白渺想要帮她顺背,可又觉得不合礼数,所以坐着没动。缓过来的沈危雪朝他露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王爷可真大方,这云顶青百两黄金一两,王爷出手就是二斤,当真是阔气。”
翊王府,书房
当白渺听见门房来报,说是镇北侯府嫡女沈危雪求见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苍言皱着眉头:“王爷,这白小姐这么晚了来府中找您,着实不妥,万一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怕是会引起流言蜚语。”
白渺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不怕,本王怕什么,请她进来吧!”
直到走在翊王府的长廊内,沛儿仍旧觉得不真实。
伸手轻轻拽了拽沈危雪的胳膊:“小姐,咱们大晚上的来翊王府做什么啊?”
“找人啊!”
“找人?找谁啊?”
沈危雪伸手轻轻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来这翊王府还能找谁?自然是翊王啊!”
“哦。”
沛儿却心内疑惑,自家小姐和翊王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还犯得着大晚上的过来找他玩儿。
书房内
沈危雪带着沛儿给翊王行过礼后,便让沛儿在门外候着,说是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和翊王说。
白渺见状,也摆手让苍言和苍晏出去候着了。
沛儿有些好奇,小姐要和翊王说什么呢?不过说真的,没想到这翊王竟然长得这么帅气,和自家小姐还有点相配呢!
沈危雪自然不知道自家的花痴丫头已经把两人配一块了。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白渺端正身板,目光凉凉:“不知白小姐今日来所为何事?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应该是两不相欠了。”
沈危雪双手交叠,弯腰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感谢王爷救父兄的大恩,长宁永世难忘。”
她知道,父兄能那么快便脱险,白渺定然从中帮了不少,这一大礼,他当受。
白渺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薄唇轻启:“白小姐许是弄错了,本王什么也没干。”
既然他想装糊涂,沈危雪也懒得揭穿,但是明日之事,却需要他帮忙。
“外面寒凉,坐下喝杯热茶。”
沈危雪也没推辞,轻轻抿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坐在主位的白渺,看着她微微冻红的耳尖,竟有想要上前帮她捂热的冲动。
心中自嘲一笑:平日里自诩定力好,怎么频频在她这失了定力?
气氛突然凝滞,沈危雪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切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茶。
白渺挪揄地开口:“白姑娘半夜求访,莫不是看上了本王的香茗?这好办,待你回府的时候,本王让苍晏给你包上二斤,回去细细品尝。”
“噗!咳咳......”
沈危雪猛地被呛住,用力咳了几声,眼泪都快咳出来了,杏仁眼泛红,惹人怜惜。
白渺想要帮她顺背,可又觉得不合礼数,所以坐着没动。
缓过来的沈危雪朝他露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王爷可真大方,这云顶青百两黄金一两,王爷出手就是二斤,当真是阔气。”
对于她的恭维,白渺虽知道有点夸张,却还是露出一丝笑意。
“说吧,你今晚的来意?”他可不相信她真的是为了他的茶叶而来。
“王爷,那我就直接说了。其实我,能预测吉凶。”
为何白渺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您不信?”
“你觉得我该信吗?”白渺反问。
沈危雪急了,离开座位,直接站到了他面前,两人就隔着张书案。
她今日谈判的筹码就是能预知未来,若白渺不信,她还拿什么谈?
“那我就直说了,我阿爹的他们的事情,想必王爷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若我不能预知吉凶,如何会知晓他们会遇到危险?”
白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王爷,我还知道您是个做大事的人。”
白渺笑着问:“多大的事?”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黑眸中却闪着寒霜。
沈危雪没有退缩,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整、个、西、玄、那、么、大。”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突然,白渺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外面候着的沛儿一脸疑惑的问同样站在旁边的苍晏:“你说主子们在聊些什么?你家王爷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苍晏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主人的事,少打听。”
沛儿回瞪了他一眼,随后肉嘟嘟的小脸猛地舒展:“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家小姐给你家王爷讲了个笑话,你家王爷没绷住,笑惨了。”
苍晏皱眉:这丫鬟是不是傻?大半夜专门跑过来讲笑话?
沈危雪被他笑懵了,这男人着实奇怪,她刚说的话也不好笑啊!
许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白渺解释道:“本王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居然能编出这么稀奇古怪的理由。”
“你还是不信我?”
“你让本王拿什么信?”
“好,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明天会下大雪,且积雪能没过我的小腿,你敢赌吗?”
“赢了当如何,输了又当如何?”
“你若赢了,随你安排,我若赢了,明日未时你去皇宫向陛下求娶我,就说对我倾慕已久。”
她能想到的脱身之法只有这个了,虽然也有其他能搪塞的方法,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上一世,白渺能够成功夺位,想必是个有手段的。
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和他扯上关系,镇北侯府才能长盛不衰。
白渺听见她的话,不停转动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如墨般的凤眸中满是审视。
见他不说话,沈危雪有些急了,故意激怒他:“白渺,敢不敢和皇帝抢女人?”
她就不信,这男人心中没有半点胜负欲。
白渺的眼神幽深而犀利,提醒道:“白姑娘,慎言!”
“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回去了。苍晏?送客!”
沈危雪的手心都拽出了汗,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若他明日不来,她该如何?一想到上一世被蚂蚁爬满全身的恐惧与痛苦,她便脸色发白。
“叨唠了!长宁告退!”沈危雪说完,便带着沛儿在苍晏的护送下离开了。
白渺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发一言,神情复杂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