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叙眨眼,“那我在家还可以翻你的窗户吗?”裴弃被惊得呛了下,咳得惊天动地,“不行!”“为什么?”裴弃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他怎么好意思说,大周的习俗是……翻窗是人家的闺房情趣!“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吃饭!”裴弃闭了闭眼,凶巴巴地命令道。“哦。”好在秦叙没有那么多的求知欲,裴弃说不行,他记住就是了。秦叙倒是很快就吃完了,还把裴弃的书卷和笔墨都带上了,他就给自己带了纸笔和剑,等他收拾好了,发现裴弃还在吃,还有小半碗的阳春面。
“给你买桃花酥。”秦叙眼眸明亮。
裴弃震惊,眼睛飞快地眨了下,“给我买?”
“嗯!你喜欢。”
裴弃耳尖绯红,羞怒地反驳,“我不喜欢,我没有!”
秦叙愣了下,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想给你买。”
这有点哄人的语气叫裴弃脸更红了,当即就给人指派事情做,“你赶紧把字拿来学,没听到陛下说过两天就要去国子监考核了?”
秦叙原本还准备去拿剑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裴弃,“我能不能等半个时辰后再练,我刚刚练了基本功,马上要练剑了。”
裴弃闭着眼,双脚放在茶几上搁着,“哦,那你叫一声好听的,我就让你去,不然今晚你就别吃饭了。”
秦叙眼眸一暗,他想给裴弃做饭好久了,结果每次都有人来打断计划,如果今晚不吃饭的话……是他不吃,又不是裴弃也不吃。
他想了下,说,“我明天想给你做饭。”
裴弃:“?”
裴弃一脸的懵,怎么突然跳到做饭去了?
秦叙还看着他,满脸的期待,“可以吗?”
“什么时候?”裴弃想起他之前说要做饭报答他的话,没用拒绝,他们之间只是被迫绑在一起,不是朋友,没有必要共同承担那些苦难。
秦叙抱着他的剑上前两步,“早……中午吧。”
他在裴弃要杀人的目光里改口,裴弃欣慰地点头,“好,就这样。”
方才说的叫一声好听的就这么揭过去了,裴弃闭上眼,继续躺着,他府上的书还有两本没看,改日让松墨去拿过来,真是无聊的紧啊……
秦叙红着耳朵挪近,“……你想听什么好听的。”
裴弃骤然听到说话声,睁开眼发现裴弃还在面前站着没走,缓缓张开嘴,他以为刚才秦叙是故意岔开话题的,这……
“不想听了,你练去吧。”裴弃挥挥手,有些东西过了那个时间就没有意思了,就算是只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秦叙点点头走下台阶,一招一式都是力求完美,练不好就重来,武术上没有捷径,只能练到手记住它,比脑子更快,挥剑出去就是行云流水。
五天的时间一闪而过,七月的最后一天早间,裴弃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睡眼朦胧地捞过床头的凉茶涑口,窗户微微发出一声轻响,秦叙从窗户钻了进来,“我做好了面,你还有想吃的吗?”
秦叙不知道跟谁学的,就爱走窗户,长大了不知道要嚯嚯多少小姑娘,裴弃对此见怪不怪,“还要三个蟹黄小笼包,一碟白玉笋,再要半碗碧梗粥。”
“好。”说完秦叙又从窗户翻出去了,裴弃揉了揉眉心,这成什么体统。
用早饭的时候裴弃始终纠结,要不要跟他说不能翻窗户?
秦叙抹了下脸,疑惑地转头问,“我脸没有洗干净吗?”
裴弃愁眉苦脸地把人挥退,把喝干净的粥碗放下,要不还是问问为什么吧?
“咳,那个,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进屋喜欢翻窗?”裴弃拿过阳春面,挑了一筷子慢慢吹,也就是这一问,让他没注意看碗里的面有多少。
秦叙抱着大海碗,闻言头也不抬,“因为方便呀,我刚刚就一直在那边练眼力,听到你醒了,我就翻进来了。”
“你……你听到我醒了?!”裴弃的注意力瞬间被勾走。
秦叙点点头,继续大快朵颐,两筷子下去就少了小半碗的面,“你醒了之后的呼吸就变了,我听得出来。”
裴弃干笑,想起他方才说的方便二字,赶紧跟他说,“你记住了,在外面不准翻窗户,尤其是去国子监之后,再近也不行。”
“好。”秦叙眨眼,“那我在家还可以翻你的窗户吗?”
裴弃被惊得呛了下,咳得惊天动地,“不行!”
“为什么?”
裴弃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他怎么好意思说,大周的习俗是……翻窗是人家的闺房情趣!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吃饭!”裴弃闭了闭眼,凶巴巴地命令道。
“哦。”好在秦叙没有那么多的求知欲,裴弃说不行,他记住就是了。
秦叙倒是很快就吃完了,还把裴弃的书卷和笔墨都带上了,他就给自己带了纸笔和剑,等他收拾好了,发现裴弃还在吃,还有小半碗的阳春面。
裴弃咬牙,这面好吃是好吃,比他之前吃的阳春面都好吃,还是人家小孩子做的,是一份孝心,但是……他真的吃不下了!
“你是不是吃不下了?”秦叙伸手来拿他的碗。
裴弃由着他拿走,还不忘夸上一句,“昂,好吃,但是太多了。”
“下次给你少下点。”秦叙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把面解决完了。
裴弃瞬间呆滞,秦叙,秦叙……秦叙吃了他剩下的面!
“你吃干什么?倒了就行。”裴弃蹙眉,他不喜欢跟别人吃同一碗面。
秦叙放下碗,又拿过绢帕擦嘴,白净的脖颈微微有些泛红,“要吃完的。”
裴弃以为是边境苦寒,粮食珍贵,抿了下唇说,“下次少煮点,我吃完。”
两人一阵磨蹭,等到了国子监,发现两人竟然是最后到的,方老太公拄着拐杖坐在讲坛上,翻着手上厚厚一沓的白纸,裴弃估摸着那就是考书和数的十二张纸。
他们表面上说是考六艺,也就是礼、乐、射、御、书、数。但是每一门之中还有六个小的分支,如乐有六门古乐要考,还外加一个自创的,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先生最气的时候,大呼礼崩乐坏。
裴弃想着笑了下,看了眼身边的秦叙,暗暗忖度,怕是今年的书、数先生也要气一番了。
四十多号人坐在宽敞的讲厅里,三两个凑一起坐,这些人都是三品官以上府邸出来的儿子,实打实的金尊玉贵又骄纵霸道,凑在一起是二世祖,但是出去了,哪个不是大少爷。
加上这四十多个人都是最好的先生教的,最差的也能甩别的公子哥两条街,所以别人暗地里都说,这四十多个人只是在这里等着被官职砸中,然后就出去前程似锦了。
故而来授课的先生们都是太师太傅们或当朝的大儒,这才压得住这群祖宗。若是叫个新科状元来,非得把人家逼疯不可。
裴弃笑着跟方老太公打招呼,“老爷子这一趟去灵隐寺听经,得了什么感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