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冒出个弱弱的声音,把笑成一团的两人吓得够呛。“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五月捂着胸口,抬头见吩音床边伸出颗脑袋。吩音的鼻音很重,声音闷闷的,“我一直都在床上睡觉啊。”米秋看着她密不透风的床围,陷入了沉思。“你感冒了?”“没有。”米秋这才看见吩音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你哭了?”五月有些惊奇,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偷偷地哭?吩音拉开床尾,顶着鸡窝头,怎么看怎么惨。
“可以带我一个吗?”
身后突然冒出个弱弱的声音,把笑成一团的两人吓得够呛。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五月捂着胸口,抬头见吩音床边伸出颗脑袋。
吩音的鼻音很重,声音闷闷的,“我一直都在床上睡觉啊。”
米秋看着她密不透风的床围,陷入了沉思。
“你感冒了?”
“没有。”
米秋这才看见吩音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
“你哭了?”五月有些惊奇,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偷偷地哭?
吩音拉开床尾,顶着鸡窝头,怎么看怎么惨。
每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就是不想让宿舍人看到她素颜的样子,今儿一反常态,就这么下来了?
五月和米秋觉得此事有古怪,她想干嘛?
“对不起。”
啊?
两人下意识后退,反常必有妖,上次吵架后的反转让她们俩还稀里糊涂的,今儿又想干什tຊ么?
吩音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为我这几个月任性的行为,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说完,还鞠了一躬,吓得两人像虾一样弹跳出去五米。
“你你你,有话好好说。”五月吓得话都说不利落。
米秋认真地打量她,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月看看米秋,又看看吩音,慢慢回到自己位置上,“对啊,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搞得这么吓人。”
开玩笑,以前眼睛长在头顶上,每天说话阴阳怪气,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有魅力,无数男人为她疯狂,就为了让别人羡慕。
吩音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们还有十分钟就要出门了。”
米秋看了一眼时间,等会儿还得去一趟图书馆查资料,实在没有功夫在这里等她消化情绪。
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她的情绪耽搁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想别人如何待你,就先学会如何对待别人,这是父亲很小就告诉她的为人黄金法则。
她曾经送出过橄榄枝,可惜对方丢在地上用脚碾碎了。
“你们可以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米秋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五月傻乎乎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米秋捏了一下她的手,五月警惕地看她一眼,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
米秋的心一下子跌至谷底,怎么会这样?
“孩子他爸呢?”
吩音摇摇头,继续抹眼泪。
五月彻底傻眼了,这好像彻底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外了,“什么意思?你让我们陪你去医院干嘛?”
米秋打断她的问话,那两个字她不想听,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吩音,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跟你爸妈说了吗?这样重的责任,我和五月哪里承担得起?凡事都要先想到万一,天哪,我都不敢想,等等,我先捋一捋。”
米秋起身平复情绪,孩子是她上辈子一直延续到这辈子的痛。
“你要吗?”
吩音继续摇头,哭着道,“我才18岁……”
米秋难受得要死,她奉若珍宝的孩子,在别人眼中却是极大的负担。
“我以为他会要的,如果他要,我肯定会生。”吩音眼中的疯狂有点吓人,五月下意识往米秋的旁边挪了挪屁股。
米秋也傻眼了,“你要退学生孩子去?”
吩音斩钉截铁道,“不是退学生孩子,是退学结婚。”说完这句话,抬头看着米秋,“我拼命地读书逃出那个烂泥坑,就是为了不想再过我爹妈那样的生活。如果有机会能让我彻底跳出去,我为什么不跳?”
“你觉得婚姻就能解救你?”
吩音点头,“之前的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什么意思?
米秋都快被这人搞迷糊了,“你现在又不这么想了?”
这人什么眼神啊?米秋被吩音热切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刚才帮她分析现在得到的和未来得到的,我都听见了。我按照你刚才说的思路也捋了一下自己这一辈子,之前想法太天真了。五月背靠大树,还要未雨绸缪,而我除了这张脸和尚且年轻的身体,身后跟着一屁股烂事儿。而且我也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摸摸着自己尚不突出的肚子,“我连他都护不住。”
米秋无语到了极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对不起,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借给你,原谅我没有办法陪你去医院。”米秋说完这句话,拎着包包要走。
五月浑身鸡皮疙瘩就一直没下去,这事儿太大了,大到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一扭头,见米秋走了,立马抬脚跟上。
一出宿舍门,五月忍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米秋加快步伐,“有野心没错,但要行正途,哎~算是自食苦果吧。别问我怎么办,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五月见她情绪不对,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办,话到嘴边含了一会儿咽下去了。
晚上,米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胎心跳动的声音。
医生指着电脑上一个小点点告诉她,“这就是宝宝,胎心胎芽发育得很好,很有力量。”
那年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上天终于开恩了,送给她一份礼物。
想着第一时间告诉谷云涛,谁知回家才晓得他出差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那时的自己怎么那么蠢?还替他找借口,是因为工作太忙太累,无暇看手机回信息。
所以,那晚究竟是谁?
江恺沣在噩梦中挣扎,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搂着眩晕到无法走路的自己,香味有几分熟悉,是谁?要带自己去哪里?
失控和危机让江恺沣挣扎着清醒,却越陷越深。
电话的屏幕亮着,李幼雪的未接来电。
刚拿起手机,熄灭的屏幕又亮了。
“江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江恺沣坐直了身子,半靠在床头,捏着眉心问道,“梦见什么了?”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苔藓造景箱,墙壁、床单、包括仅有的床头柜全都是穿白色,就连江恺沣身上的背心也是白色。
“梦见我们大吵了一架。”
李幼雪说话时还有很重的鼻音,可见梦里情绪激动。
“为什么吵架?”
江恺沣声音不轻不淡,音调平平,但在李幼雪耳中好似天籁,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你说我们俩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有仇。”
揉捏着眉心的手一顿,“晚上看了电视还是书?”
李幼雪扑哧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随口一问,梦里所见,皆是白日所思。”
“江哥哥真厉害,我白天在花房无事,看了几页罗密欧与朱丽叶。没想到梦里竟然把情节移情到自己身上了,哭得那叫一个惨,醒来声音都哑了。”说到这里,李幼雪也觉得有些可笑。
“江哥哥,没事了,我就是刚醒来有些害怕,现在听见你声音就好了。”
“嗯,那睡吧。”江恺沣刚要挂电话,对方紧急喊了一声,“江哥哥,你在哪里呀?”
“在床上。”
李幼雪愣神的功夫,对方已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