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法伽利这种坐在高位的人,刀光剑影里,怎么会看不出她和司鸣之间的那丝不对劲呢?姜歧把玩着垂在锁骨前的头发,浅笑嫣然的问道。杏眼落在比自己高上许多的男人脸上,从锐利的眉峰的几缕碎发,到半敛着的暗金色双眸。眸色幽暗,晦涩难清,让人难以窥见内心的情绪。只有额角上的青筋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看着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男人。罢了。发现了又怎么样?她倒是真想看看。这个说爱着她的男人会怎么对待她。
“夫人,这件婚纱您穿起来真好看。”
数位侍者整理着繁复的衣裙。
一位侍者一边为姜歧着及腰的头纱,一边称赞着灯光下穿着鱼尾婚纱的少女,目露惊艳。
手作的洁白衣裙完美的展现出少女优美纤细的身形,名贵的月影纱在暖调的聚光灯下显露出莹莹细小的光点,宛如将月光披在身上,优雅奢靡之感铺面而来。
半透明的头纱上绣满着复杂美丽的蝴蝶与鲜花的图腾,隐隐露出少女白皙如玉的后背.
镜中的少女抬起双眸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仿若被名贵绸缎珠宝点缀的洋娃娃,奢靡至极。拖地的裙摆仿佛盛开的虔诚之花,娇艳欲滴正在等待他人的摘取。
“确实美丽。”
姜歧应着侍者的话,随后似无意,又说了一句:“只是,你不觉得太累赘了吗?”
不管是脖子上还是手腕上,都戴着满满的珠宝。
最明显的是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之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色,耀眼夺目。
如法伽利那赤红的发色一般,灼热又无法移开视线。
“太重了,帮我拿掉吧。”
“夫人,这……”侍者被姜歧的话吓到,慌张的想要说些什么。
“吱呀——”
试衣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风尘仆仆的法伽利在一众黑衣人的包围下赶来。
似乎是遇到什么匆忙的事情,平时在穿着上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连身上的西服凌乱不已,也没有发现。
眼角处多了一处淤青。
他转身看着下属,挥手让人退下。
随后又看向那些整理姜歧衣裙的侍者,“你们也下去吧。”
“是。”
侍者们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鞠躬然后走出门外,再将敞开的大门合上。
“你来了。”
昨夜法伽利拖着司鸣出门后,就没再回来。
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而到了今日。
天一亮法伽利便派人过来,说是接她去试婚纱。
姜歧将目光从红宝石项链移到走到面前的男人身上,俊朗的面庞即使有着淤青难掩他的英俊,只是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司鸣怎么样了?你真杀了他?”
像法伽利这种坐在高位的人,刀光剑影里,怎么会看不出她和司鸣之间的那丝不对劲呢?
姜歧把玩着垂在锁骨前的头发,浅笑嫣然的问道。
杏眼落在比自己高上许多的男人脸上,从锐利的眉峰的几缕碎发,到半敛着的暗金色双眸。
眸色幽暗,晦涩难清,让人难以窥见内心的情绪。
只有额角上的青筋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看着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男人。
罢了。
发现了又怎么样?
她倒是真想看看。
这个说爱着她的男人会怎么对待她。
沉默短暂的漫延后,姜歧听到法伽利的声音。
“我不在乎。”
“既然是我承认的弟弟,那我就不会动他。皇室的祖地十分危险,只要他能在三个月之内从里面出来。我就答应他昨日提出的要求”
法伽利倾身,微微弯着腰将姜歧把玩着的秀发抚到她的后背,动作几近温柔。
看着目露惊愕的姜歧,觉得有些好笑。
“这件婚纱很适合你,我们的婚一切礼照旧。这点不会变化,只要世人眼中我们是一对,那我便不在乎。”
华丽的雪白鱼尾裙将少女衬托的愈发美丽。
它已经等了它的主人很久,而今它终于等到了。
法伽利几近贪婪的盯着眼前眼前即将属于自己的爱人。
偏执又执拗。
“你、疯了?”
姜歧料想过法伽利的反应,但男人始料未及的荒谬答案让姜歧莫名有些心慌。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算的范围了。
在法伽利炽热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目光中,姜歧禁不住迈开裙摆下的步子,想要向后退了一步。
却发现不知何时,男人宽大的大手已经落在腰间。
姜歧被牢牢得锁在宽厚怀抱里,隔着布料,她感觉到腰间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绷的肌肉弧度。
法伽利垂首,同姜歧鼻尖相对,另一只手落在姜歧的后脑勺。
“是啊,我早就疯了,我的妻子。”
姜歧听到法伽利低沉的喃喃自语:“赫柏拉图,你好像招惹到了一个不好听的存在。”
“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姜歧不明白法伽利的意思。
通过昨日到皇室的资料库搜索出来的信息。
法伽利发现。
十四年前,一支偷渡到凛冬之都北部的勘察队想要得到关于邪神的东西。
总共二十人的队伍。
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一位少年。
那名少年独自在大雪无尽的凛冬之都北部,行走了几天几夜,最终倒在一个荒僻的居民区。
昏迷的少年被当地的居民救了下来。
在对封印检查完毕,确认封印完好之后。
凛冬之都对少年进行了审讯,而后将他遣送回联邦。
而那名少年。
正是姜歧在姜家的兄长——姜玄。
法伽利想到在别墅附近监视器里面看到的那团肉泥,从里面凝聚出来的男人长相和资料上面的姜玄完全对上
那次谋杀没有让姜玄死亡,而是让祂脱掉了身上披着的伪装。
或许。
十四年前少年从昏迷中醒了时起,他变成了祂?
而祂盯上了姜歧。
那种狩猎者盯上猎物的眼神,同样身为狩猎者的法伽利最了解不过了。
隐约猜到真相的法伽利捧起姜歧的脸。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答应司鸣提出的那无礼的要求。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妻子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呜…”
感觉到男人要做什么的姜歧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禁锢,但她那微不可见的气力在体魄强大但是男人面前几乎可以忽视。
莫名提起来的陌生名字让姜歧意识陷入恍惚,目眩耳鸣。
赫柏拉图?
是谁?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挣扎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绑住。
意识也在随之而来的是充斥着掠夺意味的滚烫气息逐渐迷离。
......
夜幕降临,霓虹灯千变万化的色彩映照着这处繁华之地,数座由钢筋水泥铸就的百层建筑耸立在城市中间。
这是帝国最繁华,人口密集度最密的管辖区。
也为帝国的首都。
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姜歧避开法伽利搂在后腰的手,倚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半靠着玻璃,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豪华的车内部,挡板升起。
“还没有消息吗?”
打着通讯的法伽利并没有避着,暗金色的眼眸扫过坐座椅那头紧贴着车门的发丝凌乱的姜歧。
吃饱喝足的男人领口处的领带早已经不止在何处,领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性感肤色。
他懒洋洋的倚靠在软椅上,眉眼间尽是满足后的餍足感。
“放开我!”
姜歧的软弱无力挣扎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制。
又被重新禁锢在男人滚烫的怀里。
“乖,不乱动。”
姜歧听到通讯那头传来男人下属的禀告。
“维斯特先生的飞机在途径三角花园时受到了不知名的势力攻击,目前,行踪暂且不明。”
“嗯,他没那么容易死,派人去找。”
法伽利挂掉通讯。
拍拍自己的腿部,示意姜歧“坐过来。”
“不要,你放开我!”
姜歧掐着落在腰上结实有力的手臂,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他刚刚刚刚做的事,顿时怒上心来,又再次呵斥道:“离我远一点,刚刚那是什么地方,你也……”
“那是我的地盘,没人会说什么。”
法伽利打断姜歧接下来的话,暗金色的目光落在姜歧水润的红唇:
“那件婚纱是我亲自设计的,看着那样的夫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忍住啊。”
“不过来的话。”
看见男人暗下来的眼眸,姜歧知道他的意思,在一番僵持之后,选择了顺从。
动作间
手腕处的红痕在她过于白皙的肤色下格外醒目,落入男人眼中。
“回去让明姨给您上点药,除了司鸣,不会再有下一个。”
姜歧听着落在耳尖的磁性声音,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