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提点她。“臣妾对皇上毫无遮瞒,那即使以后恩宠不在,皇上也会信臣妾吗?”如此竟还要讨价还价?沈言酌眼角微挑,轻蹭着她的唇,“自然。”“臣妾懂了。”勾住沈言酌的脖子,学着他以往的样子轻蹭着他的唇,檀口微张,任由他肆意缠绕。舌根儿的酸意一阵一阵的,好半晌之后,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也终于叫他满足。“那······恃宠而骄的耍些小心思,总能行吧?”沈言酌无奈的吻了吻她的耳垂,淡淡笑道:“朕允了。”
“你嫁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男子看起来一身的书卷气,虽然被顾禹安挡着,但仍不肯放弃的前倾着身子,看着苏宁安将头发挽起,很是诧异。
“姑母还好吗?怎么······”他说着,却见到苏宁安身后的墓碑,眼神瞬间怔愣了起来,“姑母不在了?”
苏宁安紧抿着唇,这男子她真的不认识,却听他一口一个姑母,只好疑惑道:“你······你是表哥?是姨母的······”
“对对对,就是我!”那男子连连点头,又看了看站在苏宁安身边的男人,“你是她夫君?”
这······
她面上一阵尴尬,严格算来可不是夫君,主子还差不多。
皇后才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沈言酌眸色一扫,瞧着她有些躲避的脸色,心中便有些不悦。闪身挡在苏宁安身前,冷冷道:“我是他的夫君。”
此言一出,安礼惊得忍不住看了眼沈言酌,苏宁安也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的背影。
沈言酌面上一阵微热,索性当不知道。
苏宁安则是心中惴惴,夫君?她何德何能······
“既然是宁安的夫君,为何阻止我们相见?宁安,这些年我娘很是挂心······”
沈言酌对他的热切很是不耐,再者,无论是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君臣之间的距离皆守得极好,如此自来熟的人,让沈言酌颇不适应。
“你既然说你是安安的表哥,如何证明?”
“我······”男子想了想,“宁安跟姑母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一眼就认出!”
沈言酌冷眼一扫,瞧他这样子应是个读书人,该是准备着秋闱,不禁冷笑一声。
“你认不认得出安安不重要,你有何物可证明你的身份?”沈言酌说着,又横跨一步,将苏宁安完完全全挡在身后,“我家夫人在明州已无亲人,怎能蹦出一个表哥来?”
“这······”
苏宁安听着,很σw.zλ.是认同沈言酌的话。
但之前也听母亲说过,当日举家迁出长安前,母亲曾写信给姨母,告知自己有了身孕,也知道姨母已经诞下一子。听母亲说和姨母的感情很是不错,若真的是表哥,她也想好好认识一下。
“我母亲,我母亲说姑母曾将随身的一双玉佩赠了一枚给我娘,只是不知表妹现居何处,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时见了玉佩,或许就能明了。”
沈言酌眼角扫了眼身后的苏宁安,忽而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拽了拽,这才沉下声道:“明日未时,川东客栈!”说着便拉着苏宁安走出墓园。
“禹安,去查。”
马车徐徐启动,苏宁安听着沈言酌的吩咐,掀了掀眼皮,恰好他也垂着眸子瞧着她,一瞬间面上热热的。
仍是轻咬着唇,双臂抱住沈言酌的腰,靠在他胸前,“皇上,谢谢。”
“谢什么?”沈言酌亦展开臂膀环住她的身子,向后靠在软垫上,放松了下来,心中带着温热的涟漪也跟着缓了又缓。
自从与苏宁安在一起,她总是能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偏偏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却很舒适,只是有些不适应。
眉间微拧,缓缓闭起了眸子。
苏宁安听着沈言酌沉稳的心跳,面上微热,软软的嗓音带着些羞涩,“无论那人是不是臣妾的表哥,方才皇上都顾及了臣妾的颜面,臣妾很是感谢。”
沈言酌唇角一弯,睁开眸子看着苏宁安,还是说真话更可爱些不是?
在私宅的时候,他自然分辨得出哪些是做戏,哪些是真的。
不过除了真的是怜爱于她,也是愿意纵着罢了。
手臂圈住她的腰稍稍一提,苏宁安就被放在了他腿上。
“苏宁安。”沈言酌捏住她的下巴,稍稍一抬,便对上一双淡然幽深的黑眸,数种心思皆归于平静,竟叫她一时间读不出一星半点。
苏宁安心中一沉,此时的沈言酌好像有些陌生,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四海之内,后宫之中,没有朕不知道的。那些心思伎俩,朕见过的,比你以为的还要多,知不知道?”
苏宁安脑中一空,忽而就明白了何谓“帝王不可欺”。
对太后尚且要诚实以待,何况是他?
他在提点她。
“臣妾对皇上毫无遮瞒,那即使以后恩宠不在,皇上也会信臣妾吗?”
如此竟还要讨价还价?
沈言酌眼角微挑,轻蹭着她的唇,“自然。”
“臣妾懂了。”勾住沈言酌的脖子,学着他以往的样子轻蹭着他的唇,檀口微张,任由他肆意缠绕。
舌根儿的酸意一阵一阵的,好半晌之后,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也终于叫他满足。
“那······恃宠而骄的耍些小心思,总能行吧?”
沈言酌无奈的吻了吻她的耳垂,淡淡笑道:“朕允了。”
清脆的浅笑在马车中漫开,苏宁安猫儿一样的窝在沈言酌怀中,轻轻巧巧的道:“皇上你真的很好。”
沈言酌唇角挑得更高了,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颈后,“回去再擦些药膏,很快就能好。”
“嗯。”苏宁安点了点头,其实今日将头发挽起完全是因着自己后颈出了疹子,也许是适应了长安的气候,到了这里反而有些水土不服。
去看了大夫,大夫只说无大碍,初次来江南的人很多都会有,只是不能闷着,这才将头发挽了上去,谁知竟闹出了这么一场乌龙。
也是因为这样,第二日去见姨母一家的时候,苏宁安也是挽着发的。
昨日顾禹安的查证很快就有了结果,昨日那男子果然就是苏宁安的表哥。
第二日,他们在客栈厢房相见,苏宁安见着俞柔兰拿出来的玉佩,瞬间便对他们多了些亲近。
俞柔兰听着苏宁安说了母亲的事,也是哭红了眼,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之后我倒是听说苏家又搬回了长安,去了几次信都石沉大海,路途又遥远,但料想着苏家总不会苛待你们,谁知······”
苏宁安想着摇了摇头,那时他们怎会希望有娘家人相帮?自然是断绝了母亲在外的一切联系才好掌控!
但也不欲解释那么多,只是轻轻一叹。
“不过也幸好墨儿要准备秋闱,老爷也有心思将生意放在长安,若不是路经明州,我们来给你外祖父、外祖母上坟,就要与你错过了。”俞柔兰说着握住了苏宁安的手,“以后可千万不要生分了,你娘虽然不在了,但还有我这个姨母,不必见外。你姨丈、你表哥对你的心,都是和姨母一样的。”
“嗯,宁安知道了,多谢姨母。”苏宁安不觉看了眼沈言酌,见他只是垂着眸子喝茶,并不多言,便知他无意插手她和姨母一家人的关系,当下又少了些顾忌。
不过今日苏宁安怎么也没想到沈言酌会陪着她来,除了十分诧异之外,表哥也许因着昨日的事,话也少了许多。
倒是姨丈庄羡君打量了沈言酌两眼,他常年五湖四海的跑,见这人气势昂然,绝非等闲,又看了眼苏宁安,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精明,沉默不语。
“你表哥和姨丈为人内敛,以后大家多走动走动就好了。”
沈言酌闻言,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嘴角,内敛?
眸光扫过庄墨,心中嗤笑。
家人相聚,饭自然是要吃一顿的。
也许是喝多了几杯酒,庄墨好像放开了,便拉着沈言酌的领子道:“你可得好好对宁安,否则、否则······爹!”
安礼看得心惊胆颤,顾禹安看得杀气四溢,最后庄墨被庄羡君提溜着领子拎到一旁挺尸。
隔日,苏宁安拒绝了姨母一家与他们同回长安城的邀约,只道他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到时长安城再相见。
直到一家三口上了船,俞兰柔才想起未留下苏宁安夫家所在,一时间急了起来。
庄羡君却道:"反正苏家也在长安城,要找人还不容易。“
只消一句便安抚住妻子,要她无需多虑。
就在沈言酌一行人到明州的第二日,苏家也接到了皇帝口谕,让苏家嫡女苏宁安进宫伺候。
这可吓坏了苏诚骞,本想着与这女儿断绝关系,所以之前才做的如此绝,可一道圣旨下来,好像一闷棍打在脑袋上,让他两眼冒圈。
他这宝贝女儿何时得了皇上的眼缘?!
怎么的不早说!
当日便不断有人来苏家道喜,很多不曾联系的朝臣也带着家眷来,苏诚骞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他们的恭贺。
送走客人之后,立刻派人将苏宁安请回来,谁知在那宅邸门口转了几圈,不仅是苏家派去的人,就连苏诚骞自己也被看门的奴才驱赶。
无奈又只能派人偷偷在长安城打听,想要见上一面。
可苏宁安却像失踪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
这可让苏诚骞急得噩梦连连,到时他从哪儿变出一个苏宁安给皇上送去?
直到几日之后,皇上乘着仪仗归来,被派去蹲点儿的家丁才终于瞧见了苏宁安进了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