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念悠撩起一把水花,将今日的事情润色了一遍;“师兄查出怀夕曾经在烟雨楼待过,我原本就打算去烟雨楼走一遭,今日正好有由头顺便从那些公子哥那儿打探打探有没有怀夕的下落。”师兄名叫温锦,是曲念悠九岁时在西北跟在钦阳城知府身边办案子时捡到的乞儿。师父见他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便顺手收了他为徒。至于曲念悠比温锦早拜师一年却唤温锦为师兄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怀夕是曲念悠少时的玩伴。自家中发生变故后,二人再无联系,回到长安城后温锦打听到怀夕被卖到烟雨楼当了茶娘,名字唤作新月。
出乎意料的是,画像贴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就有一个采买的小厮说画像上的人有一个貌似是他家老爷。
凑热闹的采买小厮认出了第一个人。
紧接着三人的身份也很快水落石出。
曲念悠知晓自己今日这顿花酒逃不了。
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曲念悠、张修齐、宋文三人,宋文年纪最大,在大理寺待的时间也最久。
虽然官阶一样,但宋文还是主动担起了老大哥的角色,他安排道;
“三个死者分别叫蒋全、朱有德、钱万贯,都是商人,明日我们分别去他们家看看吧。”
见曲念悠和张修齐没有异议,宋文摆了摆手;
“那我先走了,媳妇儿月份大了,我回去守着她。”
张修齐走到曲念悠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骆大人,说好要陪我去烟雨楼的。”
“现在?”
曲念悠指了指窗户外头;
“哪有人青天白日喝花酒的?再说了,我不得回去给你取酒去?”
张修齐扬了扬眉毛;
“对对对,还是骆大人想的周到,那入夜时分我去将军府门口接你。”
“不用。我又不是找不着地儿,你去烟雨楼等我就成。”
说罢,曲念悠已经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好嘞,烟雨楼不见不散啊骆大人。”
曲念悠回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尸体的味儿实在是太冲了,曲念悠觉得自己都被腌入味儿了。
青黛往浴桶里撒了一层花瓣,一边细心伺候一边问:
“小姐,水温可还合适?”
“舒服得很,青黛,你帮我取两坛从钦阳城带回来的梅花酿出来。”
“小姐不是从来不喝酒吗?您这是?”
曲念悠撩起一把水花,将今日的事情润色了一遍;
“师兄查出怀夕曾经在烟雨楼待过,我原本就打算去烟雨楼走一遭,今日正好有由头顺便从那些公子哥那儿打探打探有没有怀夕的下落。”
师兄名叫温锦,是曲念悠九岁时在西北跟在钦阳城知府身边办案子时捡到的乞儿。
师父见他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便顺手收了他为徒。
至于曲念悠比温锦早拜师一年却唤温锦为师兄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怀夕是曲念悠少时的玩伴。
自家中发生变故后,二人再无联系,回到长安城后温锦打听到怀夕被卖到烟雨楼当了茶娘,名字唤作新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曲念悠手里拎着两坛子酒就要往外翻。
将军府的宅子很大,江氏为曲念悠拾掇出来的云起院在最里边,每次出府走大门要绕好大一圈。
所以她每次翻墙出入。
“要我陪你去吗?”
一袭黑袍的男子站在墙下,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曲念悠坐在墙头,转身望着他笑了笑;
“师兄,我自己去就成,要是子时我还没回来,你就去烟雨楼寻我。”
“好。”
刚刚入夜,百花街两旁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有站在门口揽客的漂亮姑娘、也有牵着手走在路上的年轻小夫妻。
站在烟雨楼门口的小厮看见走来一名亭亭玉立、衣着华贵富家小姐,赶忙上前殷勤地问;
“这位小姐,您找哪位,可有预约?”
“我找张修齐。”
“张公子啊,他是我们这儿的老顾客了,您随我来。”
进了大堂,只见台子上的舞娘身姿曼妙,伴舞的琴师技艺高超。
就连看客也比寻常青楼的规矩不少,瞧着个个锦衣华服、腰佩玉珏,想来是非富即贵。
曲念悠眼神落在一位纤细的手指摆弄着茶具的花娘身上,似是不经意问起;
“我听说你们这有一位擅点茶的新月姑娘?”
“这位小姐,您可算问对人了,要是换个新来的,还不知道新月姑娘是谁呢。”
曲念悠掏出一锭银子晃了晃。
小厮见着银子,两眼放光、点头哈腰地赶忙接过;
“新月姑娘三年前就离开烟雨楼了,说是有位贵人给她赎了身。”
“你可知为她赎身的是何人?”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新月姑娘的常客不少,到底是哪位替她赎了身,除了管事的,谁也不知道。”
烟雨楼的姑娘赎了身就意味着与前尘往事划清了界限,赎身后的去处断然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
说话间小厮抬手指了指;
“您瞧,那头最里边倒数第二间屋子就是新月姑娘以前住的,在烟雨楼有人捧的姑ᴊsɢ娘才配住这二楼的屋子。”
小厮走到二楼的雅间停了下来,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您请,张公子就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