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约被惊动,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含山忙道:“许姑娘,你只管去看顾令嫂,姜茶我来煮就好。”“好,”许小约放下姜块,“那我过去瞧瞧。”“许姑娘且慢,不知家里可有红糖?侯爷爱吃甜的,不放红糖只怕他不肯喝呢。”“红糖自然有的。”许小约从柜上抱下个罐子,笑问含山:“你家侯爷可是穿浅蓝衣衫的那位?”含山回想了一下白璧成的袍衫,仿佛是极淡的蓝色。“正是他呢。”“他虽瘦弱些,却瞧着
许小约被惊动,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含山忙道:“许姑娘,你只管去看顾令嫂,姜茶我来煮就好。”
“好,”许小约放下姜块,“那我过去瞧瞧。”
“许姑娘且慢,不知家里可有红糖?侯爷爱吃甜的,不放红糖只怕他不肯喝呢。”
“红糖自然有的。”
许小约从柜上抱下个罐子,笑问含山:“你家侯爷可是穿浅蓝衣衫的那位?”
含山回想了一下白璧成的袍衫,仿佛是极淡的蓝色。
“正是他呢。”
“他虽瘦弱些,却瞧着儒雅贵气,许照说来了位侯爷,我一猜就是他。”许小约倚着灶台说,“我再猜一猜,你家侯爷还未娶亲罢?”
白璧成有没有娶亲,这事情含山并不知道,但她不想说出来,于是笑一笑,算是回答了。
“我又猜对了?”许小约格格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
“想知道。”含山很配合,“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这么漂亮,站在屋里能发光一般,若是侯爷有夫人,她怎么放心让你跟着?”许小约道,“我瞧你适才披散头发衣衫凌乱,却是毫不在意的,想来素日随便惯了,看来侯爷很宠你,也没人管束你,对不对?”
虽然她想错了,含山倒也佩服她心思玲珑,她正要找些话来讲,却听对面厢房又传来一声响,像是碎了什么东西,接着月娘大声哎哟,又啊啊地呻吟着,仿佛痛不可当。
“你嫂子是怎么了?”含山忙问。
“我去看看罢。”
许小约丢下这句话,转身往西厢去了,含山接着将老姜洗净去皮,切成块丢进煮沸的水里,同着红糖熬煮。
等汤的时候,她从水缸里舀瓢水出来洗碗,谁知一瓢带起淡蓝色的小鱼,鱼儿半个指头长短,通体泛着蓝光,摇头摆尾的很有活力。
水缸里怎么有活鱼?
含山将那瓢水撇回缸里,另外舀了一瓢出来,她正忙着洗碗,便见许小约跨进厨房。
“你嫂子没事吧?”含山关心着问。
“没事,怀孕是这样的,脾性大变。”许小约边说边去淘米,“若是我哥还在,她闹得更凶。”
“孕后脾性改变,应是阴虚之兆,”含山煞有介事,“我略通些医术,不如给嫂子看一看?”
“多谢,但我嫂子最怕看诊。前几天我哥从南谯请来名医邱意浓,好歹哄着她看了,事后就吵得不可开交!”
说到这里,许小约叹了口气,忧伤道:“第二天我哥清早就出门了,结果晌午被发现……”
她说到这里卡住,举袖子揩了揩眼睛,捧着笸箩去淘米。含山想提醒她水缸里有鱼,但灶边放着两只水缸,许小约并没有揭开有鱼的那只缸,含山怕打扰她伤心,于是缄口不提。
灶上的姜汤滚了,汤色变得澄黄,含山盛出来找托盘捧着,沿穿廊往正厅去。
厅里,陆长留与白璧成坐上座,许老汉和许照陪着,四人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含山捧了汤一步跨进来,倒把众人惊了惊。
她恢复女儿打扮,浅蓝小衫配着水青六幅裙,堆云髻上光素无饰,只在耳垂上缀两只细金圈。即便寒素,她依旧美到惊人,光洁雪亮的肌肤,婀娜有致的身材,配着远山眉、秋水目、红樱唇,仿佛姑射仙人下了凡间。
车轩心里念一声佛,暗想:“这美人儿巴巴地凑上来,只怕没安着好心,要缠着侯爷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