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的了解,丞相并非如此直爽之人,但又想到,姜家,儿子早逝,便只有这一个女儿了,丞相往日也确实溺爱。她勾了勾唇角,情便是弱点,便能轻易掌控。赵言安显然与她想法相通,淡然道:“皇后乃魏国长公主,魏王欲与景国相交,方才远嫁景国,如今却在景国内收到如此屈辱,她气尚未消除,朕,又该如何与魏国交代!”丞相沉默片刻,沉声道:“皇后娘娘,该如何才能消气?”赵言安唇角微扬,眼底精光:“那便要看丞相,是何诚意了。”半个时辰后。
这是一个在三个月前,就设下的局。
皇宫内。
“三个月前,姜知雪第一次出现,我便有所怀疑,丞相府的千金怎么会出现在西域。”
魏岚为赵言安新添了一杯茶:“她身上穿着皇城的衣物,想必不是出游,是绑架。”
赵言安浅酌了一口茶:“继续。”
“三年前开始,我便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我,在三个月前,这几个人却分散了,我仔细感受,这些人一部分,跟在了姜知雪身边,所以,他们是同一个人派来的,能在景国派人跟踪我的人,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
“你把姜知雪送到楼晋身边,我思来想去,有两个原因。”
魏岚看着赵言安的眼睛,唇角笑意清浅:“第一个,是引我回宫;第二个,便是引楼晋进皇城,他父亲一案,绝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而今日,算是意外收获?”
赵言安喝茶的手顿了顿,绡间的指尖轻滑过杯沿。
茶中倒映的双眸冰冷,他轻笑了一声。
“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不如再猜猜,楼家当年究竟犯了什么错?”
气氛霎时沉静了下来,恍惚一片死寂。
魏岚垂下眸,在沉默声中,陡然笑出了声。
赵言安一愣,皱眉看向她,却见她目光只看向一处。
他顺着目光看去,只见自己黄袍胸前,衣襟之处隐约挂着一串被太皇太后威逼着戴上的长命锁,那长命锁玲珑精致,下坠了两个半甲大小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呼吸在空中摇摇晃晃,虽不会响,却显得颇为稚嫩。
赵言安顿时双颊绯红,猛地站起了身。
魏岚看着他染红了的耳尖,又笑了一声:“抱歉,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赵言安咬牙重复了一遍,阴恻恻地看向她,正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通报。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魏岚霎时止住了笑,与赵言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两个字——来了!
……
金銮殿内金碧辉煌,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似明月高悬夜空,熠熠生光。
这本是众臣上朝的地方,此刻殿中却只跪了一人。
赵言安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下方权势滔天的丞相,目光森然。
“爱卿有何上奏?”
丞相闻言,抬起头来,虽两鬓霜白,一双眼睛却清明犀利。
“臣是为臣女,姜知雪所来,知雪尚年少,心智未全,犯下大错,望陛下从轻发落。”
魏岚站在后室的屏风后,微微侧目。
据她的了解,丞相并非如此直爽之人,但又想到,姜家,儿子早逝,便只有这一个女儿了,丞相往日也确实溺爱。
她勾了勾唇角,情便是弱点,便能轻易掌控。
赵言安显然与她想法相通,淡然道:“皇后乃魏国长公主,魏王欲与景国相交,方才远嫁景国,如今却在景国内收到如此屈辱,她气尚未消除,朕,又该如何与魏国交代!”
丞相沉默片刻,沉声道:“皇后娘娘,该如何才能消气?”
赵言安唇角微扬,眼底精光:“那便要看丞相,是何诚意了。”
半个时辰后。
魏岚看着丞相上还的虎符,摇了摇头:“我倒成了坏人了。”
“丞相占着他儿子的虎符拒不松手,如今为了女儿倒是能退几步。”赵言安冷笑一声,又看向魏岚,“你不是坏人,你是景国的功臣。”
魏岚道挑眉道:“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什么?”
赵言安微顿,偏头看向她,眼神是魏岚从未见过的柔情。
“接下来,是封后大典,一直绷着的弦总要放松一下。”
他笑着说:“所以,好好享受吧,我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