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处柳庄,依山傍水,以柳闻名。春风和硕时,只需风一吹,柳絮便能飘向半空,与风缠绵,美哉美胜。魏岚到时,楼晋正站在河边柳树之下,身上落了几片叶,看起来等了很久。她踩着满地的叶走过去,楼晋先开了口。“很久之前,曾说要带你来看,希望现在还不算晚。”魏岚不答,只问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楼晋看向远方,声音悠远:“我父母曾都为景国效命,他们曾教会我对景国忠诚,我坚信不疑。可在我六岁时,父亲被判与敌国私通,先皇将其流放,他死在了流放途中,他们说是畏罪自杀。”
封后大典,皇宫灯火彻夜不休,夜明珠颗颗晶莹,映照黑夜恍若白昼。
魏岚与赵言安并排坐于床上。
烛火蕤蕤,跳动在洒在床上的红枣桂圆之上,寓意早生贵子。
空气中只有两道清浅呼吸,寂静地能听见窗外的蟋蟀声音。
魏岚紧了紧手,按照景国的规矩,新婚当夜,需得圆房。
可他们虽名为夫妻,实际却只能算是合作。
何况她即便与楼晋在一起三年,也不曾有过过分的举动,再说赵言安,尚未满十六岁,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她咬了咬唇,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赵言安率先打破沉默:“睡吧。”
魏岚一顿,微微偏头,就能看见他赤红的耳尖。
赵言安却丝毫不察,依旧装得一副冷冽的成熟模样:“朕今夜,不会对你做什么,睡吧。”
说罢,脱下外袍侧身躺在了内侧。
魏岚沉默了片刻,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轻轻靠近,在那小朋友的耳边轻声道:“陛下,好梦。”
温热的呼吸铺撒在耳廓,赵言安耳尖一动,连着白嫩的脸侧都红了一大片。
说出的声音确实冷冽如泉:“躺好。”
魏岚笑了笑,也躺了下去,一夜好眠。
……
皇商的事已定,西域的商道缓缓开通,盐、瓷器……
魏岚笔尖沾墨,终于在天黑前制定了所有商道的计划。
她刚长舒一口气,门外的宫女便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宫外有人求见。”
魏岚放下笔:“谁?”
“楼晋。”
魏岚眸光一顿,楼晋自上次之后,便再也没出现在她眼前。
她也并不关心,她跟楼晋之间早已没了关联。
他负了她的真心,她拉宋爻入局,坏了他的计划,他们早就两清了。
“不见。”
宫女顿了顿,踟蹰道:“此人说,想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
魏岚抬眸:“什么问题?”
“奴婢不知。”宫女说道,“那人说,需得皇后娘娘亲自去。”
魏岚看着手中的奏章,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下去吧。”
她知道,这一面,非见不可了,也知道,楼晋想问什么。
但如果她知道见了这一面后,后面会发生这么多难以预料的事……
她绝对不会犹豫这么久,立马就去。
……
皇城有处柳庄,依山傍水,以柳闻名。
春风和硕时,只需风一吹,柳絮便能飘向半空,与风缠绵,美哉美胜。
魏岚到时,楼晋正站在河边柳树之下,身上落了几片叶,看起来等了很久。
她踩着满地的叶走过去,楼晋先开了口。
“很久之前,曾说要带你来看,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魏岚不答,只问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楼晋看向远方,声音悠远:“我父母曾都为景国效命,他们曾教会我对景国忠诚,我坚信不疑。可在我六岁时,父亲被判与敌国私通,先皇将其流放,他死在了流放途中,他们说是畏罪自杀。”
楼晋苦笑一声:“可我知道,他没有叛国,他是被人杀死的。”
魏岚沉默,楼晋又说:“先皇判定是与魏国私通,你是魏国之人。”
他看向魏岚,眼周有些红:“你告诉我,他可曾叛国?”
魏岚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良久,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如果你一定要个答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