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她唤他的声音里带着可怜的颤。“你该放开我了。”他不放。且逐渐把手紧了又紧,直到捏得她手掌快要碎了,几乎逼出她的眼泪来,他才道:“到了,下车吧。”声音冷硬,一如平常。*聚会定在酒店顶楼。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潭江市的夜景。关盛泽不喜欢吵闹,所以聚会也不过就是大家找个地方聊天、吃饭、听歌、看电影、打扑克。这种小学生都能参加的清水一样的聚会,宋齐玉身处其中,就只剩昏昏欲睡了。
关盛泽垂眸,看了看她放下来的那只手。
纤纤十指,正压在他的手背上。而手指的主人,显然还沉浸在那阵未知的紧张和纠结里,浑然没察觉到两个人相互交叠的手。
也许是车里的冷气打得太低,他觉得喉间一阵紧,继而有些干燥的刺痛,所以发声迟了两秒:“那就大大方方承认你是我的人。”
“这怎么行!”蒲桃诧异,“我和你怎么能以这种关系出现在人前?何况……”还有戴暧暧。
“何况什么?”他反问,“女朋友而已,别大惊小怪。再说,蒲桃不行,江荔又有何不可?”
蒲桃隐约明白了他的用意,沉吟着:“可是如果知道江荔做过你的女朋友,梁再清还能心甘情愿地跳进这个套里吗?”
黑暗里,她瞧见关盛泽笑了笑。
他半边脸颊隐在夜色中,有些晦暗,半边却恰好迎着窗外的路灯,有一种奇异的反差。
不几秒,他抬起手来。
那只手顺着她的肩膀,慢慢往上爬,爬过她细长的脖颈,绕过耳垂,停驻在她脸侧。终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总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
他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此时此刻,心甘情愿的是他。
蒲桃似乎被他的声音震动着,心里一阵哆哆嗦嗦,条件反射似的起身要避开他,这才发现,手早就被他紧紧反握在掌心里。
他的手心很烫,烙着她的手背。
一如夏季的烈日,和滚开的沸水。
让她只想快缩回手。
“关先生。”
这是第一次,她唤他的声音里带着可怜的颤。
“你该放开我了。”
他不放。
且逐渐把手紧了又紧,直到捏得她手掌快要碎了,几乎逼出她的眼泪来,他才道:“到了,下车吧。”
声音冷硬,一如平常。
*
聚会定在酒店顶楼。
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潭江市的夜景。
关盛泽不喜欢吵闹,所以聚会也不过就是大家找个地方聊天、吃饭、听歌、看电影、打扑克。
这种小学生都能参加的清水一样的聚会,宋齐玉身处其中,就只剩昏昏欲睡了。
正在睡眼朦胧时,腿上不知道被谁掐了一把,那人顺便还小声提醒他:“别睡了,泽哥来了。”
他把脸上蒙着的衣服揭开,露出一个窟窿来,往外一瞧,果然是关盛泽到了。目光往关盛泽身边一带,登时呆了,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泽哥,这、这不是……”
臂弯里挽着的那只手微微一动,指尖犹犹豫豫地几番攥紧了他的衣袖,又松开,像小猫似的抓挠着他的手腕。
抓得他不知何处竟有几分痒酥酥的,想要她用力打他一下,解解痒才好。
便拉着蒲桃索性在宋齐玉身边坐下来,笑容晏晏地问他:“认识?”
当然认识。
蒲桃咬着嘴唇,把头往自己胸口又埋了埋,身子也尽量往黑暗里蜷缩过去。
她是去过宋家的,还和宋齐玉照过面。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原来宋家这位少爷跟关盛泽的私交这样好。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断然不会答应关盛泽,来出席今天这场聚会。
他这摆明了是要她的难堪!
一直捏在手心里的那只手猛然往外一抽,蒲桃“蹭”地站起身来,僵硬道:“关盛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