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宁看了过来,发现了他的举动,她眼中闪过惊讶,随后连爬带跌的朝纪宴朝的方向奔过来,一样伸手去够。但是太远太累了,两人手指还没触到一起,他的手臂轰然砸下。好可惜,这辈子都没抱过她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程婉宁哭着朝他跑过来时,他恰好看到一朵雪花正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就像是他当初在墓地里,颤抖着嘴唇吻在她的遗照上一样,虔诚而又敬畏。只祝愿你下辈子,不必再遭受苦难,能活的快乐幸福,最好要长命百岁。
那天,他只记得自己疯了一般,拼了命的要出去。
拳头砸在那层透明玻璃上,明明极其不易碎的,但硬是被他一拳头砸出了裂痕,凹进去一个大洞。
他因为这场事故,被单独关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出来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拼命表现,努力干活,获得不少嘉奖,本来十年的刑期减少为六年。
他提前出狱了,第一时间找去了程婉宁的墓碑。
程婉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就是眼前人的模样。
不同的是,墓碑上的程婉宁只是一张照片,但是眼前的这个灵魂,是鲜活的。
跨越了几十年的光阴,隔着万水千山般的阻碍,他深情的望过去,想要将她的样子,最后牢牢记在心尖。
呼吸越来越孱弱,身体冰冷得一滴能流出来的鲜血都没有了。
纪宴朝用尽生命的最后力气,向程婉宁的方向抬起手。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鼓起勇气向她靠近。
程婉宁看了过来,发现了他的举动,她眼中闪过惊讶,随后连爬带跌的朝纪宴朝的方向奔过来,一样伸手去够。
但是太远太累了,两人手指还没触到一起,他的手臂轰然砸下。
好可惜,这辈子都没抱过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程婉宁哭着朝他跑过来时,他恰好看到一朵雪花正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
就像是他当初在墓地里,颤抖着嘴唇吻在她的遗照上一样,虔诚而又敬畏。
只祝愿你下辈子,不必再遭受苦难,能活的快乐幸福,最好要长命百岁。
可等纪宴朝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1975年。
这一年,他刚刚代替程婉宁下乡。
纪宴朝还处在怔愣中,就收到家里寄过来的信件。
以为不过是一封简单的问候信,但是等他一打开,浑身一僵,拿纸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程婉宁竟然也来下乡了。
他拔腿就往外跑,看着一辆接着一辆车驶过。
等程婉宁真的从车上下来,他仍然觉得像在梦里,非常不真实。
程婉宁穿着一条花裙子,头上用白色蕾丝绑绳扎了两个马尾,同上辈子的那个幻影一样,清纯美好得人心驰神往。
“宴朝哥——”
程婉宁在远处招手,不等他反应,拎着手里厚重的老皮箱青春洋溢的跑到他面前。
看到她额头上被汗水浸湿黏在一起的湿发,他心脏没来由的一疼。
下意识刚想伸手帮她接过她手里的红色老皮箱。
就听见她说:“宴朝哥,下乡的事情是我错了,乡下日子艰苦,生活条件粗糙,饭都吃不饱,我怎么可以把这种苦差事撒手丢到你身上。”
纪宴朝准备去接老皮箱的手猛的一顿。
他刚陷在能回到过去,能再见到程婉宁的巨大喜悦中。
她上辈子还没有享受到真正的幸福,却惨遭横祸去世了,为什么这辈子还要来吃苦。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我都已经替你来下乡了,你跟过来是想闹什么?”
但是心中太紧张牵挂她,说出口的语气格外显得冷厉。
程婉宁明显是被他的语气伤到了,眼里的亮光一下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