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聪醒来后,身上盖着江白砚的红披风。当时她激动的脸都红了,攥着红披风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江白砚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从欣赏变成了厌恶……月光落在江白砚的侧脸。他喝醉了,薄唇嗫嚅着好像在说着什么。陈聪望着廷阳在的东方天际:“明天你就要知道我的死讯了,应该会很高兴吧。”风吹散了她的声音,无人听见。翌日,江家大婚。街道上满是飘扬的红绸,百姓们投出祝福的飘带,热闹非凡。一身玄甲衣的江白砚坐在黑马之上,身姿挺拔,气势健似骄阳,剑眉之下一双如寒星的眸子,他如今这副模样比陈聪幻想中的,还要令人着迷。
陈聪的心瞬间提起来了。
还有三天,江白砚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那时候,她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陈聪祈祷着。
江白砚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下令:“婚期提前,就选在陈聪回来那一天!”
陈聪一怔,最终止于平静:“见证你与她人成婚……是为了恶心我吗?!”
“可惜……不会了。”
陈聪的呢喃随着风,消散无声。
将军府的下人们正在加紧布置婚堂,为了表达对宁姒儿的重视,江白砚下令所有东西都必须用新的。
转眼三日过去,江白砚与宁姒儿的大婚就在明日。
将军府内,宁姒儿软在江白砚的怀里,一脸娇羞:“白砚,明日我就要嫁给你,叫你……夫君了。”
最后两个字软糯轻轻,带着一股甜蜜。
江白砚却感觉奇怪,他捏紧酒杯,垂眉道:“大婚前夜男女不得见,我命人送你回去。”
宁姒儿察觉到他的异样,但也知道不能坏了规矩。
“好。”
宁姒儿起身离开。
江白砚却一直没有抬头看她,自江自地灌着一口口清酒,不时抬头去看天空的圆月。
陈聪也看过去,泛着清辉的勾月和边疆夜空,并无差别。3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勾月夜,那时自己还是‘陈清阳军师’。
大战连胜三场,江白砚气势大涨,邀陈聪品酒。
“陈军师,末将为初见时说你不堪重用之事,向你道歉,我自罚三杯!”
没等陈聪阻止,江白砚就三杯入肚。
见他没事,陈聪才放下心来:“江将军不必在意这些,日后我们还要共同抗敌,共勉共进。”
“说得好!”江白砚豪迈一笑,“今有我和军师联手,定能将匈奴杀他个有去无回!”
那一晚,两人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陈聪醒来后,身上盖着江白砚的红披风。
当时她激动的脸都红了,攥着红披风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江白砚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从欣赏变成了厌恶……
月光落在江白砚的侧脸。
他喝醉了,薄唇嗫嚅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陈聪望着廷阳在的东方天际:“明天你就要知道我的死讯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风吹散了她的声音,无人听见。
翌日,江家大婚。
街道上满是飘扬的红绸,百姓们投出祝福的飘带,热闹非凡。
一身玄甲衣的江白砚坐在黑马之上,身姿挺拔,气势健似骄阳,剑眉之下一双如寒星的眸子,他如今这副模样比陈聪幻想中的,还要令人着迷。
可惜,现在的陈聪心里一片麻木。
迎亲队伍行至一半,迎面遇上了廷阳大军回来的队伍。
比起风光无限的迎亲队伍,廷阳大军没有唢呐,没有击鼓,悄无声息,一片死寂。
大半伤员靠在一起,蹒跚前进。
他们脸上的悲戚,和迎亲队伍的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数不清的将士遗体们被封存在黑棺内,密密麻麻,望无止境。
在他们身后,蔓延出一片没有尽头的漆黑。
这时,为首的老兵站了出来:“廷阳大军击败匈奴三十万大军,现已凯旋而归!”
倏地,不知从哪儿响起的呐喊声:“扬千丈白皤,慰万里英魂!”
“扬千丈白皤,慰万里英魂!”
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江白砚目光沉沉:“辛苦了。”
不知何地传来铃铛响声,陈聪好似被蛊惑,她一步步往前走,连何时已经脱离了十丈的魔咒,也不知道。
她只是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曾生死相伴的面孔,泪流满面。
“将士们,欢迎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