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这辆马车灰扑扑的,极不显眼,但姜狸眼尖,还是看见了。当看见姜鸳的那一瞬,她的瞳孔微缩,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好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她想了想,而后笑着看着姜鸳,说道,“我还以为是府上奴才的马车挡在这了,没想到竟是姐姐的,姐姐这是从北渊流放回来了?”而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做作的轻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记性,之前太后下了懿旨,北渊的流放罪臣皆恢复了平民身,想来姐姐和卫家世子这是也在其中啊,这真是顶好的运气啊!”
次日,卫砚礼和姜鸳坐着马车,为了不掉面子,还备了些薄礼,俩人就前往了姜府。
好巧不巧的,马车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姜狸,那四匹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横在大门口,丫鬟奴役浩浩汤汤的跟了一大堆。
姜狸一身锦衣,头戴珠翠,好不威风得意。
趁着他们这辆马车灰扑扑的,极不显眼,但姜狸眼尖,还是看见了。
当看见姜鸳的那一瞬,她的瞳孔微缩,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好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她想了想,而后笑着看着姜鸳,说道,“我还以为是府上奴才的马车挡在这了,没想到竟是姐姐的,姐姐这是从北渊流放回来了?”
而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做作的轻拍了一下脑门,
“瞧我这记性,之前太后下了懿旨,北渊的流放罪臣皆恢复了平民身,想来姐姐和卫家世子这是也在其中啊,这真是顶好的运气啊!”
“只是这回来以后,可得谨慎做人啊,可切莫贪图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对。”
姜狸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而且她讲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背人的打算。
这姜府门口人来人往的,这下都知道了,这俩人是流犯,刚刚被释放出来的,众人聚在一堆,指指点点的。
姜鸳气笑了,这姜狸果真比自己记忆中更加无耻。
“都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也许久没见妹妹了,没想到妹妹依旧伶牙俐齿,真是厉害。”
“这不听闻妹妹成为王爷的侧妃,姐姐也没什么好送你的,都道是天道好轮回,这王爷的性子,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红颜知己遍地跑,妹妹可要小心啊!”
“小心什么,我家王爷专情的很,纵使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再多,可最终进府的只有我。”
姜狸装作大方,满不在乎的说道。
姜鸳笑出声,都恨不得给她拍手称快,“妹妹说的极是,能进府的只你一人,只是,这难保,王爷心有所属啊!”
“你什么意思?姜鸳,把话说清楚!”姜狸竖起眉毛,语气也开始冲了起来,都恨不得上前揪住她的头发。
这时,卫砚礼的轮椅适时挡在姜鸳的面前,
“我夫人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今日同是回门,但尊礼数,阿鸳是嫡系。”
“嫁与我时亦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头夫人,虽妹妹你嫁的是王爷,但终究是庶出,还是妾室,这门理应我们先进。”
姜狸快要气炸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嫡庶之分也对待她和姜鸳,
“你放肆,卫砚礼,你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我乃王府夫人,你见我为何不行礼,还有,我是侧妃,不是妾!”
卫砚礼不慌不忙,反驳道,
“虽说我现在是平民百姓,剥夺了我的爵位,但我之前是秀才,并非白身,见官者亦不用下跪,何况你只是一介侧妃。”
“侧妃听起来就像平妻,但本质还是同妾一般,登的籍贯也是妾籍,这可是大雍律啊,王府的侧妃难道这都不知么?”
卫砚礼装作惊讶的样子,可真是坏透了,姜鸳站在他身后,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卫砚礼听到身后的动静,上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姜狸本想反驳,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什么狗屁人定的,这身边的嬷嬷像是看出来了,赶紧拦了下来,小声说道,
“侧夫人,这确实是大雍律法,是先皇所传下来的规矩。”
是告知也是警告,让她想好了再说,在外不要乱说话。
姜狸一听,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阴恻恻的盯着对面那两个人,心知这局自己是输了,在外面她还是要些脸面的。
她咬咬牙,又恢复到言笑晏晏的样子,可殊不知她这是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咽呢!
“你们说的极是,既是你们先到的,我这做妹妹的自然要尊礼,来人啊,给他们让路,让他们先进。”
姜鸳勾了勾唇角,此刻还不忘拱一把火,“那就谢谢妹妹了,我先到里面等你了。”
说罢,他们的马车就进了姜府,而姜父老远就听到他们在外争吵的声音,秉着不出面就不会丢面子的想法,一直缩在屋子里,等人进来了才露面。
而刚一跟姜鸳打了个照面,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刚要上前打这不孝女一巴掌。
可谁知,巴掌没落下,却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别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卫砚礼装作才看见的样子,十分惊讶加慌张的说道,
“哎呀,这不是我岳丈大人么,真是的,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啊,怪这路不平,该说不说,这路该修了,这主人家都摔倒了。”
姜父捂着腰,用手指着卫砚礼,“你,你!”
卫砚礼赶忙接话道,“在下卫砚礼,是姜鸳的夫君,这还要多亏岳丈大人为我许的好婚事啊。”
“当初若不是岳丈与我父亲几番长谈,我何来这么好的娘子啊!多谢岳丈大人了!”
姜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忍了下来,看着姜鸳,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今日怎么来了?”
“我和阿鸳这刚回到京都,当初匆忙了些,阿鸳还未回过门,想着礼节不能废,我们便来了。”
卫砚礼笑意盈盈的样,让姜父看了就牙疼,再看看躲在他身后的姜鸳,更是气到要爆炸。
“姜鸳,你是哑巴么,什么都让你夫君来带话,你就是对待你的父亲么,这就是你的礼貌和规矩么?”
姜鸳冷笑一声,抬眼对上姜父的眼睛,而姜父看着她的眼神后,身后却莫名升起一股凉意。
“父亲?你也配称父亲,我在姜府学到的规矩和礼貌就是这个样子的,以强恃弱。”
“您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任人欺凌,任一个养女骑在脑袋顶上胡乱栽赃,这不就是您姜府的规矩么,弱肉强食嘛,这不是父亲您教给我的么?”
“怎么?这么快您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