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有点偏瘦,平时多注意营养,增强体质就好了。”小姑娘的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孩子和我道谢后就离开了。可我却看着长长的队伍和那群消瘦又苍白的脸庞,陷入了沉思。偏远的地区,她们生活是贫苦的,缺少医疗常识,大多时候,小病小痛只用一些土方熬过去,长此以往,身子就熬坏了。而我此刻做的这些,好像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能改变根本。突然间,一个跳脱,不羁的身影强势闯进我的脑海里——自习课上,眉目俊朗的男孩指着地图上的西南一角,大放厥词。
我一愣,心中百感交集。
怎么会这么巧……
我下意识翻开了本子,里面却是空白的,空空如也。
手指正要翻下一页,灯光骤然熄灭!
余晓晓的声音响起:“早点睡吧,明天五点就要起床,去给藏区人民检查身体。”
月光从窗户洒进房间,给地上铺上一层白霜。
“……好”
我沉默了会,轻轻放回了日记本。
时光荏苒,现在回想起高中那段光阴,留在脑海里的记忆仿佛只剩下七七八八。
甚至变得模糊不清了……
从前以为能记一辈子的事,以为能陪在身边一辈子的朋友,都在不知不觉中就断了联系,没有了交集。
夜色渐浓,我收起了思绪,伴着月光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和余晓晓赶到了村口。
分工搭好看诊台后,太阳越出地平线,普照大地。
让人觉得心头暖暖的。
七点,藏民们排起了长队,基本上的女性都排在了我和余晓晓这边。
一个藏族小姑娘被她的母亲带着过来,脸红红的,害羞的低着头。
我看着她们,轻声的询问:“小姑娘,怎么了?”
小姑娘的母亲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医生,我女儿才十岁就来例假了,我担心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首先安抚了她们的情绪,又仔细给小姑娘检查了下。
“没事的,她这个年龄段,属于正常情况,不需要过多担心。”
“就是人有点偏瘦,平时多注意营养,增强体质就好了。”
小姑娘的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孩子和我道谢后就离开了。
可我却看着长长的队伍和那群消瘦又苍白的脸庞,陷入了沉思。
偏远的地区,她们生活是贫苦的,缺少医疗常识,大多时候,小病小痛只用一些土方熬过去,长此以往,身子就熬坏了。
而我此刻做的这些,好像只是冰山一角。
并不能改变根本。
突然间,一个跳脱,不羁的身影强势闯进我的脑海里——
自习课上,眉目俊朗的男孩指着地图上的西南一角,大放厥词。
“我以后要当军人,要去最远最苦的地方!我要像一颗种子一样,扎根在最贫瘠的地方!”
“我要守护边境,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我要整个中国都没有困苦!人民幸福平安!”
当时我坐在他旁边,忍不住笑了:“沈沥言!你怎么不去当太空人?”
可现在我再想起,却徒然湿了眼眶。
“医生……”病人的声音把我从模糊的高中时代拉了回来。
“抱歉,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从白天忙到天黑,问诊才结束。
藏区条件有限,病例需要手记归档,我便先回来了。
刚到住所楼下,就碰见了阿嬷坐在木椅上纳鞋垫。
我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本子,拿来记病例正正好。
于是,我走上前问:“阿嬷,房间里的本子可以用吗?”
阿嬷抬头,推了推老花镜,看了我好一会,才说:“那本子里有东西吗?”
我摇摇头:“没有。”
阿嬷点了点头,才收回视线:“那就拿去用吧。”
“谢谢阿嬷。”
回到房间,我打开桌上台灯,翻开日记本,准备整理归纳今天的病例档案资料。
灯光下,我拿着笔,开始仔细摘记着。
写到快一半时,纸张的空白处,突然浮现出一行字:“是谁在我本子上乱写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