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池塘中央一位孩童正剧烈挣扎着,一妇人趴在池塘边无助的哭喊,闻者伤心。苏馆微微向前走了半步,手被骤然松开了,紧接着身边一道黑影掠过。“砰——”的一声跳入了水中。转眼之间便已将孩童救上了岸。妇女失而复得的抱着孩童,正准备找恩公千恩万谢,环视了四周却找不见人。苏馆静静的看着肖卿尘从小路隐入黑暗之中,微垂着眼眸,跟了上去。走近,只见肖卿尘坐在树间的石头上,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苏馆踩着落叶往前,突然听见他幽幽说道:“我还是放开了你的手。”
又是一年灯会。
苏馆清晰记得两年前她邀请肖卿尘来此,中途却被白焉截胡。
军队遣散群众,一切的转折由此而生。
而现在她与肖卿尘并肩走在街上,物非人也非。
楚国自大统后经济文化异常繁荣,水灾迁都不过两年,灯会的繁荣却依旧不损色两年前。
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有不少卖面具的商贩。
“姑娘,买个面具吗?”
苏馆脚步微顿,只见那一排面具上,挂着一个蓝色的鲛人面具。
肖卿尘看了看她的视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向那个面具。
这次,苏馆却拦下了。
她握着他的手腕,移到了那张虎纹面具前,淡淡道:“这个更适合你。”
意气风发,折戬沉沙。
肖卿尘应当是这世间的猛虎,而非鲛人。
她早已分清。
肖卿尘眸光微顿,唇角勾出了一个预约的弧度,将那个面具取了下来,系在脸上。
“如何?”
苏馆抬眸看去,那双眼睛如同盛满星辉,她轻声道:“很好看。”
肖卿尘轻松的牵起她的手:“走吧。”
苏馆与他并肩而行,握着她的指尖有些凉意,却又炙热的让她难以招架。
两年前,他也是这样牵着她,那个时候是怎么分开的呢?
肖卿尘观察着她的神色,突然说道:“白焉已经死了。”
苏馆眉间一跳,倒也没有过多惊讶,她既是肖洛安的人,那毒也奉肖洛安的命令。
棋盘上的棋子,失败了,就会被抹杀。
只是她有些好奇,为什么肖卿尘没有对肖洛安动手。
这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
可肖卿尘却并不想再对白焉有过多赘述,微微侧脸:“所以,今夜我不会放手了。”
灯火璀璨,葳蕤生辉。
为他的眼眸平添了一份不属于他的柔情,耀眼至极。
苏馆心头攒动。
下一刻,池塘边传来一阵骚动,苏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着往池塘边走去。
“救救我的孩子!”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池塘中央一位孩童正剧烈挣扎着,一妇人趴在池塘边无助的哭喊,闻者伤心。
苏馆微微向前走了半步,手被骤然松开了,紧接着身边一道黑影掠过。
“砰——”的一声跳入了水中。
转眼之间便已将孩童救上了岸。
妇女失而复得的抱着孩童,正准备找恩公千恩万谢,环视了四周却找不见人。
苏馆静静的看着肖卿尘从小路隐入黑暗之中,微垂着眼眸,跟了上去。
走近,只见肖卿尘坐在树间的石头上,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苏馆踩着落叶往前,突然听见他幽幽说道:“我还是放开了你的手。”
“人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轻声说道,永生只追寻一个人是及其容易厌倦生命的事情,那五百年她受够了这样的苦楚,现在能看见肖卿尘能有自己想做的事,她很庆幸。
肖卿尘看着河对面阑珊的灯火,依稀间可以听见民众的欢声笑语。
他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是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又怎么能拘泥于情爱,只是想寻求一些私心,在国与民之间,将这几天留给自己。
苏馆看不穿他的内心所想,只是看着他湿透的衣服,问道:“回去吗?”
肖卿尘回眸看她,额前发丝一滴水珠滴落在他的眼尾。
他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