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如呢喃的话语却如同一道惊雷,让程明轩的心思开始动摇了起来,连陆云蘅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陆云蘅却一点都不着急,而是直奔诏狱而去。昏暗的石墙一眼望不到尽头,阵阵馊臭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直熏的人眼前阵阵发黑。陆云蘅脸色惨白,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狱卒满意的颠了颠沉甸甸的钱袋,马上殷勤的给她指了个方向。“您要找的人就在那。”铁质的牢门透过稀薄的光,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瘦弱的浑身是血身影蜷缩在干草上一动不动。
可惜她不是程清远,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我无所出,你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会多照拂你一些,只是不论母妃和夫君如何宠你,在这世子府里,在旁人看来,你终归是个外人。”
“所以,你要想以后日子好过些,就要同我一条心,等我在世子府里站稳了脚跟,自然会记得你的好,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能想明白,这世子府里的主母同外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哪个对你来说更有用。”
说到这,她又伸出脚,将一粒成团的泥沙慢慢碾碎。
“你可以想清楚,毕竟若是选错了路,一不小心,可就是粉身碎骨。”
轻如呢喃的话语却如同一道惊雷,让程明轩的心思开始动摇了起来,连陆云蘅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陆云蘅却一点都不着急,而是直奔诏狱而去。
昏暗的石墙一眼望不到尽头,阵阵馊臭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直熏的人眼前阵阵发黑。
陆云蘅脸色惨白,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
狱卒满意的颠了颠沉甸甸的钱袋,马上殷勤的给她指了个方向。
“您要找的人就在那。”
铁质的牢门透过稀薄的光,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瘦弱的浑身是血身影蜷缩在干草上一动不动。
陆云蘅鼻头一酸,连忙跑上前,颤抖着声音唤道:“爹……”
然而干草上的身影却全然不觉,依旧死气沉沉的躺着。
陆云蘅的心如坠冰窟,好在收了她钱的狱卒及时开了口:“夫人不必慌张,这人被送进来之前挨了一顿毒打,眼下正昏迷着,不过他身子骨硬朗,没什么大问题的。”
陆云蘅稍稍松了口气,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养父的身体一向健壮,一直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依靠,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当然,她也知道眼下不是该自怨自艾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早些将养父救出去。
于是她赶紧抹掉眼泪,又塞了些银子给了狱卒,托他好好照顾养父,同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来探望的消息。
狱卒收了钱,眉开眼笑的应了下来。
离开牢房之后,陆云蘅心中烦闷,索性不坐马车,一个人沿街散心,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簪子好看,棠儿戴的更好看,棠儿喜欢多少就买多少。”
陆云蘅脚步一顿,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程清远与他藏着的外室在游玩。
秋棠被他的甜言蜜语哄的一脸娇羞,一面嗔怪,一面又将鬓边的簪子扶正了些。
程清远显然有些有些心猿意马,正打算上前结账,猝不及防一回头,刚好看到不冷不热看着他们的陆云蘅。
“啪嗒!”一声,手中的钱袋落在了地上,程清远顾不得去捡,就要冲上前去。
“云衡,你听我……”
然而,秋棠却在这时扯住了他的衣袖,红着眼眶,无声无息的看着他。
陆云蘅见状冷笑:“才新婚第二日,夫君外头就有人了吗?”
三人身处闹市,此言一出瞬间便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程清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带了几分怒意道:“什么外头的人?棠儿自幼与我相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莫要胡言乱语辱了她的名声。”
陆云蘅反唇相讥:“那夫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了旁人呵斥你的正妻,你可有想过我的名声?”
“这都是因为你,”程清远被她说的有几分心虚,赶忙提高了声音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将棠儿娶回去了,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一步?既然你这般不讲情面,我便一定要将棠儿接入府中,不能在被你欺辱。”
陆云蘅听着这些无缘无故的污蔑,只觉得好笑至极,她也不恼,只是淡淡道:“夫君贵为世子,身边多几个人伺候也不打紧。”
眼见二人露出了得意之色,她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只是可惜,如今我才是世子府的主母,所以只要我还在府中一日,便是再多的人进来,也只是个妾。”
撂下这几句话后,她也不管两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个离开了。
秋棠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手段用尽,可不是为了做妾受她脸色的!
程清远连忙安慰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进府以后,你同她地位相当,一同打理世子府,等到时机成熟,我就将这个女人赶出去。”
秋棠还是不依,急忙赶他回去,让他好好布置一番,早些将自己娶进门。
程清远无奈,只好匆匆忙忙回去了。
陆云蘅不紧不慢的回去,谁料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紫玉。
“世子妃,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方才世子爷刚一回来,就发现王爷和王妃突然得了怪病,他们还说世子妃刚一进门就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您克夫家,所以要给世子娶亲冲喜!”
陆云蘅挑眉,程清远为了光明正大娶秋棠进门,居然连这么荒唐的理由都能编出来,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一家子人的无耻。
她沉思了片刻,想着这消息应该是刚刚传出,顿时有了主意。
这厢裕王妃刚喝完一盅上好的燕窝,立刻面色不悦道:“那陆云蘅实在可恨,占了世子妃的位置还不知足,难道还想让清远只娶她一个不成?如此善妒,那里还有半点主母的风范?”
“行了,”裕王不悦的皱眉道,“他整日不思进取,一心沉迷女色,你也不知道多说教他几句,就知道由着他胡来。”
裕王妃本想同他争辩几句,却听到陆云蘅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父王,母妃,儿媳来看你们了,我进来了。”
“她来做什么?”裕王妃脸色一变,慌忙道,“别进来!还嫌我们被你害的不够惨吗?”
“父王母妃一定是误会了,不过不用担心,”陆云蘅乖巧的声音再次响起,“儿媳曾经得到过高人指点,知道很多医治怪病的法子,保证药到病除!”
话音刚落,便一把推开了门。
裕王夫妇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会治什么病?别在这添乱了!赶紧回去!”
“看样子是病的不轻,”陆云蘅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儿媳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二老的。”
听了这话,二人无端打了个冷颤。
裕王妃不耐烦的开口道:“我已经找人算过了,就是你的八字不好,这才害的我们得了怪病,早些让清远纳个新人进来冲喜便好。”
“想来母妃是被不入流的江湖术士给骗了,既然如此,儿媳就更应该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云蘅皮笑肉不动开口,冷不防掏出一把银针迅速的扎了下去!
“啊!”
随着两声惨叫,躲在床上的两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陆云蘅眼睛一亮,大喜过望道:“果然有效!”
眼见她又要下针,二人连跪带爬的缩到了床脚,大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的病已经好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抖如筛糠的二人,陆云蘅笑的一脸自得:“一出手就治好了父王和母妃的怪病,看样子,我真是个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