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微笑,提醒:“三小姐,这里是集团。”“集团怎么了?”江情看了眼自己的手,又一耳光甩过去,这下结实地落在尤明脸上,“滚开。”尤明还是微笑,面不改色。今天要是让陈念今受半个耳光,他以后也就别在远洲市混了。外面停不少股东看,陈念今拢着领口自顾不暇。就在这时,江镜的声音响了进来。“闹什么。”他站在门口,因为敞着门,所以走廊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江镜见人不动,面上生出几分寒意,嗓音微沉,隐有警告的味道:“江情。”
要说近年来全世唯一去世的股东,也就只有和江正兴共同打拼起家的江家老夫人。
死时都没有。
现在哪来的遗嘱?
“给我看看。”江正兴微笑,语气和蔼。
陈念今低头走过去,两只手将文件袋交给了他。边上的助理接过,拆开。她看了一眼助理,恍惚中在哪儿见过,仔细想想,或许是家宴的时候,也就按下了疑惑。
“不错,”江正兴眼睛微微湿润,“是我太太苏媚的亲笔。”
他扬起遗嘱,不远处的律师连忙过来,将遗嘱拿在手中,因为是手写的,宣读之前要确定字句。
“我们先听听苏董事的遗言吧。”江正兴对在场的人说完,转向陈念今,微笑道,“小陈,辛苦你跑这趟,还请你去外面等等。”
陈念今抱歉弯腰,头上的发夹忽然掉落下来,她上前去捡,一只修长的手快她一步捡起。
是江镜。
他微微侧头,镜片下的余光睨向陈念今,抬手递上夹子。
“谢…谢谢。”陈念今很小的声音道谢,捏着发夹边角接过,掩饰窒息的感觉,快速离开。
江镜手落回去,耳边反复萦绕着女人道谢时颤抖的声线。
后背出了不少汗,离开会议室直接变成了冷汗,陈念今因此打了个哆嗦。
江正兴言语中没让她走,她被人请进会客室休息,送来了茶。尤明随后进门。
“没事吧太太?”他见陈念今脸色非常难看,煞白的。
陈念今失魂落魄摇头,问:“你们老板有叫我拿遗嘱吗?”
“遗嘱?”尤明神情也变了,“太太刚刚送进去的是遗嘱?!”
完了,陈念今心底透凉。
难怪江域状态不对,他压根没有叫她送遗嘱。
给他惹了麻烦吗?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念今刚挂断徐妈的电话,就听尤明说“会议结束了”。
她拘谨地坐正,朝外面望。
会客室内墙是全玻璃,离开要经过这里。走廊的人也都纷纷看向陈念今,彼此谈论着什么。
她不自在地背过身,尤明察觉,侧过身面朝外面,高大的身形挡住部分视线。
一道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伴随着门开走了进来。
陈念今望过去,接着从椅子里起身:“三姐。”
江情脸上一片冷意,缓步走到陈念今面前:“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叫我三姐?”
“江小姐。”陈念今改口。
江情重重冷哼,上下打量她,言语轻蔑:“是挺漂亮,爬了多久才上的桌啊?”
陈念今皱眉。
她的手伸到陈念今脖子上,勾着一缕发丝,长长的指甲像蛇信子一样划过陈念今的脖颈,抓住领口忽地扯近。陈念今的这套衣裳是由上好的桑蚕丝制作,这么一扯直接连纽扣崩裂,陈念今本能自护,挥开她的手,按住领口衣裳后退。
江情手被打疼了,怒而扬手要给陈念今耳光教训,边上尤明挡在陈念今面前,那耳光直接打在尤明脖子上,瞬间红出几根指印。
尤明微笑,提醒:“三小姐,这里是集团。”
“集团怎么了?”江情看了眼自己的手,又一耳光甩过去,这下结实地落在尤明脸上,“滚开。”
尤明还是微笑,面不改色。
今天要是让陈念今受半个耳光,他以后也就别在远洲市混了。
外面停不少股东看,陈念今拢着领口自顾不暇。就在这时,江镜的声音响了进来。
“闹什么。”他站在门口,因为敞着门,所以走廊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江镜见人不动,面上生出几分寒意,嗓音微沉,隐有警告的味道:“江情。”
江情气得脸色铁青,瞪了一眼尤明走人,经过江镜时说道:“大哥甘心?就这么便宜江域!”
“小域也是我们的弟弟,不要厚此薄彼。都是一家人。”男人脾气很好地说。
江情更生气了,跺脚离开。
尤明退让旁边,身后的陈念今随之落进江镜眼中。他对身边的助理吩咐了声。
“你三姐被宠坏了,不要介意。”江镜对陈念今道。
陈念今抓着领口,面朝男人的方向颔首。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走开的江镜助理回来了,拿着一件西装外套,送给陈念今。
江镜淡淡道:“我怕冷,所以时常备着外套。今天还没穿过,不嫌弃的话借给你。”
说到这个份上,陈念今哪敢不接,从助理手中拿过,再次颔首:“谢谢。”
“叫我大哥吧。”江镜长眸浮现笑意,抬腕看表,“我先走了。”
陈念今没敢披外套。
不止碍于身份,也因江镜和那个男人是相同的出生日期。她不敢想象如果江镜真是那个男人,他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面对她的。
“连累你了。”她想起尤明挨的巴掌。
尤明说:“我皮糙肉厚的,太太没事就好。”
“我是不是闯祸了?”陈念今心里非常忐忑。
尤明沉默,手指抵着被打的脸颊揉按片刻,还是安慰道:“老板不想要全世的股份,是因为不想和江家有关系,他和大少爷他们三兄妹感情一般,一旦接受这些,老板敌人就多了。他一直想一家三口安静生活,不想卷进全世这个泥潭。”
陈念今愧疚地咬住下唇。
“不过还好,”尤明看得开,“老板也不是第一次被按头,太太不必担心。”
一众几人走出会议室。
为首的江正兴敛着眸:“你奶奶逝世三年多了,为什么今天才拿出遗嘱?”
江域神色淡淡,似乎在走神。
卫沁见江域不说话,只好帮忙解释:“小域当年带了知遇回来嘛,不好开这个口,他本来没准备要,但现在有老婆孩子的,也不能不顾着妻儿吧。”
她说完瞥了一眼江耀东。
如今好了,江域比他最看重的大儿子江镜手握股份还多。虽令江耀东不满意,但谁都没有她亲生儿子重要。
走至会客室外,江正兴停了下来。
他望着里面的陈念今,表情是满意的,开口:“小域。”
“爷爷。”江域也望过去。
里面的陈念今起身,朝这边微微颔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来,和尤明说话。
“日子是自己过的,别管他人怎么说,你喜欢就好。”江正兴意味不明道。
这话在卫沁和江耀东二人听来也就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和支持。
“爷爷说的是。”江域应下。
“你俩也少管他。”江正兴和江耀东夫妻俩说,“少对他们一家三口指手画脚,过好你们自己。”
卫沁脸色讪讪:“爸说得对。”
江耀东一直不喜欢知遇,何况陈念今,但今天江正兴把股份彻底给了他,他再不待见那一大一小,还是要给老父亲面子,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