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坐着马车回了娘家,去探望爹娘兄长。沈家别院,富丽堂皇,丫鬟婆子们见到大小姐回来了,都高兴的了不得,连忙去回夫人。沈母亲自带了人来迎,一见女儿,沈母就拉着她上下打量,“哎呦,我就说这平安侯府清苦,瞧瞧,这才一个月未见,我安儿又瘦了。”“娘,你怎么看的?我这些日子整日不是吃便是睡,明明脸上胖了一圈,你看不到?”沈妤安不信自己瘦了,明明早上梳妆照镜子时,一低头都快有双下巴了呢。沈母笑睨着她,“哪里就胖了?再说了,我家安儿就是胖点才好看。”
离开老太太处,江楚月便为难的同太太江氏道,“姑母,刚才在老太太跟前,您一口应下今儿一准发下月钱。
可是这月钱银子往哪一处寻去?”
“你个死脑筋!”太太江氏一指头轻轻戳她脑门上,“这月钱银子才有多少?你只要掌了家,日后这府里的银子,你想用多少不能?”
江楚月,“......”
见江楚月仍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太太江氏白了她一眼,“你想啊,沈氏当家的时候,府里一年的进项好的时候,得有七八万银子。
你想这么多银子,随便漏漏,还能补不了你填出去的坑?
哼,照我说,就这七八万银子,怕还是少的,沈氏一年从中捞去多少,谁知道呢?”
江楚月微微抿唇,心头动了动,是啊,别的不说,就光说她自掌家以来,府里那些下人们明里暗里送的礼,就有不少。
若是再有各项收益......
见江楚月神色微动,太太江氏笑了,“所以啊,这掌家之权至关重要。如今不过是要发月钱银子,你不计哪处弄些银子先发下去。
回头等公账上有了银子,你再从中扣出去,就跟沈氏一样,权当是暂借给府里使了,亏不了。”
一番话让江楚月茅塞顿开,连忙应声,“是!”
当即回去,从自己的私房银子里拿出钱来,吩咐雨嬷嬷和嫣红,将账册拿来,对着账册,让各院派人过来雅香苑,一一对账领月钱。
不过,这只是第一样,老太太那边还让彻查库房失窃以及府里吃酒赌钱一事。
这事,江楚月倒是有一些线索,前两回就捉到几个婆子上夜的时候赌钱,只是这回不是她们几个。
于是,江楚月就想从她们几个入手,查出赌博、偷窃一事。
只是,要查赌博一事容易,但是偷窃却难,尤其还得将老太太库房丢失的东西找出来,就是更难。
谁家窃贼又不是傻子,偷了东西还能叫你找出来?
且这些东西不知何时丢的,万一还是沈氏当家的时候丢的呢?那时间就久远了,再者,丢了什么东西,都是老太太自己说的算,旁人又不知晓。
所以,江楚月觉得老太太让找出丢失之物,实在是难为人了。
可她又不得不办。
再说沈妤安这边,因答应了老太太,她便也要去办。
不过,她亲自出了府,却并未找酒楼供货商,亦没找绸缎庄的云锦。
她直接坐着马车回了娘家,去探望爹娘兄长。
沈家别院,富丽堂皇,丫鬟婆子们见到大小姐回来了,都高兴的了不得,连忙去回夫人。
沈母亲自带了人来迎,一见女儿,沈母就拉着她上下打量,“哎呦,我就说这平安侯府清苦,瞧瞧,这才一个月未见,我安儿又瘦了。”
“娘,你怎么看的?我这些日子整日不是吃便是睡,明明脸上胖了一圈,你看不到?”沈妤安不信自己瘦了,明明早上梳妆照镜子时,一低头都快有双下巴了呢。
沈母笑睨着她,“哪里就胖了?再说了,我家安儿就是胖点才好看。”
“知道了,娘,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沈妤安在母亲跟前也像个孩子。
沈母满意的捏了捏她圆润的脸颊,过后瞧着她身边跟着的花嬷嬷和倚翠,却不见孩子,忙问,“礼儿和妍儿怎么没来?”
“娘,我今日出门是办事的,没带他们。”沈妤安解释。
沈母瞅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屏退下人,单独问她,“安儿,我前些日子,恍惚听见平安侯府出了一件丑事,说是姑爷他在府里跟一个女子有了首尾,侯府老太太似乎还想让他娶这女子当平妻?
有这事吗?”
沈母原听着这种传言,觉得有些离谱,就没信。
可今儿女儿独自回娘家,沈母不由得多了个心。
沈妤安微微耸眉,“那女子便是太太江氏的娘家侄女,是陆锦辰的表妹,他们俩啊,在我进侯府前,就已经情根深种。
不过是江家嫌弃陆锦辰没出息,阻了这段姻缘,让这江楚月另嫁了。
如今,江楚月和离回家,没有安身之所,便投奔姑母......
哎,娘,也是我蠢,竟然留了这么一个下贱的荡妇在府里。”
沈母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话,一副银牙几乎咬碎,待女儿说完,她方气道,“竟然还真有如此龌龊之事。
好个陆锦辰,亏我往日还当他是个好的,只叫你平日待他好些。
哼,他却如此欺负我女儿?”
“娘,不止他呢,府里老太太和太太一起找我,让我同意让江楚月当平妻,我没干。”沈妤安向母亲告状。
“岂有此理!他们怎敢如此欺负我儿?”沈母当即一掌拍下,那么结实的梨花木桌子,咔嚓一声,碎了几道裂纹。
沈妤安知道母亲的本事还有性情,忙就道,“娘,您先别气啊,收拾这帮人,你女儿我一个人就够了,可轮不到您亲自动手。”
“那我也不能便宜了这一家子下流胚子。”沈母气道。
沈妤安撇嘴,“娘,人家毕竟是侯门,咱也不能真的拿刀一刀一个的砍过去。”
“白天不行,咱们可以晚上。”沈母小声道,一面对着沈妤安做了个刀切的手势,“就算不砍死,砍个半死出出气也好。
我安儿那是娘的宝贝,怎能让他们如此欺辱?”
越说,沈母越气,“哼,想当年,权势滔天的宁王殿下想纳你做妾,我跟你爹也能拼了这条命将你护住。
原以为你嫁那么一个平庸的侯府,去了之后便能当家做主,省去许多世俗麻烦,没想到啊,就这样的人家,还敢欺辱你?
都怪你爹当年相中了陆锦辰这个表里不一的草包......”
“娘。”沈妤安忙抱着沈母的胳膊撒娇,“就不要怪爹了,这事我自己也有责任,都怪我年轻浅薄,被陆锦辰的那副皮囊迷惑,哎......”
“你这丫头!”沈母睨她一眼,重重叹道,“你也就这点随了我了。”
沈妤安扑哧笑出声来,随后又问,“爹跟大哥在府里吗?”
沈母一撇嘴,皮笑肉不笑,“在你祖母那呢,你二叔才从外省回来,这不,叫你爹跟你大哥一起去喝酒了呢。
哼,这些年,他倒是借着做生意的名头,整日里天南海北的到处游逛,钱不见一分拿回来,倒一年里不知往里填进去了多少。
亏得老太太也敢说二老爷为着沈家家业,常年在外奔波,辛苦劳累,呸!”
沈妤安听罢,心内叹息,果然,一家子人口多了,自会出矛盾。
当年,为了她免遭宁王侵害不得已让她早嫁之外,也是因为打听到陆家大爷早逝,如今只有陆锦辰一个,想着她嫁过去人口简单,生活上不会有太多的摩擦,沈父沈母才勉强应下的。
果然,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