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不堵的话,不就要将这到手的掌家权交出去么?太太江氏很明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掌家权,这次一旦交了出去,以后再想拿回来就难了。江楚月同样的听到沈妤安说赔偿的时候,心里憋屈的汗都出来了。但她同姑母一样,同样舍不得这掌家权,毕竟,若是拿着这掌家权,以后也方便为自己谋利益。可现在利益未谋一分,却接连的要填坑,姑侄俩都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就在姑侄俩同时陷入纠结中时,沈妤安又提醒了一句,“老太太,太太,绸缎庄之事,宜尽快解决,拖的久了,不但影响咱们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信誉,还会将事情闹大,让客人越发不满意,万一人
沈妤安的问题一抛出,立刻难住了老太太和太太江氏,婆媳俩相视一眼,全都一副茫然之色。
“妤安,之前绸缎庄一直由你掌管着,这交没交定金的,我们也不知晓啊。”老太太如此说。
沈妤安轻叹,“老太太您又忘记了?就是因着我当年负责绸缎庄的生意,人家陈老板又是我娘家的故友,他念着咱们当时日子艰难,所以,好几桩子生意咱们没有给定钱,人家也给了咱们货。
我原是打算等咱们绸缎庄生意好转,有了银钱周转后,就跟其他客户一样,需要订货也要先付人家定钱,最好还能签下契约,如此,不至于叫人全部承担风险,也会给自己省去许多麻烦。
可是跟你们商量过后,尤其是太太,当时可说了,咱们跟人家陈老板那是老熟人,老主顾,不必在乎这些个形式。
还说咱们府上开支大,这一笔定钱出去,要收回来得好几个月呢。
再说了,每次没给定钱,这生意照样好的很,人家货物一份不少的给了咱们,说明人家也信的过咱们绸缎庄。
而上回这批云锦,因太过紧俏和贵重,我就怕中间会出岔子,原是想付部分定钱签契约的,结果太太说老太太要过生辰,府里得大办,要花不少银子。
还有老爷那边又预支了一年的银钱开销......
这不,就将我原打算付给陈老板的定钱全部挪去用了。”
太太江氏闻言,满脸惊愕,“这怎地说来说去倒成我的不是了?我当时说要用银子,也没单说非得挪用这定金一项啊。”
“哪要挪用哪一项?我原打算付定金的时候,您可是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这定金付不付就是个形式,咱们跟陈老板合作那么多年了,不会出错的。
再又说老太太要办生辰宴,老爷要预支生活开支,处处要用钱,这钱可不就是挪用出去了?”沈妤安慢条斯理的分析。
太太江氏顿时面若木鸡,呐呐道,“那,就算咱们没付定钱,咱们也向陈老板要了货啊,他不该这样坑咱们啊。
若是没有货,就不该一早就允了咱们的。”
老太太脸色也很不好看!
“是啊。”沈妤安这次倒没有反驳太太江氏的话,只顺着她话一起骂道,“我跟太太一样的想法,我也很想找陈老板好生骂一顿。
可谁叫咱们没跟人家签订契约,也没付人家一分的银子?人家就算不给咱们一匹布,也算不上违约啊,咱们压根就骂不着。
再说了,陈老板回乡娶亲去了,我连个人都没找着,想找他算账都不能,哎......”
“陈老板现在不在京城?”老太太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沈妤安一脸颓丧,“是啊,这不,这几天我差了人把京城都快翻个遍了,后来才得知,人家回乡下娶媳妇儿去了。”
“那咱们的云锦怎么办?”太太江氏一脸惊恐。
还在那做梦要云锦呢?沈妤安心底嗤笑,面上露出难过之色,“云锦是紧俏的货,陈老板的商船一到京城渡口,早就被各家绸缎庄布行给抢光了,而且,现在销量都好着呢。
咱们这一趟是赶不上了,而且,就算现在重新订货,这商船来来回回一趟起码也得两个多月。
到那时天气正热的时候,也不知这云锦还时兴不时兴了。”
“不是下一趟的问题。”老太太面色凝重,提醒沈妤安道,“是这一趟咱们家没有拿着云锦的货,那又该如何向咱们家那些客人交代?”
“就是,人家可都是交了定钱的,而且,有些还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太太揉着手里的帕子,也是慌了,当然,更是心疼这一大笔生意没的赚了。
沈妤安亦是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退定钱,另外根据契约,该赔钱的赔钱,该赔礼的赔礼,如此,或许还能为绸缎庄挽回一些声誉。”
“赔?”太太江氏惊愕,“那要赔多少啊?我记得契约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若无法如期交货,要按照货物价值的三倍赔偿啊。”
沈妤安点头,“太太记的没错,确实是按三倍赔偿,可是,不管赔多少,咱们主动赔偿总比别人上门要求赔偿要好的多。”
太太江氏脸皮一抽,真恨不得这是一场噩梦。
要赔钱?还是三倍赔偿?那少说也得赔上万银子啊。
老天,她才刚刚掌家,就得赔这么多银子?
可若说公账上有银子赔,一切好说。
如今账上可是一个子儿都没,就连府里的月钱,这个月都是江楚月拿私房银子垫上的。
如今又多了绸缎庄这么一个大窟窿,还得她们姑侄俩自己来堵吗?
可是若不堵的话,不就要将这到手的掌家权交出去么?
太太江氏很明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掌家权,这次一旦交了出去,以后再想拿回来就难了。
江楚月同样的听到沈妤安说赔偿的时候,心里憋屈的汗都出来了。
但她同姑母一样,同样舍不得这掌家权,毕竟,若是拿着这掌家权,以后也方便为自己谋利益。
可现在利益未谋一分,却接连的要填坑,姑侄俩都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就在姑侄俩同时陷入纠结中时,沈妤安又提醒了一句,“老太太,太太,绸缎庄之事,宜尽快解决,拖的久了,不但影响咱们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信誉,还会将事情闹大,让客人越发不满意,万一人家找上门的要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倒闹的大家都没脸了。
咱们这次的危机处理好了,以后要赚银子的机会还多着呢。”
说完,看着这两个老婆子黑沉的脸色,沈妤安幽幽叹气,“可是我说的,便宜没那么好占的。
咱们绸缎庄都知道要跟客人签契约,要定金。
偏咱们不跟人家陈老板定契约,不给定钱,这不,人家趁机坑咱们一把,咱都没地儿说理去。
罢了,索性这次就当是吃亏买个教训吧,日后不管什么生意,都要记住,白纸黑字才最有保证!”
说完,沈妤安慢慢起身,一副劳累的模样,道,“老太太,太太,我这几日为着酒楼和绸缎庄的事,到处奔波打听,又熬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这样,你们坐着说会话,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行礼,之后便带着花嬷嬷和倚翠走了。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原本是老太太来了侄孙女,大家高兴的聚在一块说笑。
偏沈妤安过来说了酒楼和绸缎庄的事,一时间大家都知道府里要赔钱,又见老太太脸色很不好,众人哪里还能说笑?
大奶奶也推说大姐儿这几日有些发热,要回去照顾。
柔菊等几个姨娘也找借口离去。
二姑娘三姑娘和五姑娘一起退下。
最后,只剩陆锦玉同母亲江氏,江楚月,还有阮英,留在老太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