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不是青楼的花魁映雪吗?她又不缺首饰,怎么还抢人家娘亲的遗物?”“听说四皇子都是她那里的常客,每日都在她那里入夜,这样的恩宠要什么没有,还抢东西,真是没脸没皮!”“这种青楼的人连自己都卖了,要什么脸要什么皮?大娘你是太高看她了!”向平安闻此驻足。四皇兄?常客?上辈子向平安跟四皇兄完全没有交集,驻足停下,完全出于好奇心。潦潦几次相遇,不过就是四皇子与连耀天两人谈及朝政之事,他如此正儿八经一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入暖香楼的性子。
苏时越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
他抽手将搂上他脖子的玉臂扳开,还没起身,向平安却如猫咪一样地又缠了上去。
嗓音娇媚带点委屈,在他耳边呼出热气,道:“唔,抱一抱。”
苏时越如同吹了风的熊熊烈火,整个人霎时燃了起来。
他身体燥热无比,耳根瞬间涨红如爆浆的野果。
呼吸逐渐粗重,脑袋逐渐失控。
苏时越逃命似的跑开,慌忙找来了三尺长的麻绳,用被褥将向平安一卷,直接给她捆了个扎实。
他心烦意乱地用一旁的凉水醒了醒神,这才拿着帕子给她擦脸。
豆大的汗珠湿了整个被褥,向平安在被褥中嘤嘤闹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向平安睁眼时脑袋竟然疼得很厉害。
正欲起身,却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完全动惮不得。
苏时越此时捧着药进来。
见向平安醒来,也是一喜,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退烧了。”
苏时越将药汤往旁边放下,伸手过来给向平安解绳子。
向平安不明所以,眉头一皱,斜眼瞪他:“你绑我做什么?”
“我绑你……因为不能让你把我绑了……”
苏时越说话时有些顿,不知道脑中想些什么,无奈朝她看过来。
“你今后若睡着时,能不能安分一些。”
向平安一滞。
她睡着时不安分?
她何时睡着时不安分了——
苏时越走去已有两个时辰,回来时风尘仆仆,手中提着好几件东西,往桌上一放,无奈笑道:“我又抄书又跑腿,你倒是闲得很。”
向平安抬头看他一眼,将其中两包药材打开来,一副不大正经的样子,说的话却是理所当然。
“我这不是被禁足,出不去,只能劳烦辰王殿下,何况,我还是个病人……”
自苏时越昨夜将连耀天夜入她房内的事情告知她,向平安床榻边上发现了连耀天洒的那些粉末。
闻着味跟庭院里种的花有些相似。
苏时越说她昨夜举动非同寻常,应该是被连耀天下了药,但思来想去,殿中能让连耀天搞小动作的地方,不多。
只得先前那一盒他送来的安神香。
向平安觉着好用,这才一直带在身边。
但意外的,却发现跟阐静师太送来的香,味道一样。
向平安这才让苏时越去替他买了几味制香的药材,就着从书阁中翻出来的古籍,一边学,一边试。
一连几天,苏时越都提着药材而来,两个人也不说话,各忙各的。
时间一晃,直至八月初二,向平安禁足半月后,带着苏时越替她抄的二十篇《女诫》回宫。
出门之时阐静师太前来相送:“近日在庵中,夜间可有什么扰公主殿下清净?”
向平安脑中一闪即逝那夜庵中的缠绵,不好意思道:“师太放心,夜里平安睡得尚好,并没有师太说的猛兽毒蛇来扰。”
马车之中,向平安默然扶额。
连耀天那夜为何突然想对她下手,她至今没想通。
难道是因为逼连耀天逼得太紧了?
愁思之间,忽地马车一停。
向平安一个没坐稳当,差点整个人都往前扑出去。
外边传来车夫抱歉的声音:“小姐,前方人群堵住了路,咱们要不饶个路走。”
向平安好奇,挑帘看去,前方果然堵得水泄不通。
她跳下车,让车夫先行离去,打算自己从人群一旁饶过去。
一旁围观的人群三言两语,话语中都是赤裸裸的鄙夷。
“这姑娘不是青楼的花魁映雪吗?她又不缺首饰,怎么还抢人家娘亲的遗物?”
“听说四皇子都是她那里的常客,每日都在她那里入夜,这样的恩宠要什么没有,还抢东西,真是没脸没皮!”
“这种青楼的人连自己都卖了,要什么脸要什么皮?大娘你是太高看她了!”
向平安闻此驻足。
四皇兄?常客?
上辈子向平安跟四皇兄完全没有交集,驻足停下,完全出于好奇心。
潦潦几次相遇,不过就是四皇子与连耀天两人谈及朝政之事,他如此正儿八经一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入暖香楼的性子。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四皇兄青睐?
向平安好奇地挤进人群,不料第一眼见到的却是此时跪在地上的沈落落。
她一双手紧紧扯住一个姑娘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凄怜。
“求姑娘还我簪子,那,那可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若不是父亲赶着下葬,我是千万不会卖掉的!”沈落落声泪俱下,哭成了个泪人。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眸中都是悔意,看上去楚楚可怜。
向平安这才看见站着的姑娘——估摸着就是众人口中的映雪。
只不过跪映雪的竟是沈落落,向平安当真起了留下来看戏的心思。
映雪冷冷垂眸撇了沈落落一眼。
“当日我可是出了十倍的价格同姑娘买的东西,那可是立了字据的。今日姑娘当街反悔,还污蔑我,不太好吧?”
映雪向后退,将自己被沈落落扯着的裙摆抽出来。
“我倒是好奇,姑娘卖了我一匣子首饰,十倍价钱都不够埋你娘,究竟是给你娘打了个什么样的棺材?”
向平安听到这话,差点就笑出了声。
沈落落这回怕不是踢到了铁板。
映雪这话虽不好听,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这能让她四皇兄流连,又把她四皇兄哄成座上宾的青楼姑娘,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映雪言语间都是质疑以及讥讽,问得沈落落哑口无言。
沈落落一滞,哭得更是一个伤心欲绝,像从水里拎出来的美人,朦胧柔弱让人看之生怜。
“我,我就是再狼心狗肺,又怎会诅咒家父。不过就是一件璎珞,若不是母亲遗物,我拿了那么多钱,大可以再买一件好的,犯不着低声下气地来求姑娘。”
世人皆谨记父母之恩,利用人心这件事上,沈落落倒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向平安不得不这个时候上去拱拱火。
她拖着懒散的步子站了出来,似有意无意地低头撇见跪在地上的沈落落。
微微一怔后,讶然道:“哎呀,这不是连大人家的小姐么,怎么跪在这里?赶快起来!”
向平安作势就要去扶。
沈落落的哭声也哑戛然而止。
向平安?
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