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哑的嗓子,汝瓷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听清的。汝瓷还是心软了,拿树叶弄了点水来。给人喂完,洒了大半,又接水喂水往返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给人喂完水,他又说:“救救我……”这时汝瓷已经起了身,心里叹了句真是没完没了了。这人身材高大,汝瓷扛得极其费劲。最后还是管了件闲事,把人救了回来。而现在自己救的这个人,正伏在杂物间的小床上吐着血。汝瓷救他的时候,只发现他身上有多处外伤。结婚前两年身体好的时候,她还当过随军夫人,有帮徐珩川处理过伤口的经验,包扎这些是手到擒来。
“呃——!”
汝瓷陡然从混沌中惊醒。
她呼吸急促着,好半晌才回过神。
“关姐姐,你终于醒了!”汝瓷床边站了个小丫头,一直在晃她,“大事不好了,你前几天捡回来的那个脏小子,刚刚吐血了!”
和她说话的是邻居家的梅姑娘,小丫头十一二岁,聪明伶俐,做事又利落,从小就开始管家。
“行,多谢小梅来告诉我。”
汝瓷道了谢,起了身,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她本以为自己死透了,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
现在是她死后的第三年,只不过不是汝瓷了,变成了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叫关芝。
她从小就没干过粗活,来到这幅身体里,还习惯了好一段时间。
如今的父亲是个鳏夫,家里一个六十多岁、身体硬朗的奶奶,还有个能吃会做的弟弟。
家里没什么钱,当着地主的佃农,但是一家四口感情还挺好。
这三年,远离了徐家,她的性子都活泼不少。
汝瓷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家里的杂物间赶。
昨儿她到山上采野菜的时候,撞见了个倒在树旁、满身是血的年轻男人。
她本来不想管的。
十里八乡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再加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惹了些不好惹的人。
恰逢乱世,人人都自顾不暇。
自己好容易日子平静了,总不能才过三年就又被搅得一团糟吧?
可她刚一经过他,就听见这人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好渴……”
那么哑的嗓子,汝瓷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听清的。
汝瓷还是心软了,拿树叶弄了点水来。
给人喂完,洒了大半,又接水喂水往返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给人喂完水,他又说:“救救我……”
这时汝瓷已经起了身,心里叹了句真是没完没了了。
这人身材高大,汝瓷扛得极其费劲。
最后还是管了件闲事,把人救了回来。
而现在自己救的这个人,正伏在杂物间的小床上吐着血。
汝瓷救他的时候,只发现他身上有多处外伤。
结婚前两年身体好的时候,她还当过随军夫人,有帮徐珩川处理过伤口的经验,包扎这些是手到擒来。
就是没想到这人受的内伤这么严重。
又咳又吐血的,把身上的伤口都扯开了。
汝瓷拿了水,快步走过去,手上又轻轻地帮他顺着气。
和他对视上的时候,汝瓷愣了一下。
这人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给他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增色不少。
两人对视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是你救了我?是你给我上的伤药吗?”
眼神还惊异不已。
汝瓷被逗笑了:“是啊,这里除了我,也没第二个人了。”
他嘴边还有血,下一秒就疯狂往墙边退去:“你……你、你个小姑娘,怎么这般不矜持!”
汝瓷大开眼界,笑容下一秒就在脸上消失了。
没想到这人伤得这样重,竟然还有闲心担心自己的清白。
“得了,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丫头,还担心这些?明明是我比较吃亏。”
男人的肉体实在是平平无奇,且不说和徐珩川成婚五年,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在军营的时候,伤员的身体她也看过不少。
这人身上这么多伤口,有处好肉都不错了,哪里能下眼。
“你?!你吃亏?”他惊声大叫,拿被子罩住自己,“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还吃亏?!”
汝瓷看着他动作没个停,有些抓狂:“你伤成这样,到底有哪里能看啊!你能不能别乱动啊!还吐着血呢,别把我家被子弄脏了!”
这时,他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既然如此,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