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纾只笑侃他:“这么利用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宗朗回头瞥她一眼,“你不想知道我那个弟弟会为你发疯到什么地步吗?”白纾看着宗朗,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他不会,我也没这么恶趣味。”对方不以为意,“那白小姐就当还宗家一个人情吧。”.白纾是在次日九点回的公司,孟津和顾景明的办公室没有人,还是顾景明的助理打了电话通知还在警局火急火燎的一群人。“你没事吧?谁带走的你?你怎么回来的?”顾景明把白纾从头到脚观察了遍,确认她身上没有什么新生的伤口痕迹才开口质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白纾愣了愣,眼前人的身份已经了然。
她本游刃有余的心态瞬间有些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手指不自觉握紧了酒杯,在冰冷的杯壁上氤出一圈白雾。
“你别紧张,我只是越过我那昏了头的弟弟提前见见你。”
“桐桐年轻的时候脾气倔得很,说一不二,早年从部队退下来性格才沉稳起来。”
“我以为他会这么稳妥一辈子,但是白小姐,很可惜,与林家那件事我不太认同桐桐的做法,他失了分寸,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你原谅我的冒昧。”
宗朗的话说的很直白,话里话外说宗叙是因为白纾才与林家交恶。
白纾挑了挑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倚在沙发上回答:“您的意思是因为我?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酒会上的事想必您了解的也差不多了,顾林两家积怨已久,青城这些个名门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看起来各自辉煌,内里其实有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
“大家不过都是港口的停靠的渔船,或亲或疏,太平时为了一块蛋糕相争,动荡时还要联手抵御风浪,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白纾的想法本就是息事宁人,只是宗叙不肯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虽说不至于说他是一厢情愿,她还没冷血无情到那个地步,但宗朗想用这事儿这么敲打她?
做梦。
这口黑锅她可不背,她可不是林晚有那么重的责任心。
她搞不懂这些豪门斗争的弯弯绕,但明白无论是宗叙和顾瑞明,都是在考虑她的同时也考虑利益,能这么撕破脸无非是其他关键点出了矛盾,否则不会搞的人尽皆知。
不然这些脏耳朵的话都传了多少年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才收拾?
她不信宗朗是不明白这点才来寻她,对方真真假假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
看她是不是蠢到会相信宗叙是为了自己才大动干戈,感动到天崩地裂。
可惜她不蠢,她也不过是把刀而已。
“我能理解您对自身羽翼的珍惜,但宗会长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不是我能干涉的。我十分感谢宗会长与阿妍替我这个朋友讨公道,但您也不必高人一等的指责我是红颜祸水。”
宗朗闻言不免对白纾另眼相看一番,不过他此刻的重点是在‘宗会长与阿妍替我这个朋友’上。
合着宗叙这小子还没抱得美人归。
废物东西。
比起自己差远了。
话说到这儿,目的已经达成,宗朗缓缓起身,准备结束今晚的对话。
“稍等有人会送你到酒店休息,今晚还需要白小姐配合我一下,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白纾只笑侃他:“这么利用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宗朗回头瞥她一眼,“你不想知道我那个弟弟会为你发疯到什么地步吗?”
白纾看着宗朗,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他不会,我也没这么恶趣味。”
对方不以为意,“那白小姐就当还宗家一个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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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纾是在次日九点回的公司,孟津和顾景明的办公室没有人,还是顾景明的助理打了电话通知还在警局火急火燎的一群人。
“你没事吧?谁带走的你?你怎么回来的?”
顾景明把白纾从头到脚观察了遍,确认她身上没有什么新生的伤口痕迹才开口质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白纾避重就轻的讲是她主动跟人家走的,只是讲了些私事,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
顾景明:“你就这么和他走了?不规矩?非要人家用非常手段才是不规矩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都不认识人家你就敢什么话都不留走了?”
白纾懒懒的摆摆手,“我有分寸。”
为了不让这些人着急自己可以说起了个大早,昨晚的酒精还没有代谢完。
顾景明看着她那副没事人的样子就愈发生气,情绪不受控制的吼了起来:“你有什么分寸!我们担心的要死,你是个女孩子,遇到点什么不测我怎么办?!”
办公桌上的文件零零散散的被扫落在地,桌角的那个小熊钻石玩偶因为是白纾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才幸免于难。
白纾好脾气的为他一一捡起,整理好放到桌上,耐心的给他分析:“那个情形如果我不识趣一些,难道等着他们把我绑走吗?何必自讨苦吃。”
“你别担心,我这不回来了吗?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昨晚还是在五星级酒店睡得,喝了半瓶罗曼尼康帝,95年的,比我岁数都大,不亏。”
顾景明站在窗前沉默不语,气的整个人都面色发红,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拿白纾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白纾一向闯荡,却没想到她这么不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当回事。
“哪天就该找几个群演把你绑走,关在乡下狠狠饿你几天,让你知道世道险恶。”
白纾:“非法拘禁是要蹲笆篱子的。”
“.......”
顾景明被她顶的说不出话,佯装要给她一拳,被白纾一闪灵巧躲过:“错了错了,下次不会了。”
他收了手,语声苦涩:“你等着挨训吧,宗叙已经知道了。”
白纾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脚尖用力转了一圈,只觉得头晕。
“关他什么事。”
“他在卡城出差,暂时回不来,但是程阔应该下午就能落地。”
“哦。又关程阔什么事。”她不想思考怎么应对宗叙,“你应该给我找几个保镖,走到哪里都看着我,这样下次我真遇到什么事你们也能有人问话。”
“去年就给你安排了两个人,你不是不要吗?这次知道怕了?”
白纾:“长得不够帅,最好是一米九的,又高又壮那种。”
顾景明没好气的说:“你他/妈是找保镖还是找男宠?”
白纾笑得灿烂,“谁让我是颜狗呢?找两个丑的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还活不活了。”
“行行行,我让人去办,你这次最好乖乖收下,不要再起什么幺蛾子。这次你那个同学连警局都进去了,你不要再给警察叔叔添乱。”
白纾闻言有些自责,和顾景明又调侃两句便灰溜溜的去警局道歉,拿回了自己的个人物品,和燕泊也聊了几句以示安抚。
郁队因着顾瑞明的打过招呼到底还是没继续追究,只是关怀一番又严肃的tຊ教育了白纾几句,便又去继续其他的工作。
几个人几乎一宿没睡,燕泊见白纾确实没事也没多说,只是道歉自己把白纾一个人留下才出了事。
“本身就是奔着我来的,不怪你。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这边你不用担心。真是麻烦你了。”
白纾客气的安排人把燕泊送走,站在警局门口被炽热的阳光晒得发晕。
升腾的热气把她从思绪中拽了回来,她无奈的摇摇头。
怕吗?也怕,但是怕解决不了问题。
与其被人暗中窥伺,不如给他当头一棒。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现在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