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回去的,但是这边的会议是陪着高层领导参与,我抽不开身。等我回去,我们...”“不必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宗先生也不必浪费精力在我身上,解决家事要紧。”她深吸一口气,“另外希望我们不要再有牵扯,避免无辜之人受牵连。”宗叙整个人僵住,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团遮挡暖融的阳光,黑压压的将天际压低,仿若触手可及,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你什么意思?”他越是紧张,声音便越是平静,唯独胸口在震颤。
程阔是在下午落地青城,听孟津说白纾已经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
但没人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什么人带走的,白纾不说,他们也问不出来。
程阔也头疼,大半夜的他睡得正好,就被宗叙一通电话安排回了国。
他还记得当时宗叙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直到第二句话才慢慢稳定下来,冷静的安排嘱咐,把回国可能需要联系的人都给他点明,给他最大的权限,只为了把白纾平安找到带回家。
宗叙还不能走,这次是国际的交流会议,与不少政府高层同行,天大的事也要等事毕才能离开。
程阔被委以重任,丝毫不敢怠慢上了最近一班回国的飞机,连商务舱都没买到。
好在不等他安排,人就已经回来了。
他是在白纾家里和孟津等人会合的,客厅里站了好几个人,连顾瑞明都在,颇有种开庭审判的味道。
“程特助,辛苦了。”
还是孟津给他开门打的招呼,迎了人坐下,倒了杯水。
程阔确实很需要一杯水来稳稳心神,这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势骇人,怒火的源头很明显是顾家二少。
“客气了,好在白小姐无事,不然宗会在国外工作都不安心。”
顾景明狠狠瞪了程阔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白,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带走的?”
顾瑞明问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这是他到白纾家之后开口的第一句。之前不管顾景明怎么撒泼威逼利诱白纾都打哈哈敷衍,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吭声。
白纾双臂环在胸前,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也看不出什么情绪,“顾大哥想必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我。”
顾景明飞快思考白纾的话,又看看他那个亲爱的大哥,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面如土色。
“行了,你们都回吧,我和程阔在这里。”顾瑞明拍了拍顾景明的肩膀,“阿景,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哥...”阿景站起身,不敢相信那个答案,“是不是...”
“回家。”
顾瑞明不给他问出口的机会,打发着孟津把人送走。
人七七八八散了,只留下三个人。
“宗朗和你说了什么?”
白纾无奈,半真半假交代了,到底是没说全,但也没否认的确是宗朗暗搓搓找上门来。
这种事并不光彩。
顾瑞明和程阔两个人精听得出她话里的敷衍,但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好再多问,这算是家事。
“程特助,麻烦你给宗叙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顾瑞明说。
平安早就报过了,这么说不过是借机给白纾和宗叙搭个线。
宗叙说联系不到白纾,微信消息不回,连电话都被拉黑。程阔自然明白顾瑞明的用意,估算着卡城的时间点,给宗叙拨通了电话。
“宗会,白小姐一切平安,也没有受到惊吓。”
宗叙那头正是午宴应酬的时候,但还是和身边人道了声抱歉,家中有急事。就匆匆从嘈杂的背景音中脱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不自觉开始紧张。
他扯了扯领结,想让滞缓的呼吸顺畅一些,“让她接电话。”
程阔忙上前将手机递过去,白纾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计时,不想接。
“不是报完平安了?我不接。”
程阔愣住,伸出去的手拿回来不是,递上去不是。
妈的,你们两个闹别扭让我受什么夹板气?
程阔:“宗会...”
宗叙:“让她接。”
白纾:“我不接。”
顾瑞明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手机开了免提丢在沙发上,推着程阔出了门。
“我们出去,给你开免提了,你自己说。”
‘嘭’一声,入户门被甩上,房间内顿时只剩下白纾一个人,还有正在通话的手机。
白纾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自从上一次把话挑明,她已经决心不再理他。
没什么好考虑的,她还没傻到信男人哄人的鬼话。
这不昨天就有麻烦找上来了?
但这次的意外,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认为这个时候还和宗叙冷冰冰能解决眼前最紧要的问题。
宗叙喉结滚了滚,反复把心头复杂的情绪压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白纾。”
“对不起,我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
白纾将事情和宗叙讲过,宗朗的话虽然不会精准到一字一句都复原,但也尽量客观的讲述出来,好让宗叙去解决问题。
“你没回国,我想宗朗先生就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了。”
沉默良久,白纾以为宗叙在想怎么解决他这个有些疯批的哥,没想到电话那头他声音暗哑,带着些许担忧的问了一句,“有没有害怕?”
白纾冷硬的回了一句:“没有。”
“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回去的,但是这边的会议是陪着高层领导参与,我抽不开身。等我回去,我们...”
“不必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宗先生也不必浪费精力在我身上,解决家事要紧。”她深吸一口气,“另外希望我们不要再有牵扯,避免无辜之人受牵连。”
宗叙整个人僵住,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团遮挡暖融的阳光,黑压压的将天际压低,仿若触手可及,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
“你什么意思?”
他越是紧张,声音便越是平静,唯独胸口在震颤。
他想回国当面和她好好谈谈,和她道歉,却被告知就此结束。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确,宗先生。”
宗叙:“你在怪我。”
白纾笑着,“我哪里敢,但我这个人胆子小,不喜欢能带来危险的人。”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不然呢?这是我能左右的事情?还是说你希望剧本是我等着你大哥用手段逼迫我,把我绑走,你再英雄救美,我对你感恩戴德?我不需要,他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个答案,看你这个弟弟会不会失了理智做不该做的事,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你。”
她以为那晚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明白,但宗叙显然没认识到那是她掀桌的前兆。
是的,白纾决定掀桌了。
“希望您能处理好家事,我不过是个外人,无意摘宗会长这朵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