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糕点铺子,说实话程福儿还是有点心疼,真贵啊!就这些就花了五百一十文,整整半两银子多。不过感慨的一下,还是坚定以后多赚钱的信心,天下好吃的东西太多,两小只不能比别家的孩子少什么。之后又去了成衣铺子...而严府前院的书房内,严蕊正跪在地上咬着唇不说话。“你也别这个样子,为父都是为了你好,那举子虽出身农家,但为父看过他的答卷,是个可造之材,你嫁于她日后高升做诰命夫人只是时间问题。”
瞧着程姑娘的热情,素来做惯了奸商的东辉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东家的意思很明确,但他一个打工的只能照做。
“程姑娘久等,东家定价十五两银子...您是行家想来知晓双面绣的价值,只是这绣技确实惊艳,可惜是在菱锦的布上...”
程福儿抬手打断了东辉小哥继续说下去,这个价钱比她心里预想的低了不少,她估算是在五十两,这还是在压价之后的。可现在...
看东辉小哥的脸色都能瞧出歉意来,想来他也没想到,这都是千绣楼幕后那位东家的主意。
其实若是有足够的路费,去府城肯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但眼下...
岭北县内最大的绣楼就是千绣楼,别家要么规模小,要么就是专注经营做织造,她这双面绣还真的只能卖与他们这里。
这是其一,其二她家和牛许两家日后的盘扣生意还要做,若是拒绝,不知道会不会惹怒千绣楼背后那个小气的东家。
东辉瞧着程福儿的沉默时间越来越长,心里也在不断打鼓。
明明之前小姐很看好这位程姑娘,还有拉拢之意,怎么到双面绣这里就变了态度,这压价实在太厉害了,这明摆着把人往外推呢。
“十五两可以,辛苦东辉小哥称银子了,也麻烦把其中的二两银子换成铜板。”
这买卖对于千绣楼来说肯定赚了,能送给都御史夫人的礼物怎么可能只值十五两...对于程福儿来说肯定算亏了,但再过几个月阿兄就能回家,西屋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程姑娘稍等,可先吃些茶点。”
东辉脸上的笑都有些撑不住了,论起做生意以来,他还从来没这样羞愧过,对人家一个帮着养家的姑娘这样压价实在是突破底线了。
这位程姑娘能同意,也是能看得出着急用钱,只不过日后能不能再合作就真的说不准了...
程福儿点好银子,出了千绣楼的门吐出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能更快拿到钱,比拿的更多要重要。
摸了摸荷包内的银块,她想今天能痛快大买一场了。
先是直奔多宝斋,将上次钝钝看着就流口水但舍不得买的几样糕点都卖了:“这个芙蓉酥、牛乳酪、雪花饼还有雨露酥各来六块。”
“好嘞!姑娘还要点什么?”
“粽子糖,饴糖,松子糖各来两斤。”
出了糕点铺子,说实话程福儿还是有点心疼,真贵啊!就这些就花了五百一十文,整整半两银子多。
不过感慨的一下,还是坚定以后多赚钱的信心,天下好吃的东西太多,两小只不能比别家的孩子少什么。
之后又去了成衣铺子...
而严府前院的书房内,严蕊正跪在地上咬着唇不说话。
“你也别这个样子,为父都是为了你好,那举子虽出身农家,但为父看过他的答卷,是个可造之材,你嫁于她日后高升做诰命夫人只是时间问题。”
严蕊跪了半天心里也有了气,一下子站起了身吼道:“父亲究竟为何要这样着急,退了知府周家的婚事,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还是您就为了您的面子,觉得周家与胡家的丑事闹得大了,非要女儿快快淡出旁人的视线,是他们二人偷情在先,咱们家退婚就退了这有什么。”
严父被这番话气的头发昏,但还是努力平静下来跟她讲道理:“不是因为这个,反正不管因着什么,这个婚就算先定下了,你见见那个举子也会觉得他好的。”
严蕊见父亲这态度,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父亲!先前与周家定亲,好歹他家也是四品算得上门当户对,怎么如今父亲都看上没有家世的穷举子了?女儿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来人,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门。”
“父亲!”
程福儿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万溪村的时候正值晌午,原本这会儿太阳最毒,村里人大多数都待在家里纳凉,可这次不同,只站在村口就能看出村里的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外加上一阵阵的鞭炮声让程福儿顺着找到了热闹的中心,继母李翠家。
“各位,我儿材哥儿争气,如今是秀才公了,今日大喜,这饴糖都有份,都来沾沾喜气。”
李翠说话时红光满面,也就只有程材过了院试,才能让她说话办事都如此大方了。
程福儿本不关心这事,恭喜的话她也懒得说,只要人不欺负到眼前,她都懒得理会。
只不过哪怕是在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李翠的温和大方也只维持了一会儿。
“谁叫你们来的?真是晦气,想吃饴糖,让你们牢里的爹给你们买啊,上我这讨饭来了。”
对着粥粥和钝钝两个加起来都没有十岁的孩子,李翠也是毫不客气,她刚说的沾喜气,这下一瞬就打了脸。
周围其他的村民见了也只是撇撇嘴,尽管他们也觉得李翠过分,不过万溪村唯二的秀才出自这家,以后说不上要请人帮忙,不好得罪。
站在人群中的钝钝,将伸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她和粥粥的脸涨红,没想到继奶奶这样的坏,村里所有小孩都能拿的糖,就他们拿不了。
眼睛里蓄积了不少泪水,不过阿娘教导过她,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哭,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下来。
“秀才老娘这样小气,真是丢了秀才公的脸了,看来你家也只能做到秀才这一步了,没有肚量,这不就是没有高升的命吧。”
程福儿拨开人群,走到两小只的身后,今天他们可能也是难得出来看热闹,没想到就被李翠这样羞辱。
而那句“没有高升的命”几乎直戳李翠的气管子,她儿子正是风光的时候,以后一定会封侯拜相,这个程福儿是专门克她的吗?
“胡说什么呢!我儿子如今考中了秀才,秀才!那是宰辅之才,就你这丫鬟命哪有资格评说。”
见程福儿安慰着两个孩子就要走,李翠可不让,她还没有骂够呢。
“不说别的,就这饴糖,你家吃得起吗?巴巴地到我家来讨,哎哟真是一家子的晦气。”
钝钝这会儿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她家确实没有饴糖了,这会儿看小姑没有背篓,心里也在叹气,继奶奶好像说的没错...
“谁说没有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