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北边程家,粥粥和钝钝被程福儿带着回了家,赵绣玉看过去的时候两小只已经瞧不出哭过的样子了。看来有仇当场报是对的!“阿娘,你都不知道小姑有多好,她刚刚像个神仙一样变出了糖,还是我没见过的...”钝钝叽叽喳喳声情并茂地形容着,小姑对她来说跟救世主没什么区别了。赵绣玉听了虽开心,但还是要劝导:“阿福出去别总是给他们带零嘴,都要惯坏他们了。”“嫂子真的想太多了,钝钝和粥粥被养的这样好,哪会因为几颗糖就变坏,嫂子看我买了什么。”
程福儿在众人的视线下,从放在角落的竹筐中拿出了一个布袋,分别给粥粥和钝钝的抓了一把松子糖。
两个小家伙的眼睛当时就放光了,小姑好像神仙一样,这可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三角形的糖。
小孩不知道这糖的珍贵只顾开心,一旁的人却是看的清楚:“这是多宝斋三十五文一斤的松子糖吧,程家竟给孩子买这么贵的糖...”
松子糖除了要比一般的饴糖味道好外,最重要的是有果脯夹心,他们是只看过都没吃过。
要知道饴糖不过才九文钱一斤,就这样对于农户来说就只有过年的时候能狠下心买了,程福儿是真舍得。
李翠看着那两大把糖,眼睛tຊ都要冒火了,这程福儿是专门跟她作对的,今天明明是材哥儿的喜事,到最后成了她显摆的地方了。
程福儿在众人议论之下,又拿出了一颗递给了李翠:“你家难得的喜事,尝尝这糖,看有没有饴糖好吃。不过我劝你还是要珍惜些,说不得你家也就止步于此了,再也没机会吃上这样贵的糖了。”
说完还不忘挑眉微笑,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拿走你的脏糖,你家何时这样富贵了,别是出去那十年恩客赏的吧?”
程福儿轻笑了下:“李翠,这些钱可都是我过去做奴婢时攒下的月银,说来也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撺掇着程贵卖我,哪来我今日的富贵。”
“你...”
不知道是被说中的真相还是别的,李翠气的说不出话了,站在原地干跺脚。
“娘,还嫌不够丢人还不快进来。”
最后程材的怒吼终结了这场闹剧,不过周围的村民也是看够了热闹,这两个程家看来以后都没有和睦的可能了...
刚进来屋,李翠的战斗力似乎又恢复了过来:“你这个混小子,你竟然不帮着老娘,还跟老娘吵,真是白养你了!”
程材对于李翠这副蠢样子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我让你打扮的体面去发糖,是为着去许家提亲,不是让你跟那个程家耍威风的。”
而李翠一听这话更急了:“你还真要娶那个傻子,天杀的!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
外面那些还没走远的村民,没想到还能听到新的热闹,都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村北边程家,粥粥和钝钝被程福儿带着回了家,赵绣玉看过去的时候两小只已经瞧不出哭过的样子了。
看来有仇当场报是对的!
“阿娘,你都不知道小姑有多好,她刚刚像个神仙一样变出了糖,还是我没见过的...”
钝钝叽叽喳喳声情并茂地形容着,小姑对她来说跟救世主没什么区别了。
赵绣玉听了虽开心,但还是要劝导:“阿福出去别总是给他们带零嘴,都要惯坏他们了。”
“嫂子真的想太多了,钝钝和粥粥被养的这样好,哪会因为几颗糖就变坏,嫂子看我买了什么。”
“阿福,你买成衣,这多贵啊!他们还小长得快,今年买了明年可就穿着小了。”
“还买的是裙子!咱们这样的农户哪里能穿着...”
程福儿无视赵绣玉的唠唠叨叨,将粥粥和钝钝叫了过去换上了新衣裳。
粥粥的是墨绿色圆领袍,他本就喜欢板着小脸,在这衣服的加持下有些小书生的感觉。钝钝的是石榴红的百蝶裙加上同色的上衣,尤其像新人成亲滚喜床的童女。
“还有这个头花,快带上,哎哟我的钝钝不得了了,要漂亮死小姑了。”
程福儿做着夸张的表情,但心里也是认同这样的话的,她家小孩一打扮起来就是最好看的。
不过下一瞬就被赵绣玉拍了下嘴:“这话也能乱说,快呸呸呸!”
钝钝被夸得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我太好看啦...”
“程家媳妇儿,你家买的浴桶到了,已经搬到门口了。”
赵绣玉刚开门果然就瞧见一个半人高的大浴桶,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福!你自己赚的钱自己攒着,别总是给家里添置东西,给你自己攒嫁妆也好啊。”
而程福儿这是抱着浴桶不撒手:“嫂子,这浴桶不能少,我这几个月都没好好洗过一次澡。”
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赵绣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之后程福儿一件又一件将买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这么贵的糕点,你买了这么多!还有这六斤糖!程福儿!这二十多斤的猪肉,就这天气,一家四口吃几天能吃的完,你莫不是要办酒席?”
“嫂子听我说,我打算把西屋重新盖起来,算起来阿兄还有不到四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家子怎么挤也是睡不下的,这肉正是给那些帮忙盖房人的午食...”
一家子打打闹闹地过完了今天,外面的吵嚷是非都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
晚上躺在床上,程福儿计算着手里的钱,之前做婢女时攒下的月钱还剩四百一十四,后来第一次攒钱攒了四百六十五,光这两项就有八百七十九文钱了。
今天的扇面十五两银子,花去了二两一钱,还剩十二两九钱多。
算来算去程福儿都有些激动了,她现在也是有存银十三两七钱多的人了,要知道农户一年收入不过七两银子。不过这距离去城里开绣楼还差得远,不过重盖西屋是没问题了。
这样想着,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很快入睡了。
程材中秀才这事也就热闹了那一个下午,毕竟这母子俩后来吵翻了天,谁也不让着谁,以至于还想上门恭喜讨糖的人家都没了机会。
九月中,村里为数不多的几棵桂树开花了,桂香飘百里,程福儿也带着两个小孩过去打桂花。
家里现在添置了不少东西,程福儿连带着将糯米粉和月饼模子都买了回来,摘了这桂花回去做桂花糕。
程福儿负责打,两小只在下面铺上布,将布上掉落的桂花择去枝,之后收集在小布袋子里。
尽管粥粥和钝钝出门甚少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凭借着粽子糖和饴糖,也收获了不少帮忙的小弟。
“钝钝妹妹最好了,我最听钝钝的话,这样做对吧?把桂花的蒂去掉...”一个比钝钝个子高一点的小男孩,做的最认真,说话也好听。
钝钝微张着嘴不敢相信,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李三狗那样威风凛凛的孩子头:“对就是这样,听我的没错!”
桂花树下程福儿打桂花认真,底下三四个孩子堆在一旁捡着桂花。
忽然一阵铜锣声由远及近,原本耳边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也清晰了起来“岭北县万溪村许之许老爷,高中乡试经魁(第三名),特来报喜。”
这一声,让树下的几个小孩都被吸引了过去,程福儿自然也听到了,她恍然想起,这桂花开的时候正是乡试放榜。
因着“桂”与“贵”同音,所以这乡试的榜单也被称之为桂榜,许之不愧是位列院试前五的人,这乡试也能考到第三,可见前途不可限量啊。
只是程福儿哪想到,这位正受人追捧的举人老爷如今就在她身后站着。
“阿福,我们成亲吧!”
程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