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江波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哪位?”“我是你大爷。”“他是你大爷?”在一旁的程飞笑了起来。两人正好被安排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值班,值班结束后,两个单身汉不禁约着去附近的小饭馆饱餐一顿,刚夹起菜正要放进嘴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骂声,江波感到就像先吃了个苍蝇。他皱了皱眉,自从进入刑警队,这样骂自己的,这还是第一个,正要发作,还是程飞脑子转地快,“说不定他真是你大爷。”
从老家回到县城的第二天,陈露带着范苗苗见到了王子涵和她的母亲萧红。
听王子涵说,家里有亲戚生病住院,母亲要去医院探望,就带着她也来看望陈露一tຊ家,并且还带来了一大袋农产品,表达对资助女儿的感谢之情。
萧红去医院期间,陈露带着范苗苗和王子涵在游乐场和动物园玩了一整天,一直到夕阳西下,母女俩坐上回镇里的大巴,三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姐,我挺喜欢王子涵的,每一次跟她相处,都有一种亲切感。”
回家的路上,范苗苗毫无掩饰地向陈露表达对这个小妹妹的喜欢。
两人并肩走着,虽然相差只有两岁,但陈露却高出范苗苗一大截,身子不禁微微侧倾,照顾着范苗苗的感受。
“的确呀,王子涵挺可爱的,我也挺喜欢她。”陈露回答道。
“姐,我说得不仅仅是这个,你知道吗?今天趁你去洗手间,我又跟她讨论了那个话题,我们的爸爸到底去哪里了呢?”范苗苗边走边说,脚下一直踢着一小块石头。
陈露转过头,看了看她,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讨论呢?”
“因为妈妈从来不让我讨论,当然我也知道,当初爸爸经常打骂妈妈,他们离婚了,妈妈恨爸爸,爷爷奶奶对妈妈和我都不好,但爸爸对我还是很好的,所以,我一直想知道,爸爸到底去哪了?”范苗苗低着头,刻意不去看陈露,但说话的口气明显有些哽咽。
还没等陈露说话,范苗苗生怕了姐姐说出反对的话,连忙又说道,“姐,我也知道,妈妈知道了会生气,但我心里真的想知道,所以也只能跟你说说,你不要介意和担心,我也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只是想想而已。”
说罢,范苗苗从嘴里挤出一点微笑,有些勉强和无奈。
陈露看了看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虽然是表姐妹,但范苗苗的头发却是自然卷的,微微发黄,而陈露遗传了自己的母亲,一头乌黑的柔顺长发。
陈露柔声说道,“我是你姐姐,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哈,我可以保证,绝对不跟小嬢说,并且,如果我能做得到,也一定会帮你的。”
范苗苗抬起头,看了看姐姐,没有说话。
陈露心里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妹,平时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或多或少总会存在着情感方面的缺失,有时候懂事的外表下会掩饰很多问题,范苗苗也时常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想麻烦他人,包括自己最亲的人。
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但也只是想让忙于生计的妈妈放心,从来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撒娇。
陈露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她很多事都压在了心里,思虑很重,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阶段,所以,哪怕很努力地学习,成绩也一直上不去。
“姐,谢谢你。”范苗苗嘟囔着。
陈露对着她笑了笑,“谢我做什么哈,你有事就应该找我呀。”
“是呀。”范苗苗也笑了,“有一个姐姐感觉真好,还能替我保守很多的秘密。”
“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委屈自己。”
范苗苗摇了摇头,“姐,我们都不是出自富贵家庭,特别是我,这几年来,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地赚钱照顾我,所以之前哪怕受到了欺负,受到了委屈,也不敢说,生怕给她惹麻烦。”
陈露牵起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范苗苗接着说,“所以,当我知道你们班里那个人死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幸好她欺负过我这件事,妈妈不知道,要不然,我都会觉得,是妈妈打了那个人,他才想不开,自杀的呢。”
马智勇在死前被人打过这件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现在校园里都已经传开了。
范苗苗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只是马智勇欺负过范苗苗这件事,她只跟姐姐陈露讲过,并未对妈妈陈小萌提起,对妈妈会因为自己而打过这个人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她认为妈妈不知道此事。
那是范苗苗刚入校不久,马智勇就在两个小混混地陪同下,在无人角落,截住了一个人走路的范苗苗,要走了她所有的零花钱不说,还打了她两个巴掌,并威胁她说,如果告诉老师或家长,就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范苗苗经过此事后,吓得病了一场,晚上也经常做噩梦,只是偶尔一次,把这件事告诉了陈露,陈露要告诉老师时,被范苗苗哭喊着硬硬拉住了,因为不想给家里添麻烦了。
陈露后来才知道,站在一旁的两个人,一个是宁子豪,另一个就是宋杰,好像是为了献什么投名状。
陈露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欺负人的人终究会付出代价,相信正义不管多晚,总会有到来的时候。”
“姐,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坏呀?知道那个人死了,我竟然感到很开心,我是不是个坏孩子呀?”范苗苗眼睛里水汪汪的,望着陈露。
陈露停下了脚步,转而看着范苗苗眼睛,用一只纤细白净手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坚定地说道,“苗苗,你不要这么想,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是那些人太坏,而太坏的人总是短命的,哪怕不是我们,也会有其他人,有上天,替我们收拾他们,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错,错的是他们。”
陈露说这话时,想到的是母亲王艳前两天在面馆里说过的话,“你一直是那么好、那么棒,你在妈妈心中永远是最完美最优秀的。”
范苗苗看着姐姐,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她这种眼神,不禁说道,“姐,我们都会好好的。”
陈露的眼睛恢复了一往的温柔,又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说道,“回家吧,我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不应该受到这些无谓的伤害。”
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江波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哪位?”
“我是你大爷。”
“他是你大爷?”在一旁的程飞笑了起来。
两人正好被安排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值班,值班结束后,两个单身汉不禁约着去附近的小饭馆饱餐一顿,刚夹起菜正要放进嘴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骂声,江波感到就像先吃了个苍蝇。
他皱了皱眉,自从进入刑警队,这样骂自己的,这还是第一个,正要发作,还是程飞脑子转地快,“说不定他真是你大爷。”
程飞一脸地坏笑,江波仔细听了听刚才的声音,的确,熟悉,再想,没错,就是他。
实验初中那个门卫,那个神叨叨的刘大爷。
江波回答道,“噢,是刘大爷吧?”
“对,我是你大爷。江队长,你快来吧,又来了,那家教室又来上帝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什么?”江波和程飞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别着急,大爷,说详细点。”
“教室里全是红光,一片红光,你们快点来。”说罢,对方挂断了电话。
江波和程飞感到不知所错,他们都知道,那位刘大爷,好像精神……或是想法,跟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去不去呢?不去的话,万一有事怎么办?去的话,极大可能是白跑一趟,再说,菜都上齐了。
“头,要不,咱不去了吧。”看着一桌子的好菜,程飞也不想浪费了,难得让老大出一次血。
江波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们当警察的,要时刻想着人民。”然后他坚定地说道,“老板,打包。”
“切……,好伟大哟。”
好在学校距离他们所在小饭馆并不远,不一会功夫就赶了过去。
“你们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刘大爷见警车驶到了门口,马上从保卫室里跑了出来。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车刚停稳,江波就被刘大爷从车里薅了出去。
站在初三教学楼外,的确可以看到六班教室里面透着红光。
可江波和程飞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帝降临。
“我靠,不是着火了吧?”
两人立刻冲了上去,经过走廊窗户时,往里面看去,的确,里面不时有火光冲出。
江波飞起一脚,直接把教室门给踹开了,程飞三步并成一步,一脚就把地面上的火踩灭了。
此时刘大爷也已经打开了灯,想着一睹上帝神采。
就在江波和程飞都松了一口气时,突然才发现……
教室里有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
“啊……”程飞被吓得喊了起来。
“啊……”对方看样子也被吓得不轻。
“不是,你……你不是杨爽吗?”缓过神来后,江波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相貌。
杨爽也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不禁皱起了眉。
此时,江波低下头,才发现程飞踩灭的正是杨爽烧的纸钱和金元宝,而杨爽的脸色也由刚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愤怒。
“你在教室里烧纸?干什么?”程飞也发现了自己踩灭的东西,不仅担心起刚才有没有踩到杨爽。
刘大爷看到这个场景,不禁有些失望,并没有看到他渴望的tຊ上帝,反倒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
杨爽冷冷地回答道,“今天是他的头七。”
程飞快速地脑补出刚才杨爽所经历的场面,正在虔诚地给男朋友烧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突然门被一脚踹开,还没等反应过来,另一个人一下子冲了过来,把自己虔诚烧着的纸钱踩灭,此时,灯亮了起来,教室里的四个人,都懵了……
发生了什么?马智勇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连烧点纸都不行了吗?
“哈哈哈……”程飞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然后说道,“误会,这是个误会。”
“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里烧纸钱,危不危险呀?快回家去吧。”江波提醒道,毕竟在教室里起明火,也是危险的行为。
杨爽见三人,一个笑得前俯后仰,一个端着架子训斥自己,还有一个老头满脸的失落,不禁没了兴致,收拾了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对了,你是怎么进到教室里面的?”正当杨爽离开的时候,江波问道。
杨爽不情愿地回答道,“找人借的钥匙,不行吗?”
江波看了看她,没有说话,杨爽转头走了出去。
“程飞,我觉得我们离真相可能又近了一点。”在回去的车上,江波说道。
“怎么讲?”
“我猜测,那天晚上刘大爷看到的白光,所谓的圣光,一定也是有人在烧什么,而这一直与解开密室之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个女人在烧什么呢?”
江波托着下巴,皱起了眉。
真相或许真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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