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在,哎呀,她……她就是不想和你再联系了才托我的,小妹,你就随她吧。她叫我陪她出来了,在别的地方住几天呢,电话也别打了,她关机了,接不上的了。”“你们现在在哪?”“我们就在厦门周边找了个地方住一段时间。”“你们没再跟那家旅行社的吧?我昨天还电话那边经侦,正在调查,应该很快能立案了。”“我们自己来的,没再跟那个团。你别担心。小妹啊,我是劝了她去的,她不肯去,说不能再耽误你了,你tຊ自己去散散心,好好有个新开始。她说了,你要是过来找她,那就是要她不活了。她是下了决心的了,你就听她的吧。”
邓琳的慈善基金会在民政厅正式审批通过设立,召开第一次理事会,落羽杉在去新疆的这前两天赶上,又和何江海碰上面。
那晚酒会他送落羽杉回家路上,两人谈得还行。这开理事会两人又见上,挨着坐一起,又聊了起来。
基金会设有理事长、副理事长、秘书长,还有好几位理事,大家陆陆续续到场。大部分人是受苏先生的影响力感召,捐了款设原始基金。
最后掐着会议时间到场的人,竟是寒决。
酒会第二天,他就电话和苏先生说了,他也出资捐款,苏先生临时邀请了他任理事,赶上了基金会递交资料审批成立。
他在何江海正对面坐下。何江海很意外,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点头笑笑回应,没去兜落羽杉的冷面,自顾自看起手机。
这慈善基金会的理事会一年估计得开上两三次。没做理事变更的话,她是避不开这个人了。
理事会结束后,邓琳和苏先生请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苏先生安排寒决坐他旁边,何江海挨着邓琳坐,论这一桌人的身份,落羽杉知道她垫底,她不用等苏先生安排,自然地靠上菜位坐。
邓琳见了特意拉她坐何江海旁边,说他们正聊合作,该多交流。她也不扭捏,笑说给各位领导做好服务,见服务员没个人影,拿起茶壶逐一给人添上茶。
添到寒决,茶杯在他手上,他就像没看见,自顾自喝茶,等着她场面上主动和他说句话。
“赵总,添点茶。”她笑面提醒。
“客气了,谢谢。”
合他意,他嘴角扯笑,放下杯子,手在旁边做着叩指礼表示谢意。
她给别人都是加个七分满,她给他加了个近满杯。
倒茶礼仪他不是不知道,这斟茶,茶满欺人。
觥筹交错间,邓琳和苏先生都很兴奋,提起在新疆旅居一个多月的感受,说基金会业务范围上,想援疆,计划做一些支助原生态的保护、医疗及儿童教育类的项目。
“欸,小夏你不是说要去新疆?”邓琳想了起来,她和她说过一嘴。
“对,后天去。”
“去哪里?”
“伊犁。”
“怎么不早和我说,伊犁我都住了二十来天。我可以推荐你住宿的呀!你现在订了哪里?”邓琳问。
“我订了个山上的民宿。”
“什么民宿?”
“依山民宿。”
“老板叫尹山的那个依山民宿?”
“对。”
“巧了,他我很熟,小伙子也是广州过去的,我住的那个叶飞民宿,就在依山附近。两个民宿老板都非常有趣,我们常一起玩。我回头电话他们,照顾好你。”
“谢谢邓总。”
“刚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那边,和他们聊聊。他们熟悉那边的情况,帮桥接一下那边需要支助的项目,我还想着过段时间再去一趟,你去我就先不过去了。你时间上允许吗?”
没等落羽杉回应,苏先生插话:“人家去旅游呢,你给安排任务,这个人真是本性难移,一天到晚任务任务。”
“我没问题的,我不跑太多地方,时间宽裕,可以延期回来,基金会的事,我一定办好。”落羽杉承诺上。
“这个时候去伊犁,那正好赶上好时候。”何江海给邓琳夹菜,又给落羽杉夹,左右照顾到位。
“谢谢何总。您什么时候去的那儿?”落羽杉问。
“还是读大学那会。穷游,在喀拉峻那一带住的牧民家,那会刚放暑假,半夜起来看银河,冻得发抖。那会也没个相机拍拍,手机也拍不了照片,就没看过那么漂亮的星空过,一直在脑袋里。在那边遇见的晚霞是侵袭式的,漫天都是,覆盖辽阔。难忘啊。”
“一定是和心爱的姑娘一起去的吧?” 苏先生逗趣。
“都是过去的事。哎呀,现在是没时间走一趟了。”何江海笑着摇摇头。
“你这工作狂,该放放工作,带你的1号女友去浪漫一趟。新疆可不输国外。” 邓琳笑说。她是知道何江海感情状况的,他离异了,前妻和女儿移民了加拿大。
见寒决一直不说话。邓琳又问起他:“赵总去过新疆没?”
“可惜,还没去过。”寒决游离这一桌子热闹之外。
“你这经常在云南游山玩水的,怎么还没去新疆。找个时间,我们俩一起去那自驾,带上你的普洱茶!”苏先生笑说,手搭了搭他肩膀。
“人家和你一老头子去?别逗!”邓琳接过话,讲起他们在新疆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人和事,谈笑风生。
饭局结束,大家一起往电梯口走,这么多人,不是一台电梯能坐得下的。
落羽杉特意往后站,不占这部梯的位。寒决被苏先生拉着说话,站前面。电梯来,前面的一拨人进去。
“欸,还能进一个,夏总,来。”何江海进来靠的按钮位,按住按钮,有风度地等她。
“我开张停车票,领导们先走,再见。”她挥了挥手,礼仪上笑着目送人走。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对上的是站正中间的寒决的眼。这碍眼的,终于消失。
停车票也确实是没拿,她和继续等待下一部电梯的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折回去找服务员拿票。
下来这地下车库,她叫的代驾也到了。对接上,代驾拿了钥匙去开车,她穿着高跟鞋懒得走了,站这通道边看手机等。
“夏总——”
这一声低音炮在这压抑的地下车库里突然荡过来,吓她一跳。
她侧头一看,寒决笑嘻嘻地从侧边走过来。
“怎么了?还吓着了?”
“对,吓死我了,可能,撞鬼了?”她撇过头四处看看。
“一个人去新疆散心?”
她没理会,代驾车刚好开了过来停好,她拉开车门,回过头:“赵总,别闹了,您的玩性,该收了。拜拜——”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车快速开过。
“好——我收,旅途愉快——”他边后退边对跑远的车说。退了一两步,撞到一只路障锥,他摇头笑笑,一脚把路障锥踢到了边。
当晚落羽杉去了夏沁宁家,这要离开广州一段时间,和他们打声招呼。
夏沁宁和陈默不在家。圆圆趁这周六过来吃晚饭,正坐在沙发上和小宝玩,见到表姐来了,两人互不理会。
艾春和夏宏敏都在厨房,她开了口:“爸,我明天就去新疆了,十天后回。那棵三角梅记得帮我浇浇水。”
艾春背对着她洗着碗,盘子放进消毒碗柜里“哐当”响。
一边帮忙收拾的夏宏敏给她使了个眼色,“行,你放心去吧,注意些安全。”
落羽杉回到客厅,小宝跑来投她怀:“姨妈,你怎么不来我家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你最近乖不乖啊?”她蹲下捏拉小宝的脸。
“我很乖啊,但是我爸爸妈妈不乖,我听到他们老是吵架,我都烦死了,我想逃走,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住?”小宝说得很认真。
这话让她敏感起来,想起两人吵架会不会因上次办理房子抵押的事。
“行,姨妈家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就去。”
圆圆在一旁听了撇过头翻了个白眼。
落羽杉一走,艾春就从厨房里出了来抱怨:“像话吗?带着人家到处去玩,她还真当那人是自己妈。“
“行了,少说几句。”夏宏敏看了一眼圆圆。
落羽杉回家收拾起行李。前天她给陶惠茹打过电话,说好明天上午到厦门高崎机场接上她,从那边坐下午的飞机飞乌鲁木齐。正准备再打一个,确认下她有没有做好准备,亚平打来电话。
“小妹,惠茹吧,她让我帮告诉你一声,新疆她不去了,你就别过来找她了。”
“她在旁边吗?让她接下电话。”
“在是在,哎呀,她……她就是不想和你再联系了才托我的,小妹,你就随她吧。她叫我陪她出来了,在别的地方住几天呢,电话也别打了,她关机了,接不上的了。”
“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就在厦门周边找了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你们没再跟那家旅行社的吧?我昨天还电话那边经侦,正在调查,应该很快能立案了。”
“我们自己来的,没再跟那个团。你别担心。小妹啊,我是劝了她去的,她不肯去,说不能再耽误你了,你tຊ自己去散散心,好好有个新开始。她说了,你要是过来找她,那就是要她不活了。她是下了决心的了,你就听她的吧。”
落羽杉挂了电话打起陶惠茹手机,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