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人!”林海抓头笑笑。寒决往门口一看,拉英冒了出来,一声温柔的“霁赫哥”。“拉英?”寒决张大嘴笑起,往门口走了几步,亲切迎上。“林海哥说带我来这大城市看看。我让他先不和你说。”拉英大眼睛纯净灵动,难掩见面欢喜。“她一路紧张晕车,给你个惊喜!”林海补上。张权大笑:“确实惊喜,远客远客,见着拉英,我就想起她酿的包谷酒,印象深刻!”
这周六近中午睡醒,他想起来昨晚给她电话被骂,恨不得抽自己个耳光子。都是酒上头,混蛋!打什么鬼电话,自取其辱。
他这段时间和赵良伟一起住,下了楼就听到赵良伟在花园里发音。康复师在引导他做语言训练。
自从他正儿八经管上公司,赵良伟那精神状态像是打了针特效,立竿见影地好转。两个康复师贴身照顾,他积极做康复,走路和说话是一日比一日有进步。寒决说他这样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他还真能回公司管些事。
父子俩虽说还做不到怎样亲近,但对比以前,寒决那真是服帖太多。
保姆蔡阿姨见他下了楼,赶紧端出早餐,把一碗鲜虾云吞面推到他面前。
“生日快乐!赵先生说今天是你生日,叫我煮碗云吞面,他说这个是你小时候喜欢吃的。” 五十来岁的蔡阿姨笑眯眯,慈眉善目,在赵良伟这做了四、五年。当时赵良伟中风,亏她第一时间发现叫的120。现在赵良伟心情不错,她也不用看他一天到晚黑着张脸,自然也舒心很多。
寒决朝花园望了眼,没有言语,夹起一个大云吞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笑了。
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过个生日。
赵良伟结束了语言训练,拄着拐一步一步慢慢挪了进来,康复师想扶他一把,他连摆手,对着寒决歪嘴努力挤出一大串音。大意是满了三十七,得有个定性,该找个人结婚成个家。
“你哼哼呀呀的,还管得上人!坚持锻炼,等你把话说利索了,我就让你管。”寒决大口嗦面。
他在轮椅上坐下,又问起公司的情况。
寒决吃完起身把轮椅往里厅推,扶他靠上沙发,自己在另一侧沙发坐下,开始给他老子上起课。
“你要我干,又不放心,天天问,何必?我和你说,我和你不一样,你把那些个人的手脚捆得死死的,怎么给你迈脚去开疆辟土?只要他们不出原则性问题,出点小错怕什么?先把人看准了,钱,别看那么重,多分点出去,人家才愿意担责。我反正抓大放小,以后搞职业经理人制,我可不会整天泡公司。”
赵良伟听得认认真真。
“你那几个老臣子,个别我很快就要动了,到时来你这里求情或者搞事,你心里可要有个数。”
这个赵良伟可就“啊呀”了好一阵,他早就想解决了那个杨波,但一直纠结难办,忧心儿子处理不好。
“还有,业务上,我在考虑增设一个投资板块,这个资金,是我另外的资金池,不占用公司现有资金,我想投些AI项目,也会考虑投一些优质养老项目。”
赵良伟点了点头,有意见也不敢反驳。
周一上班他就找上张权,商量起增设这个投资板块的事。
“之前和你提过的,设个投资板块,这个马上启动起来,暂时我直接管,你协助我筹建团队。”
“行,你想往哪个方向找人?”
“业务方向侧重AI和养老项目吧,要做过投资收并购的,要专业。架构上设个投资总裁吧,直接向我汇报。下面的人设置精简些。你赶紧找人。”
“好,我让人力找找猎头。”
“猎头手上有些人流动性太大,先找熟的,看看认识的有没有合适的。” 他故意引导。
张权灵光乍现,“欸,我倒是想到了个人!”
“说。”寒决慢悠悠端起茶。
“落羽杉呐!”
“她?行吗?” 正中下怀,他装模做样。
“她挺行啊。专业能力就不用说,商业接洽这些方面你是接触过的。不过她经手过的项目和AI应该没有关联,对这个行业估计是陌生的。”
“这个倒不重要,我熟。这玩资本的游戏,套路都是那个套路。”
“但她估计很难,这不带着气嘛。我约她探探?”
“你看中的人,你尽快聊,要快,我急着要人干活。还有,你既然和她开口去说了,就想办法把人弄进来,条件让她自己提吧,什么条件都满足。”他给张权施压。
他不是不知道这事难成。但借张权和她表个态度,缓和下关系也好,叫他自己低着姿态去贴,他做不到。
“我电话约约她,尽快见个面。诚心诚意地谈。”
张权走到门口,又被他喊tຊ住。
“那个,你结婚了?”
“早结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怎么了?”
“没什么。忙去吧!”
寒决认为自己准是疯了。
张权可就当作大事了,这压力一给,他聪明,也能猜测出几分寒决的心思。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立马就打了电话约落羽杉,没说原因,非常客气,就说想请她吃个饭。
落羽杉因托他问那理财合同上养老机构的事,欠他个人情,倒没拒绝,也很客气,说过几天要去新疆了,这几天有些忙,等回来她请他,大概半个月以后。
寒决得到张权的反馈,这事得半个月后再谈,他哪能等得了,急火攻心。
“她去新疆?”
“对,这不没工作了嘛,可能去旅游,散心。”
“去新疆哪里?”
“这个我就没问,私事,不好问。”
寒决想了想,“你先找梁青,还有跟她后面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
“阮一言?”
“对阮一言,那个小伙子很不错,人很醒目,你找他们先聊,梁青可以按个投资总监聊,阮一言按个经理级,待遇要比他们现在有吸引力。”
“赵总,这事难,那伙人正恨着的吧。我怕是 ……怕是去找骂。”张权有压力。
“把钱给到位,看你怎么谈。”
张权硬着头皮,“行,我试试沟通下。”
寒决看了看手表,“先不说这事了,云南那边茶业公司的林海差不多就到了,一会你们聊聊业务融合。”刚林海打来电话,快到了公司楼下。
刚说完,秘书就敲门进来说人到了。
“赵总,张总。”林海进了来。他之前和张权在茶山上见过。
“你这是几点的飞机?挺早的嘛,辛苦了,来,坐!”寒决拍了下他的肩。他对林海甚是信任,茶山那块靠林海统筹,这段时间他不在茶山,大事小事林海一手抓。
“还有个人!”林海抓头笑笑。
寒决往门口一看,拉英冒了出来,一声温柔的“霁赫哥”。
“拉英?”寒决张大嘴笑起,往门口走了几步,亲切迎上。
“林海哥说带我来这大城市看看。我让他先不和你说。”拉英大眼睛纯净灵动,难掩见面欢喜。
“她一路紧张晕车,给你个惊喜!”林海补上。
张权大笑:“确实惊喜,远客远客,见着拉英,我就想起她酿的包谷酒,印象深刻!”